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查了这位的资料,没往太深查,但基本资料也是有的,那一串各个大公司股东身份简直闪瞎人眼,这能缺钱?
陆星沉:不缺,但也不嫌弃多。
这么闲聊着,到了那一片,张警官把车子停下,陆星沉跟着他又在巷子里七拐八弯走了十多分钟,最后停在了一处四进的四合院前。
四合院前已经有人等着了,是个长胡子老道。
张警官适时介绍:这位是八卦门这一代门主白观主。
陆星沉眉目微动,他记得孟家那位指导他的网友曾经说过八卦门的观主有白泽血脉,难道就是这一个?不过好奇是好奇,他没打探。
道术师协会和八卦门给出的补偿是一屉子极品灵珠和好几份修炼秘籍,这份赔礼绝不能算薄,就是还差了点什么。
张警官脸色越来越冷,他压着火气问:白观主,我能问问今天不是说好了江大师也会在吗?为什么没有看见?
在干什么?当然是说好了的道歉!
白观主脸上一片羞赫,觉得简直是难以启齿,她练功时受了内伤,来不了,老道代替她向陆道友道歉。
这件事弄得白观主都有些无地自容,修道之人要的就是面对本心,承认错误当然也是其中之一,但他没想到那位常年闭关的师妹却那么在意面子,钻了牛角尖。
陆星沉摇头:没事。
他是接了八卦门的补偿,但已经预感到和江葵云之间的事还没有完,江葵云和九尾狐有牵扯,以后未必没有对上的时候,算账的机会很多。
不急。
这画外音其他人没听出来。
因为这事实在尴尬,陆星沉要走的时候,白观主和道协分部负责人没好意思留他,本来想多说些话,打听一下他师承哪里,身上是不是有妖族大妖血脉的打算也泡了汤。
出了四合院,又走了十多分钟到停车的地方,张警官电话正好响了。
他接了电话说了两句,表情惊喜,挂了后对着陆星沉面色犯难。
陆星沉:有事我可以自己回去。
张警官:不是,是一个重伤原本以为熬不过来的兄弟醒了。我就想跟您商量一下,小宗就在这附近,我让他来替我送您行不行?
陆星沉觉得这样很麻烦:我自己回去就好。
这附近不好打车,而且还堵,但我们车子的系统里录了另外一条路线,能节省很多时间。
陆星沉想想首都令人恐惧的堵车长龙,同意了。
宗慎来得很快,只用了两三分钟,他坐上驾驶座后跟陆星沉打招呼:陆哥今天来道协?
对,麻烦你了。
宗慎并不跟他客气见外:开个车而已,这算什么。直接回家吗?
陆星沉:回家。
宗慎走的这条路线果然车子少了很多,但陆星沉也仍旧没能按时回家。
因为半路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宗慎忧心地看着天: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天两头下雨,还都是大雨,我听人说好多城市的排水系统都没顶住,路面积了老高的水,给人民造成的财产损失不是一点两点。
陆星沉不大喜欢下雨天,他把这归结于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那天下雨。
但思及上回用水系法术的时候那可怜的小水球,说不定跟他祖传血脉也有关系。
他看了看黑压压的天:今天降水的确不正常,你们往神秘侧想过吗?
宗慎一愣:这不能吧全国基本上都雨水奇多,暴雨三不五时就来一场,这要是哪个妖怪或者哪个人在搞鬼,那他得是厉害成什么样?
陆星沉一想也是,他也只是随便想想,你说得有道理。
多用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小区门口,宗慎把车停稳,看着陆星沉解开安全带打算下车,拧了拧眉,清贵雅致的脸上有点纠结。
你想说什么?
宗慎沉吟了两秒,而后用慎重的语气道:是得跟陆哥你说个事。
前几天那个事后,组织调查了陆哥你的资料,没深挖隐私,就是家庭资料那些。正好看到陆哥你二十三岁才回家,前头跟人抱错了。他的语气很慎重,显然很担心挖了陆星沉的伤疤。
陆星沉自己却不在意,虽然他前二十年人生在很多人看来大概是过得很苦,但知道自己原来是豪门的孩子,顾遐的人生才是他该过的的时候,却并没什么感想。
过去所经历的一切造就今天的你。
陆星沉认同这句话,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好,所以过去那二十年也没有什么不好。
宗慎继续说:组织也调查了江大师的资料,毕竟她那天那个突如其来的言论实在怎么想怎么怪异。
陆星沉若有所思:她有问题?
不知道能不能算问题。宗慎道,她二十七年前丢了一个孩子。
陆星沉脑海里闪过了些片段。
宗慎:我在整理资料的时候,无意中把她的照片和陆哥你爸妈养子顾遐的照片摆在一起,发觉他们实在有些像,当然,这其实也就是一个没有根据的猜测
宗慎的话在耳边远去,脑海里有什么记忆呼之欲出,陆星沉努力想要拨开那一层迷雾。
江葵云的脸和神态动作在他脑海里不断闪现,清晰地如同摄像机录下来又一遍遍回放。
在这种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中,那层迷雾终于被拨开,一个记忆片段如同闪电降落大地,猝然浮现在陆星沉眼前。
他那时应该不大,或许是刚出生也说不定,被一个女人抱着,女人眉目结霜,脸色很冷,指甲在他的脸上划过,淡淡说:真是个受上天眷顾的孩子。
可惜遇到了我。她说。
陆哥?陆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宗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陆星沉从记忆片段里回神,下意识掩饰自己的失态:没什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宗慎不好意思:没什么,我也不确定,就是觉得这也太巧了,跟你这么一说。
无论如何,谢谢你的好意。陆星沉说,我上去了。
宗慎:行,再见。
陆星沉微笑告别:再见。
然后等宗慎开着车一离开,就到地下车库,开了一辆过去基本上没用过的车出来,调好地图导航去往隔壁省。
他人生前十九年都在隔壁H省度过,在那里的棚户区度过童年,孤儿院度过少年,高中迎来青年。
但自从上大学离开那个省份,几年间回去的次数寥寥。
因为没有什么记挂的。
没有记挂,H省对于他来说也就成了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省份。
在收费站等待的时候,陆星沉将窗开了些,暴雨顺着缝隙卷入,淋湿了他小半个身体。
手机正好响了,连上蓝牙耳机,喂?
熟悉的含笑的声音传来:你请了我吃海鲜,我觉得该礼尚往来,想请回来。
外面暴雨倾盆,车里光线昏暗,半藏在昏暗中的陆星沉声音里也带上笑:你也想请我吃海鲜?
gu903();方令斐:海鲜没有,你别指望我帮你剥虾剥螃蟹,只有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