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惜朝说到这里,叹了一声,似乎有些心累,所以一般来说,皇上不会因此恼怒,不过你要是不放心,在奏折里提上一句,让皇上早做准备,这样更万无一失一些,也显得你虽自作主张,可也替老父亲想周全了。
萧弘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我觉得好没意思,越进入朝堂,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越多,实事没做多少,就尽跟他人斗智斗勇了。
贺惜朝笑了笑,政治就是这样,真刀真枪见不着,陷阱暗算却不少,你得习惯。
萧弘瞧着贺惜朝淡然的笑,忽然觉得很心疼,惜朝,多谢你啊!
贺惜朝微微侧头,谢什么?
谢你一直陪着我,给我出各种主意,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觉得就算脑袋都想秃了,我也想不周全,我比较笨。
萧弘握住贺惜朝的手,抬起来低头亲了亲。
贺惜朝感觉手背微微湿濡,不禁抿唇笑了,没事,你要太聪明,你就不听我的了。
不会,我听,要听一辈子的,你说往东,我就往东,哪怕前面就是松江,我也眼睛不眨地走下去。
贺惜朝说:一辈子很长,可这话我记住了。
嗯,惜朝,我想抱抱你。
抱吧。
那我能亲亲你吗?
亲吧。
那舌头可不可以伸?
这种事情还需要问吗?
过了片刻,有些气喘吁吁的萧弘,锃亮着眼睛得寸进尺地问:惜朝,我想
想屁,睡觉!
而另一边的鲁知县多年暗藏的心事吐露,终于能够等到真相大白的一天,心情不免激动。
他在书房中又久坐了一会儿,却忽然听到敲门声。
老爷。
温柔娇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却是他的一个小妾。
鲁知县于是开了门,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歇息?
那小妾嗔了他一眼,举了举手里的盅碗道:老爷最近公事繁忙,常常忙到深夜,妾身便炖了一碗鸡汤来,老爷趁热喝了吧!
鲁县令笑道:那真是劳烦你了。
老爷这是什么话,妾身一介女流帮不上您什么忙,只能做点小事,何谈劳烦一说。
她说着进了房,目光不经意一瞥,将汤盅放下,盛了一碗递到鲁知县手里,老爷快喝吧。
好。
好喝吗?
好喝,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老爷看样子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见什么都说好,可真难得,昨日之前您还总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呢。
是啊,等了多年,心事即了,老夫满足了。
是因为英王殿下吗?
正是,英王殿下是非分明,实乃天下幸事。鲁知县心里高兴,不免多句嘴,感慨了一声。
这么好呀,老爷。
好,我今生别无所求,如今只有你们俩,我还放心不下,闭眼之前总要给找个好婆家,别再耽搁在我这老头身上。
老爷又胡说了,我们姐妹除了您,谁也不依!小妾满脸不悦,娇俏哼了一声,不同您说了,妾身告退,您早些歇息。
她跺了下脚,似害羞地出了房门。
鲁知县没有阻拦,只是失笑地摇头。
小妾回头又看了鲁知县一眼,才关上房门。她垂下眼睛,在门口驻足片刻,才匆匆离去。
第二天天不亮,便有一个下人出了宅子,又近了另一处府门...
☆、第172章行迹败露
当晚书生们挑灯夜战,一封封家书装上信封准备让信使带回去。21GGD21
然而没想到,一早,吕家便来人了,跟着的还有江州知府和洛淄县令。
殿下,这粮食还有所需物资都已经备齐,您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吕学良笑眯眯地拱手道,若是没有,可就放入粮仓了。
几个村的村民加在一起也没有多少人,可吕家送来的粮食却并不少,长长的队伍,一辆辆的板车,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就这些粮食,足够他们过一个夏季了。
然而贺惜朝看到这个情景却愣住了,接着瞳孔微缩。
粮食多,意味这护粮的人也多,再加上随从护卫,几百人聚集起来可不是一股小势力。
他蓦地回头看向鲁县令,后者也是一脸震惊。
似乎感受到贺惜朝异样的目光,他看过来一眼,却又将脸撇开去。
贺惜朝的心沉了下来。
鲁大人,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人过去开仓,将粮食收进去。江州知府命令道。
是鲁县令领命道。
萧弘脸色可不好看,这些人加在一起都比他的侍卫多了,隐隐之中他感到了一丝威胁。
只听到吕学良说:殿下,不知您何时启程前往吕家,家父早已翘首以盼,殷切地等候您的大驾光临,正好在下送粮过来,您也不必再担心这几个村的村民,不如由在下护送今日就出发吧!
是啊,奎梁县穷困,这地方哪儿能招待您呢,吃不好睡不好,下官心中真是挂念万分。江州知府道。
萧弘嗤笑一声,看着这两人,这么说两位还是为本王着想了?
这是自然,您身份尊贵,江州上下不敢怠慢,如今雨水过多,万一又发了大水,淹了这奎梁县,您若有一点损失下官就是万死不辞了。
这话说的冠名堂皇,然而看吕家身后的护卫,萧弘点头道:看来本王是不走也得走呀!
江州知府拱了拱手,多谢殿□□谅。
贺惜朝转头问陆峰,昨日我跟殿下离开鲁县令的书房,还有谁去过?
鲁县令的小妾。
之后呢,有人离开过宅子吗?
陆峰沉眉思索,采买的下人,天不亮就出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半个时辰不到就回来了。
贺惜朝看着有些咄咄逼人的吕家和江州知府,心不断地往下沉,今日就得赶紧送人出去。
陆峰说:怕是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