gu903();他打了一记直球:我有事需要跟你说。
顾父含糊道:我这里很忙
陆星沉打断他的话:电话忙的话我去别墅当面说。
顾父一下子就没话了。
陆星沉每回要去顾氏夫妻居住的别墅区,都会提前打个电话,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直接到别墅区找顾父因为还没有在电话里得到别墅主人的同意。
陆星沉:她说我命格不好,会克你?
这个她他们都知道指谁。
顾父尴尬了,他转移话题道:没有的事,江大师没说过谁。
他的确想跟这个被大师判为命格凶戾的儿子划清界限,但被当事人就这么直接说出来,脸上也有点不大好看,还有那么些愧疚。命格这东西天注定,星沉这孩子也是受害者,还从小流落在外,吃尽了苦头,也是可怜。
但愧疚可怜是愧疚可怜,顾父并没动摇自己划清界限的心思,普通人都从前几天那个视频里发现这个世界产生了变化,上层社会只会察觉得更早。
甚至顾父就知道有个发妻生孩子后出轨,让人产后抑郁抱着孩子跳楼了的合作商就被厉鬼纠缠,被救回来的时候已经成了个疯子。
亲眼目睹了这事件,顾父不寒而栗的同时早没了年轻的时候嗤笑迷信的态度,现在比谁都在意这个。
陆星沉问:你查过江葵云吗?确定她和她的断言真的可信?
顾父觉得陆星沉这接连不客气的话是对他的疏远有了怨念,皱眉道:我当然查清楚了,江大师是八卦门的高人,好多人想请都请不到,你知道什么?
陆星沉沉吟道:你知道她与顾遐有关系吗?
顾父语气不大好:小遐和江大师没有关系,要有也只是江大师说小遐孝顺我,和我缘分深。
原话当然不是缘分深和孝顺,而是很直白的顾遐旺他,有这个儿子可以抵御灾祸。
顾父当然不是真的没心眼到只凭江葵云几句话就信了,而是想到他正式发迹确实是妻子生产,从医院抱回顾遐的那一年。
而且这么多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顾父有自知之明,要论经商能力,在朋友圈里他只能排中下,那他又为什么是里头成就最高的那几个?因为运气好。
投资同一个项目,他因为一点麻烦晚了别人两个月,结果先投资的人遇上原材料突然上涨,亏了大半,而他投的时候材料价格降了回去,其他人又正好因为先前的变动在观望,让他占了先机先狠狠赚了一笔。
类似的事还不只一回,商场上不少人酸过顾父这运道,顾父自己也挺得意。
但这好运道在前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了灵,公司好几个正在进行的项目同时出了问题,连他自己都生病倒下。
这种情况下,江葵云说陆星沉克他,顾父觉得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他安慰自己,反正这个儿子认回来的时候都二十三岁了,还从来跟家里不亲近,感情不深,性格又冷淡,疏远了恐怕对方也感觉舒服很多,不用被父母管束。
陆星沉不知道顾父的想法,但也能猜到七七八八。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不重要,顾父怎么想是顾父的事,他怎么处理是自己的事。
比如这种时候,他就没有在意顾父的遮掩和些微恼怒,说道:江葵云说顾遐的命格好?
说完,没等顾父回答,又道:就算话语不同,但意思应该差不远。
这相当于直接剥开了顾父趋利避害心思的话让他的怒火霎时高涨: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没有儿子管父母的事的,小遐也不用你管。
四周安静,手机那头的话宗慎都能听清楚,他关切地看了陆星沉一眼,发现陆星沉没有生气的意思,而是道:江葵云很危险,你们不适合和她接触过多。
顾父不耐烦:你说江大师危险,有什么证据?还有先前说江大师和小遐有关系,又有什么证据?是不是不知道从哪里听了江大师夸过小遐一句,才来我这里诋毁大师和你弟弟!
被顾父谴责的人没有反应,宗慎先气道:这话真是
陆星沉翻阅宗慎带来的资料的手顿住,他自然是拿不出来切实证据的。就算告知顾父江葵云与顾遐多半是母子,拿不出DNA鉴定书,听在顾父耳中就不过是没有根由的污蔑。
至于自己能记得出生时候的事这件事,不说顾父未必信,纵使信,陆星沉也不会说。
这种不似人类的异常情况,除了真正信任的人,其他人他绝不会说,而不巧,陆星沉距今为止,真正信任的人大概就只有方令斐那么一个。
大概是陆星沉好几秒没有出声,顾父也觉得自己话说得似乎有些重,放缓了语气:爸爸也不是批评你,但这种话你还是别说了。
陆星沉屈指敲着茶几,顺着他的话转了话题:我听到风声,最近不安全,托人找了几个专业的保镖,你带着,带着安全一些。
顾父道:不用了,我有用惯了的保镖。
陆星沉坚持:你带着,我不联系你。
顾父也一时估摸不出陆星沉这到底是不是想往自己身边安人,但陆星沉直白地表示不会联系他,顺着他的意思,划清楚联系,他心里一时又百味交杂,最后还是应了下来,想着大不了自己把人打发了就是了。
这通不是很愉快的电话结束后,宗慎道:伯父多半不会让这些人近身保护。
陆星沉:嗯,到时候麻烦你请他们暗中保护。
宗慎:行。
他答应下来后,又沉吟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而后带着一点不知道怎么表达的关心道:陆哥你别伤心,这世界上父母子女之间确实讲究缘分,缘分深情分深,可要缘分浅也没什么,人这一生还不都得自己走,而且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没有父母。况且我听老人说人生缘分有定数,父母缘浅,或许夫妻子女缘就深。
陆星沉的确父母缘浅,但也觉得宗慎这种劝慰角度挺特别。
一般人不会像你这样说。
宗慎笑道:大喇喇地直白对不对?说出去不知道多少人得说我不孝,但见得多了,才觉得世界上的大部分事实都不好听,这也是好几年工作经验所得。
陆星沉突然好奇:你为什么会当警察?
宗慎容貌俊美清贵,能替父亲出席上次的鉴赏会,家世必然也不会差,大多人看到他联想到的都是贵公子,是鲜花香槟和优雅,但这样一个人却选择了做和他气质看似很不搭的警察。
宗慎放松自己,靠在陆星沉家客厅沙发上,歪着头想了想:我也说不清楚,其实直到大学我都是沿着家里人安排的路走,大学的时候还深入接触了家族企业,为以后接任做准备。但毕业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遗憾,正式进入企业高层之前,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难过,最后疯了一样,对家里说想要当警察。
他用手支着头,笑道:不怕陆哥你笑话,小学刚开学的时候我看了部电影,电影主角是个警察,是正义的伙伴,我当时就觉得主角很伟大,想成为那样的人,于是从一年级开始,就多了一个梦想当一个跟正义相伴的警察。后来越长越大,这梦想我渐渐没怎么再提,连自己都以为已经忘了,但直到真正决定人生方向的时候,才明白自己从来都没忘。
老头子现在还在为这个和我生气。其实我有时候也挺困惑,小时候我告诉爸妈这个梦想的时候,还记得他们夸了我,鼓励了我,但长大了后却极力反对。
陆星沉:但你最后仍旧坚持了。
宗慎眉眼飞扬,笑容将气质中的清贵冲淡,多了开朗不群:对,我只是在想,人一生应该真正疯一次,也该真正坚持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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