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唐喆学紧着和稀泥:都是为工作,楠哥,资料呢?

哦,在这。罗家楠递他一U盘,看看周围确认没人支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压低声音问:你跟林队到底怎么回事啊?今儿中午吃饭的时候祈铭跟我说,林冬已经两天没去办公室了。

唐喆学心头一跳,攥在手机上的手指微微收紧两天没出现,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这念头令他坐立不安起来,匆匆谢过罗家楠,他离开重案组办公室到走廊上,举着手机犹豫片刻,还是给林冬把电话拨了过去。万幸,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听到对方声音的刹那,他鼻梁又有点发紧。

有事么?冷冷淡淡,公事公办的询问。

唐喆学吸了口气,语气平缓地说:我来市局交枪,听楠哥说你两天没进办公室了,就想看看你在哪。

在外面办案子,林冬叹了口气,没要紧事别给我打电话了,我不会出事的。

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知道。

挂断电话,林冬用力握了握方向盘,反复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将眼中的热意压下。本来那天挂断电话之后,他都已经把唐喆学拉进黑名单了,可没过五分钟,又取消了黑名单限制。想删微信联系人,到底没下去手,连聊天记录都没舍得删。这两天他只要不开车,隔会就会看看手机,但是没有一条来自对方的信息或者未接来电。刚电话接入时,车载屏幕上显示呼入人是唐喆学,他的心跳陡然飙升至令喉间发紧的频率。

贱,他骂自己。明明是他决定放弃,可现在这样却弄得跟他暗恋人家似的,眼巴巴地盼着对方跟自己联系。可唐喆学很早之前就说过,求人回心转意的事儿,干不出来。所以即便是联系他,大概也顶多是暂时的不甘心而已。

点上支烟,待到狂乱的心跳平复,他摁熄烟头推门下车,朝街对面的快递收发点走去。通过追踪快递单号的信息,显示寄照片的快递是从这个站点收入的,之前再无记录。应该是发件人在这里填的单子,封好快递直接递送。

收发站一般都会有监控,以防货品丢失。林冬进门时看到门框上架着个摄头,心里稍稍有些安慰。向站点主管出示过证件,说明来意,却听到了个糟心的消息

我们这监控坏了一个多月了,一直没人来修,诶等等,我先接个电话喂?什么?又坏在高架上了!我等着我给你叫拖车过去。

主管忙着接电话,跟林冬说话有点儿心不在焉。既然监控没用,林冬只好提出询问其他工作人员的要求,通常来说,如果个人专门来收发站单独寄一份快递,那么该有人会对他有印象才对。

主管一边接电话一边挥挥手:你随便问,我先忙啊。

连着问了三个派单收单的工作人员,都说不记得有这么号人。虽然不是什么大快递公司,但日接件量也有数千件,每个人都忙得没工夫抬头,更不用提会特意关注某个萍水相逢的客户。

不甘心线索就这样断掉,林冬又挤进货堆里去问分拣员。按说分拣员不管填单的事儿,但希望渺茫总比没有希望好,这一点是唐喆学始终坚持的理念,也是身为刑侦人员所必须贯彻的排查思路。

货码的比人高,箱子形状各异,高处的看着摇摇欲坠。林冬尽可能不触及包装箱,不然感觉碰一下就能塌了似的。货堆里有个身穿灰蓝色工作服的分拣员,埋着腰,正用扫码枪一个个地过包裹。

先生,麻烦问你几个问题行么?林冬在对方转过身看向自己时举起工作证。

那人可能是没看清,往前挪了两步,就这两步让林冬注意到对方腿脚不灵便,走路时右脚微跛。他顺着那身沾满灰尘和些许油污的工作服上移视线,看到对方的胸牌上写着张卓。再往上,是张被汗水混着尘土蹭脏的脸,下巴上胡子拉碴,头发蓬乱,其间夹杂着些许的白发,总的来说是个不太修边幅的中年人。

但是他那双微微眯起的眼形状却很好看,睫毛也长,浓的像两把刷子。鼻梁直挺,五官周正,站直了,身板精壮肩线平直,若是能好好打理,必然是副不错的皮相。

警察啊?对方抬起脸,冲林冬迷惑的眨眨眼,我没犯什么事吧?

林冬抬抬手,示意对方不用紧张:是这样,你有没有印象,大概五六天前,有个人来寄快递,男的,就寄一张照片。

眉心微皱,张卓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没印象,再说你看这箱子堆的,我也瞧不见前台那边啊

这倒是,林冬默叹了口气,正想去找其他人询问,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箱子要倒!

码得比人还高的箱子堆不知道外面被什么撞了一下,眨眼间晃动起来。林冬背冲箱子堆,听见叫声条件反射地回头,仰脸却见七八个箱子照头拍了下来!

小心!

伴随着惊吼,林冬只觉肩上一紧,整个人被向后拖去,继而被护着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

砰!

灰尘四下扬起,箱子墙完全垮塌下来,把待在分拣区的俩人一齐拍在了底下。

TBC

作者有话要说:小云飞刀BIUBIUBIU~其实我觉着不算捅刀啦,必经之路,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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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被工作人员们七手八脚的从箱子堆里刨出来,林冬坐在地上看看周围的凌乱,不免有种万幸之感。这一堵箱子墙,少说得有四五百斤的货品,大多缠得有棱有角,真凿脑袋上,起码中度脑震荡。然而他是没事,可刚护着他被箱子正砸一结实的张卓却见了血。也不知道是谁寄了铅球还是什么玩意,就一个十公分见宽的小箱子,愣是给张卓的后脑上砸出道口子。

头皮毛细血管丰富,一寸多宽的口子,流了满脖子血。衣领被血浸了,略有触目惊心之感。林冬回过神,赶紧脱下外套给对方搭上,招呼其他工作人员帮忙给扶上自己的车,送去医院缝针。

毕竟,刚才要不是张卓拉他一把,这会儿被开瓢的就是他了。而且照脸拍,眼镜要是碎了,后果可能还要更严重。

给人送进急诊,又拍片子又缝针,来来回回折腾了仨多小时。等张卓从诊疗室里出来,林冬看看时间,对他说:饿了吧,走,我请你吃晚饭。

低头看了看林冬手里捏着的那一摞发票,张卓轻轻摇了摇绷着纱布网的脑袋,为难地说:林警官,你都花这老些钱了,要请也该我请你你要不加我个微信吧,算算一共多少钱,等这个月工资发了,我还你。

没多少钱,别管了,再说刚要不是你,进急诊的该是我。林冬冲他笑笑,走吧,我也饿了,一起随便吃口,吃完我送你回去。

那就谢谢你了。张卓回手把林冬的外套拽下来,递给人家的时候发现衣领内侧沾上血了,表情又有些尴尬,哎呀,弄脏你衣服了。

林冬安慰道:没关系,有地方能洗,你先搭着,要不这满后背的血,容易吓着别人。

那那就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