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gu903();吕袁桥咽下口粥,点点头。他眼中的敌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分析案情时的凝重。

具体表现?他问。

唐喆学历数道:第一位受害者家暴妻子,第二位经常当众辱骂婆婆,第三位被投诉体罚学生,第四位笃信棍棒底下出孝子,第五位在班上纠结小团体欺负同学。

高仁眉头微皱:皆是小恶,可被欺凌者却无法摆脱,早些年法律不完善,施暴者也不会受到惩罚。诶,会不会是有人替天行道?

是,我跟组长也是往这个方向考虑,但是这些受害者的生活轨迹完全没有交集。唐喆学顿了顿,如果我们考虑的没错,凶手肯定就在那片区域内工作或者生活。

吕袁桥转转眼珠,说:我在英国上学的时候听说过一起案子,有个牙医,妻子出车祸死了,对方肇事逃逸。撞她的车是一辆红色跑车,警方没能抓到凶手,于是他就开始谋杀每个开红色跑车的客户。

对啊!医生!

唐喆学啪地拍下筷子,双眼直放光,脑子里的迷雾顿时散开,出现一条清晰而笔直的道路根据先前的分析,凶手有可能是医务工作者,而且死者们施暴过的对象都住在同一个区域,看伤的话很有可能去同一家医院。

这就是交集!

眼瞧着唐喆学窜起来往出跑,高仁喊他:二吉,你不吃啦?

不吃了!我去找组长!

唐喆学一阵风似的刮出食堂,险些和迎面进来的罗家楠撞上。罗家楠打完饭跟高仁他们对面坐下,问:二吉着急忙慌的干嘛去?

高仁鼓着腮帮嘟囔道:好像是有什么线索了。

嗯,还是年轻,沉不住气。罗家楠老气横秋地评价道。

高仁和吕袁桥一起摆出你才多大啊的表情给他。

跑到停车场停着的林肯边,唐喆学扬手就要捶窗户,可突然之间想起初见时林冬那憔悴的神情,已经举起的手又放下。

还是让他多睡会儿吧。

他转过身背靠到车门上,敲出烟点上,低头刷手机。结果烟刚抽了两口,他靠着的那扇车门的车窗便缓缓降下。林冬在车窗罩上阴影的瞬间就醒了,看那宽阔的背影便知是唐喆学。

有事儿?他问唐喆学。

唐喆学回头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样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啊,刚跟重案组的聊案子,突然有个想法。

睡意一扫而光,林冬边折毯子边点头:说来听听。

将自己的推测向林冬进行说明,唐喆学又摆出那副给主人叼完拖鞋等着领奖励的金毛脸:我这么想没错吧,组长?

没错,是个值得追踪的方向。林冬肯定道,凶手第一次行凶时虽然没扎中死者心脏,但从法医提供的报告来看,他非常清楚人体的生理结构。左侧第五肋骨正对心脏,心脏破裂导致心包填塞,使人迅速失去反抗能力,几分钟就能致命,所以考虑凶手受过专业医学训练是正确的思路。

太棒了!唐喆学握拳振臂,看上去简直开心得不得了,现在怎么往下进行?

去找于惠芬,看她当时都去过哪些医院,缩小调查范围。

好,组长你接着睡吧,我看重案组能不能借个人跟我一起去。

不用,我去洗把脸,你在这等我。

林冬翻出洗漱用品推开车门下车,往办公大楼走去。唐喆学在车边等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回来了,发梢上挂着湿漉漉的水珠。

拦住要去拽副驾门的唐喆学,他拿出车钥匙交给对方:你开车吧。

啊?这是给我的奖励么?

低头看着手里的车钥匙,再看看霸气地停在身侧的林肯,唐喆学忽然有种被岳父将女儿交到自己手中的幸福感。

TBC

作者有话要说:二吉,你的目标该是岳父不是女儿啊!哈哈哈哈

我之前写猎证的时候,就有人评价说那些案子都太平淡了,探案过程也没什么特别的。嗯我知道大家可能更喜欢看惊心动魄的案件和诡异曲折的调查,以及警方与凶残对手的殊死对抗但我觉得,即便是这种看似普通的案件,却一样足以让我们审视人性,而且越是平凡的罪恶,越是每个人都有可能会遇到的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不会相同,成长经历和人格塑造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因素影响,我不想一篇刑侦文只写警方的侦破,更多的是想探讨罪犯和受害者的心路历程他/她为什么会遇害?他/她为什么会痛下杀手?

就像我在这章写到高仁说的,都是小恶,却难以得到惩罚。这样的小恶几乎每日都在我们身边上演,却很少会被人关注到,我想写的就是这些日常生活中的琐碎,如果能引起一点点的共鸣,这篇文就算是没白写。

好吧,不管咋说看起来又是一篇扑街文了,但是只要有人愿意看,我就会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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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正是上班高峰期,于惠芬工作的地方在码头附近,距离市局斜插半个城市,高架和辅路上都堵。唐喆学一脚油门一脚刹车的开着,余光瞄见林冬在旁边看手机,叮嘱了一句组长你又没睡又没吃早饭,别看手机了,回头再晕车。

习惯了,没事。林冬说着,像是想起什么,问:小唐,你昨天张嘴就说让我去你家睡觉,怎么不事先和你妈商量一下?

唐喆学耸肩道:我妈住我奶奶那,老太太快九十了,得有人跟身边守着。

你妈妈真孝顺。林冬不由得感慨道。丈夫既已去世,却还守着公婆尽孝道,这样的遗孀在系统里并不少见。有的甚至连抚恤金都不要,哪怕家里的日子并没有多富裕。

她们不希望用金钱来衡量丈夫一生的价值与付出。

他又问:家里没别的亲戚了?

有,我爸哥儿仨,他最小,大伯和大伯母在上海,二伯唐喆学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在牢里。

林冬眼神一顿,问:犯了什么事?

替人洗钱,唐喆学牙疼似的撇撇嘴,他以前是外汇管理局的,前年经侦查案子把他给扯出来了,判了八年。我爸因为这事还被停职调查了一段时间,我妈那会就劝他,正好,要不辞职别干了,组长你猜我爸说啥?

说什么?林冬偏过头。

他说,我都干了小三十年警察了,现在让我干别的我也不会啊。唐喆学随意一笑,表情又即刻落寞下来,结果复职没多久,人就累没了我奶奶在医院看见他遗体的时候,一大嘴巴子就抽上去了,骂他不孝,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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