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gu903();这么聊了会儿半个小时很快到了,陆星沉回了大厅。

客人们基本到齐,大厅灯火辉煌衣香鬓影,细细的交谈从四面八方传过来,还有不算浓烈,但对于他来说过于明显的香水味。

被认回来四年,但陆星沉仍旧不适应这种场合。

顾父把他和顾遐带在身后,端着酒杯跟一些合作人慢慢交流过去,会跟朋友说这是我两个儿子,但并不特意介绍。

一道压低了的、嗓子眼里带着些看好戏的笑意的声音传来。

本来还以为这找回来的亲儿子跟养了二十多年的假儿子要闹起来,没想到好几年了,还是风平浪静。顾老头运气倒不算背到家,搁别的家族那么大个能叫家族翻天覆地的事儿,硬是风平浪静就过去了。老驰你说是不是?对了,我听说你跟那位真太子一个大学的?

这人说了许久没见人接话,不耐烦转头:老驰你怎么不说话?

被他叫老驰的人畏惧地看了陆星沉一眼,不自觉地轻微抖了抖,这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他没理说话的人,只不住地将自己往香槟塔后藏。

顾父带着两个儿子走了一圈,所有人都有底了既没叫着一起迎接客人,也没特别郑重地介绍,连说起他们这些商场熟人的身份都只说这是你郑叔叔这是你王叔叔,根本没带公司和职位,看来两个人都不是被看好的公司继承人。

不只跟顾父谈话的人,只要是这个圈子的,对于这种不说出口的潜规则都门儿清,原计划跟那位真太子交流交流的人兴致大减。

不能继承公司,就算是亲生子也没什么价值,更何况还不是在这个圈子长大,接触了也是浪费时间。

老朋友里头打完一圈招呼,顾父路上还跟三个年轻人说了会儿,里头其一陆星沉并不陌生,是他高中同学姜源。

姜源在他的目光下僵硬了身体,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混着汗,很难看,其他人目光都在顾父身上,没有发现。

顾父转头对陆星沉说:星沉,这几个是公司中层,新鲜血液,你们年轻人共同话题多,可以聊聊。

普通的公司中层自然到不了董事长面前来打招呼,也来不了这个宴会。这几个人能在这儿,还是因为读书的时候接受了顾氏资助,成绩不错,大学毕业面试进了顾氏,又很敢打拼,正逢顾父想多提拔些新鲜血液,有那么一层关系,就入了眼。

另外两个人礼貌拘谨又热切地跟陆星沉打招呼,只有姜源声音有些发干,陆星沉看了他一眼,目光淡淡,没有多做停留。

顾父打算去和老朋友聊天,让两个儿子自己在宴会上玩。

陆星沉突然想起他拿到花房的书忘了带回来,山上夜里湿气重,放久了书肯定会皱,返回去拿,弯腰拿起书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砸在了头上。

低头,是一朵花。

栀子。

一朵来自于他前男友的栀子。

陆星沉看向靠在一棵树上的方令斐,微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方令斐皱起眉说。

每回陆星沉用这种语气说话,他就会很烦躁,想打他脑壳。

以前是抓到陆星沉打架隐瞒伤势,还问你怎么知道了想打,现在升级了,听他说话就想打。

陆星沉捡起地上的栀子花: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叹道:为什么要用栀子花?

方令斐不愉,掩饰地也不走心,就那么带着有点假的笑说:眼熟,随便扯的。不是在你家花园。

花园里的你要折也随意。陆星沉沉吟了一瞬,然后问,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是栀子花,你闻到它不难受吗?

方令斐脸色如同便秘:我觉得很好。

1号:【可是您刚刚不是还在说一闻到那味道就犯恶心吗?】

方影帝冷酷地说:【哦,可我一想到有人会比我更恶心,就不恶心了。】

1号信号一阵混乱,它觉得自己可能永远没法真正理解人类的思维,他们做事总是那么不讲逻辑,而辅助者砸面对命运之子的时候尤其不讲逻辑。

不讲逻辑的方影帝整理好表情,一派客气有礼的风度,问道:你打算一直呆在这里?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陆星沉往花房出口走,将将要跨出去的时候回头,诧异:怎么还不跟过来?

什么?

方先生不是说待客之道吗?这里只有你一个客,我只好在你身上实践反驳一下。他这样说。

方令斐顿了顿,到底没继续呛声。

说是要待客,但陆星沉并没把人往宴会大厅领,反而绕着花园小路,就这么慢慢散步。

四周黑漆漆一片,走到距离路灯不远的地方的时候,有几个轻佻调笑的声音正在说话。

老驰,你跟那个飞上枝头一朝变凤凰的顾家真儿子不是在一个大学读书吗?

噗,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是什么鬼形容?人家本来就是凤凰。

泥潭里飞出来的凤凰,站上高枝儿也洗不掉翅膀上的泥,跟麻雀有什么区别?

这话说得有道理,我记得老驰跟他一个大学读书的时候好像还有过过节,那时候没少说要教训他。

驰野不耐:以前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嘿,这有什么不能说!老驰,你该不会是真顾忌他身份吧?怕什么,顾家家大业大,但那也要是他的才行。那个鸠占鹊巢的能在正主回来后还安安稳稳地住在这别墅里,搬出去了的反倒是亲儿子,能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后怕不是还有好戏看。

就是就是,有什么可顾忌的。就算被认回来的又怎么样?山鸡永远是山鸡,现在都还是姓陆呢,连姓都没改,我听人说也没改户口本,说句不好听的。顾氏夫妻要是出了个什么事,家产是落到他一个没名的亲儿子身上,还是落到户口跟紧紧跟着顾家的假儿子身上还不定呢。

户口都没改?还有这事儿?

说着,连声催促爆料的人,显然对于主人家的八卦很感兴趣。

方令斐突然觉得心里慢慢收紧,他强行让自己忽略这种感觉,从地上摸了一把鹅卵石,抛了抛,一块一块地砸向那边嬉笑的四个人。

谁?哪个孙子在扔东西?

方令斐冷笑:是你们爷爷我。

他侧脸皱眉对陆星沉道:你现在怎么变怂了这么多?当年我天天看着也要翻墙出去打架,现在反倒给这几个找揍的家伙留了口?嗤,越活越回去了!

说着,石头正好砸完,他脱下西装挽起袖子,打算直接干架。

被各种挖苦讽刺的当事人陆星沉反而一副冷淡平静的样子,看都没看叫唤的富家子弟们,你不适合搀和这件事?

你知不知道。就算挽起袖子打算大家,方令斐依旧看起来风度翩翩,他说,我最讨厌你权衡利弊的样子。

他的笑容温和优雅,眼睛里却有一簇火光,侧首曼声道:怎么?养尊处优久了,忘了怎么打?

陆星沉看着他的神态,突然想起了当年被挑衅后,明明有更周全的法子,偏偏要选打架,一个人揍倒一群的自己。

他轻轻笑了,四年来一直保持克制冷静的脸上,在方令斐的目光中,突然透出三分那些年面对对手,意气放肆的骄傲,我忘没忘你等会儿就知道,不过,你确定要搀和

他在方令斐不悦的眼神中,带着一点笑说:你确定自己会打架?

艹,这跟被质疑不男人有什么区别。

方影帝咬咬牙,直接向叫骂的那四个纨绔跨过去,拳头捏得死紧,已经在心里计算好了该从什么角度出拳。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