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2 / 2)

gu903();柳翩翩伸手拍他:“青天白日的!”

谢景元将她放到床上,伸手放下帘子:“这样就好了,白日变黄昏。”

柳翩翩抬脚去蹬他,被他一把抓住,顺势放在自己腰间:“好翩翩,你既然这么有精力,你来好不好……”

柳翩翩觉得自己的耳根子都要烧着了:“你想得美!”

谢景元继续哄:“好好,那我来……”

谢景元的袍子一角从帘帐里落了下来,低低的声音从帘子里传了出来,一声接一声,忽而柔婉、忽而绵长……

初秋的午后,小院里一片宁静安然,仿佛外头那些惊涛骇浪的大事与这小院里毫无关系一样。

谢家小院里的风平浪静,衬托的千里之外的上书房里的氛围有些紧张。

吏部尚书一病没了,人选还在角逐之中,孙家推荐了自己的嫡系,原吏部侍郎金大人,孟家推荐的人是原翰林院掌院于大人,具体要用谁,最后还是要看孙太后的意思。

然而此次幼帝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在朝堂上公然顶回了孙太后的话,让孙太后十分下不来台。

下朝之后,幼帝带着秦孟仁一起回了上书房。

等无人的时候,秦孟仁开始教导幼帝:“陛下何故公然顶撞太后娘娘?”

幼帝哼一声:“朕是天子,舅父却想把朕捏在手心里。前儿舅母进宫,说要给我说亲事,说的却是他们孙家的姑娘,难道我朝太后皇后都要姓孙。先生教导朕,外戚干政,国朝不稳。”

秦孟仁皱眉道:“陛下说的没错,但此事要徐徐图之,不可公然顶撞太后娘娘。”

幼帝掀起龙袍坐到龙椅上:“先生难道不知道母后的性格,说一不二,连父皇在世时都不能辖制她,朕做儿子的怎么可能说得动她,只能在公开场合说。朕就不信,母后这次还要硬压着朕的头去给孙家服软。”

秦孟仁知道,眼前这个孩子开始叛逆起来,孙家和孙太后处处管着他,却不肯好好听他说话,他起了逆反心理,这才公然顶撞亲娘。

秦孟仁思索片刻后道:“陛下,你驳回了太后娘娘吏部尚书的人选,那么皇后娘娘的人选你就不能再驳回去了。”

幼帝急了:“朕不要娶孙家女子!”

“那你要娶谁?”只见孙太后一脸怒容进了上书房。

“仁哥儿出去!”孙太后也算秦孟仁的堂姨母,私底下经常这样称呼。

秦孟仁拱手道:“臣告退!”

幼帝来了脾气:“先生留下!”

秦孟仁的脚步停了下来,这娘儿两个一个让他走,一个让他留,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秦孟仁思索片刻后对孙太后道:“娘娘,陛下年幼,还需顺着说。臣说句大不敬的话,臣家里的弟弟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不喜家母事事替他安排,更别说陛下万乘之躯、坐拥四海。他不光是娘娘的孩子,也是九五之尊。”

孙太后听出了秦孟仁话里的意思,扭头看向他:“仁哥儿,你是他的先生,平日里还要多劝解他,莫要糊涂,寒了自己人的心。”

幼帝抬手将案桌上的一杯茶扔了:“什么叫自己人,姓孙的就是自己人,满朝文武都是奸臣不成?若真是忠心,为何要推荐自己人,于大人当年是父皇钦点的状元,清贵至极,哪里比不得孙家那些蠹虫!”

孙太后听见儿子说娘家人是蠹虫,气得柳眉倒竖:“你这个孽障!”

幼帝站起身:“母后不必再说,若是母后觉得儿子做不好这个皇帝,母后从宗室里过继一个懂事的便是,儿臣不想做个傀儡。儿臣也读过几本史书,今日儿臣娶了孙家女子,等皇后入宫生了两个儿子,儿臣怕是也要去陪父皇和皇兄了!”

“陛下!”秦孟仁喊了一声,幼帝这话过于严重,仿佛说孙家明儿就要造反一样。

幼帝冷哼一声:“当年父皇和皇兄那杯毒酒哪里来的,母后心里没数吗?母后,儿臣问您,是儿臣跟您亲,还是舅父跟您亲?儿臣得势,您是太后。舅父得势,您只能做个大长公主而已。”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孙太后被儿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儿子这是把她的脸皮扒下来往地上摔,可她除了生气却无力反驳。

秦孟仁赶紧劝道;“娘娘,陛下还小,慢慢教导,他就能明白娘娘的一片苦心。”

孙太后气着气着,忽然眼睛红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你这个孽障,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我们孤儿寡母的,不靠着你舅舅,还能靠着谁。你看着满朝文武,个个表忠心起来都是铿锵有力,一涉及到个人私益,谁肯为你让半步!”

幼帝见孙太后哭了,立刻心软起来,走过来给孙太后擦眼泪:“母后,您别伤心,儿臣也是为了母后。儿臣想早日掌权,不用受制于人。可儿臣发现,满朝文武都不把儿臣放在眼里,觉得儿臣是个孩子,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事事看舅父和孟国公的脸色,连母后的话都不一定好使。”

孙太后一把将幼帝搂在怀里痛哭起来:“我的儿,你父皇死的早,我们孤儿寡母的可不就要受人欺负。”

幼帝毕竟还是个孩子,闻言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娘儿两个哭得好不凄惨。

过了好久,孙太后先收住了眼泪,又给儿子擦了擦眼泪。

秦孟仁一直在一边默默观看,等母子两个哭过了,从旁边倒了两杯茶放在小托盘上端了过来:“太后娘娘,陛下,润润嗓子。”

孙太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让仁哥儿看笑话了。”

秦孟仁对着孙太后微微一笑:“娘娘说哪里的话,娘娘日子艰难,微臣心里都有数,这才劝陛下多跟娘娘亲近,这世上谁都没有娘娘对陛下好。”

孙太后听到这话后十分感动:“哀家就知道秦大人是个明理之人,这才点了你教导七郎,果然,哀家没看错你。”

秦孟仁继续微笑道:“多谢娘娘看中微臣,微臣定不服娘娘所望。”

孙太后从小茶盏里接过茶水:“你也不是外人,留下陪哀家和皇儿一起吃顿饭吧。”

幼帝也高兴起来:“先生,陪朕一起吃饭吧。”

秦孟仁没有拒绝,留在上书房陪孙太后和幼帝一起吃饭。

幼帝十分高兴,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他先生,这是他现在最信任的两个人,他一会儿给孙太后夹菜,一会儿给秦孟仁夹菜。

孙太后觉得好笑:“皇儿,以后莫要总是留你表兄在宫里,你侄儿还小呢。”

自从赵雅兰生了嫡长子,秦孟仁再也没踏进她的屋里,这事儿渐渐传开了,故而孙太后隐晦地提点了秦孟仁这一句。

秦孟仁仿佛没听到一样,给幼帝和孙太后各盛了一碗汤:“多谢姨母关心,雅兰和孩子都很好。雅兰自幼得姨母教导,深明大义。她时常跟我说,陛下年幼,我既然领了这份差事,就要担起责任来,不可让陛下被人蒙蔽。故而我在外的时间比较多,她也从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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