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萧弘幽幽地瞥了他一眼,深深的地叹了一口气,一副难以言说的模样。
这是什么意思,大哥,弟弟可是听说已经有人选了,你要是着急,跟父皇说去。萧奕用胳膊肘支了支萧弘,言语里带着酸意,太子大婚,定比现在热闹,咱们还得羡慕你呢!
你懂个屁!萧弘都懒得搭理他,此生能跟心爱之人终成眷属,才让人期待,其余的也就跟上断头台没啥两样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憋闷,在萧奕一脸莫名的目光下,摇着头随着前来相请的魏国公入了席。
帝王没有亲至,却派人送了大量的赏赐下来。
紧跟着贵妃也赐下贺礼,后宫妃嫔都有表示。
所以这里的身份就属萧弘最尊贵,哪怕册封还未下,可已经是铁板钉钉上的皇太子,自然坐以首席。
万众瞩目之下,他都不能去寻贺惜朝,两人一起伤感一下,萧弘于是瞧着从婚房里出来敬酒的贺明睿更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想想这小子暗中使坏,还没跟他算过账,萧弘便换着花样,持着身份,明里暗里敲打了贺明睿好几下。
直到后者快要招架不住,向萧铭求救的时候,才又灌了新郎官一杯酒放了人。
大哥,你可别太过分了。萧铭隐着怒气道。
萧弘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怎么,我说错了吗?作为长兄,替妹妹撑个腰,提点妹夫几句不为过吧?哪儿像你,胳膊肘尽往外拐。
萧奕听了猛地咳嗽起来:大哥,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吧?
萧弘闲闲地回答:意思一样不就得了,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喝你的酒。
得,这两位的梁子早就结下,萧奕也乐得看好戏。
萧铭低声地说:你这明明就是挟私报复。
萧弘把玩着酒杯反问道:是又如何?
席上还有其他的小皇子们,听着萧弘挑衅地话,都缩了缩脖子没敢吱声。
只有五皇子凑到四皇子身边,悄悄地说:四哥,大哥是不是最近不高兴,怎么跟呛了火似得?
四皇子嘘了一声,给五皇子夹了一筷子芋头酥:别说话,多吃饭。
萧铭握杯子的手顿时紧了紧,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忽然萧弘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什么心系大公主,一往情深,非卿不娶,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鬼都不信。为的是什么,小铭儿,你是不是心里也有数?
此言一出,萧铭的眼睛顿时一缩,在萧弘的目光下,脸色微微泛白。
于是萧弘心里彻底舒坦了。
冬夜寒冷,而皇城内外却是热热闹闹,充满喜庆。
三匹快马忽然从城门方向一路疾驰到了宫门口,已经下钥的宫门再次打开。
半个时辰之后,传旨太监鱼贯而出,他们兵分多路带着禁军朝各方向快马加鞭而去。
魏国公府里,依旧杯盏交错,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满脸的笑意。
贺明睿已经摇摇晃晃,在众多傧相的搀扶下,估摸着再来一杯,就爬不到大公主的面前。
眼看着往自己这桌过来,贺惜朝正琢磨着是不是好好敬一敬,让他彻底趴下的时候,却忽然见到一个内侍带着禁军急匆匆走来。
皇上有旨
这一声高唱瞬间让喧闹的婚宴禁了声,接着众人齐齐在原地跪了下来。
宣英亲王、顺亲王、礼亲王,内阁大臣,六部尚书即刻进宫,不得有误,钦此。
这份旨意一下,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这是将朝廷重臣全部宣进宫了呀!
还是这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场之人面面相觑,只有几人心中大概有了底。
帝王召见,别说是公主大婚,就是太子大婚也不能有任何耽搁。
萧弘没有时间跟贺惜朝告别,只是吩咐小玄子道:你留下来送惜朝回去,今晚我怕是出不了宫,就不用等我了。你给我照顾好他,服侍他早点睡,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萧弘说着抬头望一个方向看去,却心有灵犀地恰好对上了贺惜朝的视线,他安抚地笑了笑。
殿下放心,奴才省的。
萧弘于是和萧奕萧铭,及几位大人一同离开了魏国公府。
能在这个时候急召大臣,可见是发生大事。
婚宴已经过了大半,人心浮动,干脆就直接散了席。
不少大臣让女眷自己回府,其余的则匆匆去了某处一同商议。
众多猜测,却不约而同地指了一个方向。
清正殿中添了几个暖炉子,将寒冷瞬间驱逐在外。
然而天乾帝的话却依旧让大臣们心中发冷。
镇北王薨了。
怎么会这么快,不是听说还有半年之久吗?
在场的都是朝廷重臣,对北边消息得知虽有快慢,但都心中有底。哪怕再疑惑,可如今急报已经来了,这便是事实。
萧弘来的路上心下就已经有了准备,可真听到这个消息,却依旧瞳孔骤缩,万千思绪就此纷乱。
他抬起头,望向天乾帝,却发现后者也正深深地看着他,眼底深邃却分外不舍。
萧弘握紧的拳头忽然就这么松开了,他朝帝王露出一个笑容,压下那份紧张,平静地点了点头。
萧奕和萧铭皆是皱眉深思,显然对于镇北王他们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谢阁老和王阁老都没有去参加婚宴,是以来得最早,王阁老说:皇上,北疆一直由镇北王镇守,宣家后继无人,镇北王这一去,匈奴便再无顾忌。如今是寒冬,本不适合匈奴作战,然而如此好的机会,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
王阁老起了个开头,周阁老立刻跟着道:没错,若是等过了冬,大军北上稳定边境,届时哪怕没有镇北王,匈奴想要南下并不容易。
天乾帝目光沉沉:匈奴早已招兵买马,他们有镇北王府的消息,如今应是要兵临城下了。
此言一出,众位大臣的脸色顿时一变,胡阁老忧心道:匈奴残暴不仁,没了镇北王,镇北军是抵挡不住攻势的。冬日作战艰难,必是不死不休。皇上,老臣以为,如今首要之职,便是清点三军,即刻前往北疆抗敌,万万不能让匈奴破了城池啊!
这话让所有人都点了头。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可是谁领兵?魏国公这一问,令几位大人皱了眉。
先帝在位之时,大齐闻匈奴而丧胆,公主和亲却换不来一两年的和平,幸好有镇北王带兵如神,又有宣家儿郎誓死抵抗,才有了这近二十年的安稳。如今大齐还有谁有此威信?王阁老的目光轻轻瞥向了一旁未说一语的谢阁老,不禁问道,谢老有何高见?
镇北王抗击匈奴几十年,方有此声望,自是无人能及。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王阁老皱了皱眉,目光便瞥向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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