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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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你寄的?

手放在枪上,林冬定定地看着张卓,严苛审视对方表情的每一毫米变化。那双眼睛里有着刻意保持的镇定,呼吸微促,整个人看起来神情紧绷。

是,有个人,托我寄的。张卓使劲点了下头,我收了他的钱,可我不想惹事,所以一开始你问我我没说实话。

林冬微微眯起眼:什么样的人?

男的,他

别动!

猛地被黑洞洞的枪口指在眼前,张卓瞬间僵住正欲抬起来比划的手。他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冬,喉结明显滑动了一瞬。林冬一手举着枪,一手拽出手铐给他的右手铐上,拎起穿过车门上方的扶手,又把他的左手铐住。

这下张卓的双手都被禁锢住了,林冬又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确认没有武器后收起枪。冷静下来才发现衬衫背后已经湿透,他垂下头,长长呼出口气。有那么一瞬间,他真以为自己和毒蜂面对面了。这感觉很微妙,尽管他对此人恨之入骨,但脑海里却完全没有形成任何影像轮廓。真的把毒蜂放到眼前,他也认不出来。

张卓皱起眉头,诚恳地说:林警官,我不知道那个人他犯了什么事,但我只是替他拿了个文件袋和快递单,收了件快递而已这在收发站是常有的事,我不骗你,真的,不信你去问我同事。

林冬抬起眼,先前温和的态度一扫而光,视线从镜框上缘冷冽射出。

有什么话回局里再说,张卓,你涉嫌威胁恐吓警务人员,现在被警方正式传讯,听明白了没?

无奈地垂下头,张卓叹出口长气。

方局有些日子没回过家了,一直跟办公室的隔间里睡。凌晨时分接到林冬打来的电话,他爬起来用冷水抹了把脸,下楼直奔二号审讯室。一小时之前老婆还打过电话,要他悠着点,别回头过劳成了烈士。

出电梯,他看林冬戳在走廊上,走过去问:什么情况?

林冬朝审讯室里偏了下头说:这人叫张卓,是快递收发站点的分拣员,他说,那张照片是他发的。

方局的表情瞬间凝重。林冬把照片拿给他看的时候,他就有种要犯心梗的感觉,现在又觉胸口阵阵发紧。透过门缝瞄了眼里头的人,注意到张卓头上的伤,他立刻警觉地压低声音:你打的?

林冬摇摇头,说:不是,我去收发站排查线索的时候差点被箱子砸了,他帮我挡了一下,伤着头了。

那还好,记着,不管遇到任何情况也别冲动。方局松了口气,拍拍林冬的胳膊,推门进屋。

张卓坐在椅子上犯瞌睡,听见脚步声,猛然睁开眼,视线随着气势不怒自威的警官缓缓移动。方局坐到审讯台后面,扫了眼电脑屏幕上的人员资料,等林冬坐到旁边后屈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他和张卓四目相对:你还挺悠闲的啊,进这里头的,没几个能睡着的。

累一天了,从早晨六点开始就忙,张卓侧头在胳膊上蹭了下眼睛,眉头紧皱,我刚都跟林警官交待了,我不知道那人是干什么的,就帮他扫了个收件码

低头看看口供记录,方局冷哼一声:给你一百块钱发个同城快递,你就不想想这里头有问题?

张卓苦笑:不新鲜,快递里寄什么的都有,匿名吓唬前妻前夫的,吓唬欠债不还的,还有给人家寄寄穿过的内裤的,我这我看就张照片,还能报警是怎么着?

那人什么样?方局说着,拿起被装进证物袋的快递单看了看。收件地址写的不是市公安局而是具体门牌号,收件人清清楚楚地写着林冬,电话留的是在百度上都能查到的对外座机号码。

寄件人姓名、地址和电话号码是真实的,林冬按号码打过去,接电话的是个丧葬用品店老板。这是毒蜂在警告他,不听话,就给唐喆学来个一条龙服务。

跟我个头差不多高,听声音四十来岁,穿黑风衣,戴墨镜口罩。张卓无奈耸肩,中午他们都去吃饭了,站上就我一个人在看货,那人进来,让我给拿个文件袋,拿个快递单,填好扫码,快递费给一百块钱不用找。

林冬语调冰冷地问: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实话?

我说过,我不想惹事,毕竟警察找上门张卓抬抬被铐住的手腕,看,这就是结果。

林冬微微倾身向前:那你为什么又说了?

沉默片刻,张卓摇摇头:我刚看见你那个同事,认出他来了我想既然你们都是警察,那拍这个照片的人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得让你们知道我见过他。

他的语气十足诚恳,表情也很坦然,林冬一时无法分辨这到底是真话还是脱罪之辞。他转过头,望向方局,也在对方的眼里看到同样的疑虑。

这人还有什么特征没?他继续问。

张卓仰脸想了想,说:走路没声,站我身后我都没发现,被他拍肩膀时吓我一跳。

体貌特征?

裹的严严实实,还戴着手套,什么都看不出来。

开车还是步行?

没注意。

收手抱胸,林冬歪头看着他。没有任何疑点,这些回答可以说是滴水不漏,眼下得考虑两种情况:张卓说的是实话,或者,编的够圆。

林冬侧头和方局耳语:收发站所在地是个物流园区,其他物流公司的监控不可能都坏了,可以一个一个地查。

略加思索,方局对张卓说:你说的这些我们会去核实,不过目前还不能放你走。

林冬起身过去解铐,将张卓带出审讯室往临时牢房里送。等电梯的时候,张卓忽然对他说:林警官,你是好人,你那个同事也是好人,我不知道这家伙想干什么,但我不希望你们受到伤害。

林冬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电梯门上映出的影子。

一大早林冬又奔了趟物流园,把张卓所在站点附近几个仓库的监控全部拷了回来。七八个G的东西,而且画质普遍低下,简直是要看到眼瞎的节奏。

连着盯着三个小时的电脑屏幕,他拉开抽屉取出眼药水,却发现抽屉里多了张字条,唐喆学写的

记得早晚各喝一支补血口服液,还有,吃饭,吃饭,吃饭,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的饭卡用不上了,给你留下。

纸条最下面画了两只水汪汪的狗狗眼,看得他心里一阵发空。摘下眼镜,他使劲搓了搓眼眶,滴完眼药水正准备戴回去的时候,视野中出现镜架腿上那处曾经被自己硌碎、又被唐喆学锉平棱角的地方。

环顾办公室,他发现到处都是对方留下的痕迹:身后的行军床是唐喆学搬来的;架子上贴着的备注便签是唐喆学贴上去的;办公桌上的两盆多肉植物是唐喆学从后勤警花那要来的;以及,摞在墙角的那几盒补血口服液,是对方为他特意买的。

望向对面空荡荡的办公桌,林冬的眼眶阵阵发紧。曾经他一个人坐在这里,七百多个日夜,可从未觉得孤独。然而那一声声组长听习惯了,突然安静下来,空虚感又无限蔓延。

拿过手机点开通讯记录,他情绪纷杂地望着唐喆学三个字,盯着看了许久。想知道对方现在在干嘛,忙些什么,哪怕只是听听声音可能也没现在这么难受了。

但是,没有联系的理由。

忽然想起什么,林冬毅然决然地按下呼出。然而电话响到断,无人接听。没勇气再打第二遍了,他扣上手机,颓然靠到椅背上,仰脸望向白惨惨的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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