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元看了看她的发髻:“我来。”
柳翩翩见他煞有其事,忍不住笑话他:“谢大人连这个都懂,看来以前没少出去玩。”
谢景元伸手将她头上最重的一件首饰摘了下来,轻轻放在旁边的匣子里,然后凑到她耳边道:“那可不,学到了好多本领。”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朵上,又是这种有些暧昧的话,柳翩翩顿时感觉自己的耳根子有些发烫。
谢景元继续给她摘首饰,见她耳朵发红,他又凑近问道:“要不要把你的头发解散,这样也舒服点。”
柳翩翩轻轻摇头:“外头客人多着呢,等会子说不定盼盼姐会进来,蓬头垢面的不好。你快去陪客人吧。”
谢景元见她故作正经,心里觉得好笑,平日里看着人五人六的,一到这时候就怂的要命。
谢景元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呆在房里,帮她把衣裳整理好,在她耳边悄悄道:“翩翩,你等我回来。这屋里没别人,你想做什么就什么,不要拘谨。”
柳翩翩嗯一声:“你去吧,别喝多了。”
谢景元见她脸上一直带着一抹红色,实在忍不住在她脸轻轻亲了一口:“别怕,我就在外头呢。”
柳翩翩扭开脸:“你快去吧!”
谢景元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新房,一出门就被一群人捉走。
“好哇景元,你总算舍得出来了,再不出来我们就要进去拉你了!”
“景元,让我看看你的腿是不是软了!”
谢景元笑着跟一群人去吃酒,月升赶紧进了屋。
“姑娘。”
柳翩翩彻底放松下来,悄悄问月升:“外头的东西可有人看着?”她的嫁妆有点多,可不能让人摸去了。
月升点头:“姑娘放心,我让朱雀和琼樱在外头看着呢,没人敢乱翻。”
柳翩翩点头:“那你别走了,就在这里吧。”
月升笑起来:“姑娘别怕,这宅院小,外头人多,我不会乱走的。我听说好多人家喜欢往新房里来,甚至还跟新娘子开玩笑的。姑爷提前让尘扬和玄武在门外守着呢,没人敢进来。”
谢家没有长辈,婚礼办得跟别人家也略微有些区别,谢景元在前头跟一群人吃吃喝喝,柳翩翩一个人在新房里闲坐,除了冯盼盼进来看了两眼,其余无人进来,先是跟月升说闲话,又一个人吃饭,中途还睡了一觉。
等到天黑,谢景元终于把所有客人都打发走,只剩下自己家里的下人。
钟叔很有眼色,带着尘扬和玄武将柳翩翩的嫁妆都抬到了西厢房存放好,钟妈妈带着两个丫头清理今日剩下的饭菜,只有月升留在正房伺候。
谢景元今日喝得就有点多,可他越喝得多头脑越清醒,眼睛也越来越亮。
他掀开帘子进新房时,柳翩翩正坐在窗前翻看一幅画。
谢景元走了过去:“看什么呢?”
柳翩翩见他进了屋,将画随手放在梳妆台上:“你这是喝了多少酒?月升,月升。”
月升在外头诶了一声。
“快去厨房弄些醒酒汤来。”
月升应声而去,很快端来一碗钟妈妈做的醒酒汤。
柳翩翩接过碗走到梳妆台旁边,谢景元正坐在那里,手里拿着幅画看,然后抬起头看着她:“这谁送的?”
柳翩翩将醒酒汤塞到他手里:“快喝汤!”
谢景元哼一声:“这是谨言那小子画的吧?我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还让他妹妹送给你。”
柳翩翩觉得好笑:“别胡说,今日婶婶和嫂子们给我添妆,这是裴家给的礼,才刚我正在整理呢,就被你看到了嘉言妹妹送的画。”
谢景元见手里的醒酒汤,心里又高兴起来,现在难过的应该是那小子,我不跟他计较。
啧啧,一个人南下去京城,说不定还要面对秦孟仁的刁难,真是可怜。
他笑眯眯地将一碗汤喝完,然后将碗放到一边,伸手将柳翩翩揽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柳翩翩一惊:“你不去洗漱么?”
谢景元将她掉转头,让她斜躺在自己怀里,面对面看着她:“等会子再去,我们说说话。”
柳翩翩觉得这姿势非常不庄重,急着要起来。
谢景元哪里还容许她跑,低下头就在她唇上碰一下:“怕什么,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没别人。”
柳翩翩感觉他又将自己放平了一些,立刻伸手抓住他的衣裳:“你让我起来,我们坐着好好说。”
谢景元又凑了过来,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不让,我喜欢这样。”
柳翩翩笑起来:“你是不是喝醉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谢景元仔细端详她的脸,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翩翩,嫁给我,你有没有觉得委屈?”
柳翩翩诧异地看着他:“谢大人何故这样问?”
谢景元继续抚摸他的头发,低声道:“我现在除了个四品官和一个花架子状元名头,其余什么都没有。没有父母,没有兄弟,没有家族,有个叔叔还视我如眼中钉,名声不好。”
柳翩翩笑一声:“谢大人谦虚了,我也是什么都没有,我们都是穷光蛋。我名声也不好,刚才那些人还说让我用烧火棍打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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