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阑坐下,拿起筷子,试了一口,味道不怎么样,但她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钱姐坐在另一把椅子上,上将不嫌弃就请吃完吧,毕竟浪费可耻。
顾朝阑没回话,沉默吃面。
钱姐牵了牵裙子:小叶说上将其实不喜欢我们聆音。
顾朝阑吃面的动作一停,她想否认,也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否认。于是她说:没有。
钱姐看着她问:您在小叶面前说不喜欢,我面前否认,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顾朝阑思索了片刻,坦诚说: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钱姐笑了笑:您倒是实诚。
顾朝阑直视钱姐的眼睛:但我信任她。
钱姐瞧着顾朝阑直接又干净的眼神,态度软和下来:她也很信任你,所以才会带你来这里。
顾朝阑说:我知道。
钱姐重新打量了一番顾朝阑。
黑衣长腿,坐姿端正,虽然表情冷淡,却也不急不躁,很是沉稳。也许和别的权贵人士相比,她的确有那么一点不同,但钱姐还是不相信她。
我呢,一辈子都活在地下,人微言轻,也放不了什么狠话。以后您要是辜负我们聆音,我估计也就只能背后骂骂你。
顾朝阑很肯定地说:我不会。
钱姐扯起嘴角:是吗,那您可要说道做到啊。
顾朝阑吃完最后一口面,放下筷子:谢谢招待,我先走了。
小叶找好了衣服,抱着等在门口。
顾朝阑接了衣服,问道:映寒怎么样?
小叶并回答:挺好的,睡得很沉,醒来估计就好一半了。
顾朝阑点头:谢谢。
她很自然地道了句谢谢,小叶反而意外地一愣。
因为从见第一面开始,顾朝阑说话就总是带着吩咐一样的祈使口气。没想到她还会对她说谢谢,尽管冷着脸。
小叶就靠在走廊上,看顾朝阑拿着衣服,走到浴室门口,然后不敲门,也不说话,就站在门口等。
足足等了十分钟。
施聆音打开门,她就把衣服递进去,也不抱怨半个字。
看不出来,耐心还挺好的。
浴室那边有声音了,钱姐也从屋里走出来,正好和小叶打了个照面。
小叶挤眉弄眼,示意钱姐看。
钱姐一转脸,就看到施聆音特别不要脸的挂在顾朝阑身上要抱,顾朝阑推了几下没推开,只好抱住。
施聆音觉得姿势不舒服,一直乱动,顾朝阑低声说了一句:别动,会摔。
施聆音无理道:那你抱稳我啊。
顾朝阑没说话,只确实把施聆音抱得紧了。
她转身回房间,视线自然扫过了杵在走廊上的小叶和钱姐,但她什么反应也没有,眼底毫无波澜,就像是没看到一样。
走近后,施聆音给小叶和钱姐打招呼,顾朝阑这才分别有眼神的看了两人一眼。
两人随后进屋,关门,留下钱姐和小叶面面相觑。
顾朝阑对施聆音,和对她们的态度,很细微,但又天差地别的极其明显。
一个放在眼里,一个不放在眼里。
后者连眼神都干脆没有。
5月21日,早上8点。
顾朝阑和施聆音休息了几个小时,起床吃过早餐后,带上尤映寒和小叶去附近的通讯站。
顾朝阑同意让小叶帮忙,混进站里去联络她的人。
尤映寒腹部的伤口的修复完毕,看起来已经无碍,只是修复的肌肉尚且脆弱,暂时不能剧烈运动。
路上小叶开车,施聆音坐副驾驶。
途中四处可见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们,拎着武器,在街道上四处乱转。
小叶奇怪道:以前也有上面的人下来,但没见他们这么积极
施聆音接话说:因为这次下来的不是一般人啊。
那可是顾上将。
小叶翻了个白眼:你就是想秀
施聆音笑道:是,我就是要秀,我老婆最特别。
说完她回头看后座的顾朝阑。顾朝阑很扫兴,她没有反应。
施聆音自讨没趣,遭到了小叶的无情嘲笑。
车顺利开到目的地。
但通讯站外的人比昨晚还要多,而且聚集的大部分都是一身流氓气的无业游民,或者武器随身的暴力分子。
小叶把车停在角落: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施聆音叮嘱:小心点。
小叶解开安全带:我知道的,你放心。
枪。顾朝阑忽然开口,把自己的手/枪递了过去,带上。
小叶第一反应是看施聆音的脸色。
施聆音接手,把枪递过去:拿着防身。
小叶藏着枪,走向通讯站。
她去了半个多小时,才头发凌乱的回来:挤死我了。
小叶钻进车里,说道:我没联系上顾上将的人,两个号码都没有人接。
尤映寒脸色猛变,一下子坐直身,看向顾朝阑。
顾朝阑沉默,脸色冰冷。
还有,小叶严肃道,有人悬赏三百万,要顾上将的命,还说,如果带着顾上将的头,就给一千万。门口那些人都是来拷贝照片和视频的,一千万啊,足够脱离这个贫民窟了,现在大家都疯了一样想找要你。
顾朝阑沉默,尤映寒也不敢说话,施聆音只担心的看着顾朝阑,车里一时没人接小叶的话。
小叶来回看着三张凝重的表情,迟疑着说: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要回旅店吗?
顾朝阑道:不能回去了,我们得在这里分开。
小叶茫然道:什么意思啊?
尤映寒解释说:上将给的号码主人,除非死掉,不然一定会接通电话。现在不接,就表示出事了。他们的通讯器,现在很可能正处于监控中,就等着我们去联系,继而暴露位置。
说完,尤映寒不安地看向顾朝阑。
那些人,是要趁顾朝阑被困地下,无法脱身,把她的剩下的那一点势力也连根拔起。赶尽杀绝。
施聆音便道:小叶,麻烦你再去帮我联系一个人。
小叶说:好啊,给我号码。
施聆音回头看着顾朝阑,脸色难得得十分正经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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