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谢景元与柳翩翩今日穿的都是骑装,夫妻两个刚上了餐桌,落落与阳哥儿一起赶了过来。
落落在父母面前转了一圈:“父皇,母后,儿臣这骑装怎么样?这是泰安表姐送我的。”
柳翩翩笑起来:“泰安这针线活儿是真不错,完全继承了她娘的巧手。”
谢景元不服气:“我女儿女工也很好的,你看,朕这个荷包多好看。”
他将自己腰间的荷包捧起来炫耀一番:“落落肯定是像你,你的针线活可不比星辰差。”
柳翩翩笑道:“陛下真是的,在外头可不要这样。”
二皇子被乳母抱了过来,小小的人儿对外头充满了好奇,他敏锐地发现父母和哥哥姐姐都换了衣裳,立刻双手死死地抓着母亲,死活不肯再去乳母怀里。
柳翩翩哭笑不得:“陛下,你快把他骗走吧,不然我们出不了门。外头冷得很,不能带他去。”
谢景元想了想之后对着团哥儿道:“乖乖,爹带你飞飞好不好?”
团哥儿有些犹豫,爹飞飞特别好玩,那是真的飞。
犹豫了片刻,团哥儿对着父亲伸出手,谢景元叫来玄武,两个人在院子里轮着带团哥儿飞飞。飞了一会儿后,团哥儿被玄武的花样勾的忘了找爹娘,等他再想起来时,爹娘和哥哥姐姐都走了。
团哥儿气得大叫两声,玄武觉得好笑,只能带着他继续在昭阳宫里飞来飞去。
宫外头,谢景元与柳翩翩已经带着文武百官及家眷们一起往郊外而去。
今日来的女眷比较多,柳翩翩与谢景元分开。她一身骑装,大红色大氅,在一群诰命中十分耀眼。
谢景元与柳翩翩都是武将世家出生,自入京以来,在皇后与昭阳公主的带动下,京中的太太奶奶和姑娘们都开始学骑马。
今日听说皇后娘娘与昭阳公主骑马,凡是会骑马的女眷们都骑马而来。柳翩翩身边是星辰、月升、徐氏、韩一梅与柳家妯娌几个,几个高官家的太太们年纪大了,已经不想再学骑马,就让家中的儿媳妇与女儿们骑马跟着。
旁边落落与泰安并排前行,一群年轻的奶奶与姑娘们簇拥着二人。其余不会骑马的女眷都在后面坐车,由蒋氏带队。
整个狩猎队伍拉了好几里路长,众人一路走一路说笑。
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狩猎场,整个狩猎场已经布置妥当,最中央的地方摆了一个半开口的帐篷,里面摆了桌椅,谢景元带着柳翩翩坐在主位,左边是阳哥儿,柳翩翩旁边是落落与蒋氏母女二人。
文武百官们都有自己的小帐篷,所有小帐篷南北并列,中间是长长的走道,帐篷外侧是御林军,整个狩猎场虽然人多,却没有一个人乱走动。
谢景元只在帐篷里坐了一会儿就忍不住起身:“文姝,你带着她们去玩,我今日要跟铁柱比一比。”
柳翩翩笑道:“祝陛下满载而归。”
谢景元看向儿子:“你带着你的兄弟们一起去,平安马术不好,你让人照看一些。”
等谢景元一走,阳哥儿也起身:“母后,儿臣去了。”
柳翩翩笑着点头:“去吧。”
还不满十岁的阳哥儿一出动,身边就立刻簇拥了一群少年郎。年龄最大的是松哥儿和迅哥儿,二人已经成亲,今日的责任是负责看住一群弟弟们,特别是不能让太子涉险。
再小一些的是平安与平王世子,还有柳家的几个表兄弟,再加上韩家、王家、姚家及六部尚书及侍郎家的儿郎们。
一群少年郎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四处疯跑,其中马术最差的就是平安。
平安天生文弱,性子又腼腆,一直远远地跟在众人身后。阳哥儿记得父亲的嘱托,偶尔会停下来等等他。
为了不影响大家的速度,平安一再对阳哥儿道:“殿下,您去玩吧,我不会打猎,四处走走就行。”
阳哥儿是太子,懂得平衡之道,他发现有几个人已经略微有些不满意,大概是嫌弃平安拖后腿,都是十几岁的少年郎,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但还是不大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阳哥儿看向身边的侍卫:“你们陪着张表兄一起慢慢跑,他要去哪里,你们要跟紧了。”
等阳哥儿一走,平安才如释重负,他真的不想拖大家的后腿,但他的马术是真不好,比泰安和落落都差了很多。
平安很喜欢一个人慢慢跑马的滋味,但看在别人眼里就有些不一般的滋味。前些日子于国忠闹那一场,现在谁都知道平安是仁孝太子的孩子,虽然陛下与娘娘一直在尽力照看,但人心的事儿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
平安成了个禁忌,大家对他都很客气,除了柳家几兄弟和平王世子,没有人敢跟他走的太近。
好在平安也不在意,他的目标是明年春闱要有所斩获,到时候入朝为官,能给他娘撑腰,母妃与妹妹也能有依靠。
平安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猜忌和冷淡,只管慢慢跑马。
没过一会儿,来了两个意外的人,正是裴谨言与沈容恩。
平安在马背上拱手:“学生见过裴大人、沈大人。”
裴谨言笑看平安:“怎么不去跟他们玩?”
平安一脸惭愧:“我骑术不好,会影响大家。”
裴谨言笑道:“不错,知道退让。春闱的事情怎么样了?你现在也不跟太子殿下一起读书了,我好久没问过你的功课。”
平安恭顺地回道:“回先生的话,家母只是五品官,学生按规矩是不能去陪太子殿下读书的。虽则娘娘恩典,学生也不想让别人总是在背后议论娘娘。再者,上书房的兄弟们大多都不参加科举,学生只能去外头读书。学生的同窗们跟学生一样都是头悬梁锥刺股的举子们,倒是能说到一起去。”
裴谨言点头:“这样很好,太子的伴读都是有爵人家的继承人,且都是武勋世家,就算考科举,与你也是文武殊途。去外头也好,多认识几个同窗,能打开你的眼界。不过……”
说到这里,裴谨言看了他一眼:“你身份不同于常人,你养母是大秦朝第一个女官,你生父是前朝太子,这就注定你的路要比别人艰难许多。你要记住了,不要忘记自己想要什么,瞄准那个目标,来日等你做出一番成就,没有人再会计较你的过去。”
旁边沈容恩笑道:“平安,当年陛下在京城名声多差,人人都说他是个混不吝街痞子,你看他最后成就了一番伟业。还有你裴先生,当年他在京城多艰难,秦孟仁把他当猴子养,他七年虎口求生,不仅保全了自己,还给陛下送了许多重要的消息。谨言,你那时候在京城,是不是人家都拿异样的目光看你?”
裴谨言笑起来:“那可不,仿佛人人都知道我是北地细作,又不戳破我。别说我了,容恩你不是一样,人家都说你卖祖求荣。”
沈容恩哈哈笑起来:“这有什么,骂我的人还少了,东边说我卖祖求荣,西边骂我老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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