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雪灵的分析让贵妃点头,你说得对,还有一个便是西安伯的安悦郡主,西安伯这个钱袋子谁都想要,萧弘缺钱地跟一个内务府的小官计较,若是让他娶了安悦,不仅口袋装满了,还能赢得宗室的好感,也让本宫忌惮。除了这三个,其余的就是有点势力也难成气候。

娘娘,皇上都不让您插手大皇子的婚事,只怕不容易动作。雪灵发愁道。

贵妃扶着她的手缓缓起身,她看着灯笼说:容易得做,不容易也得做,先等等,看看春节后皇上的安排,若是真让本宫猜中了她捏紧帕子,眯起眼睛,别说芳华宫,钟粹宫也坐不住,本宫不介意向兰妃服个软。

魏国公府,孙嬷嬷急急忙忙地鹤松院,此时老夫人正在念佛经,瞧见孙嬷嬷的慌张样,不禁心下一跳,蓦地站起来。

怎么了?莫不是明睿那事

孙嬷嬷赶紧摇头,不,不是。

老夫人一颗心放回了肚子,但同时又埋怨道:不是这件事,还有什么需要一惊一乍的?

方才梁国公府的孙少爷来了,与贺惜朝有说有笑,很是亲密。孙嬷嬷说。

老夫人皱起眉,奇怪地看着孙嬷嬷,他不是跟着贺惜朝读书吗,说笑亲密也是正常,你究竟怎么回事,这么点事也劳师动众?

孙嬷嬷于是凑到老夫人的耳边快速地说着。

老夫人顿时脸色一变,你确定没听错?

孙嬷嬷赶紧摇头,绝对没有,冬梅他家的亲耳听到宋少爷让贺惜朝喊他大舅子,这种事总不能开玩笑。

老夫人撵着佛珠,目光落在佛像上,她恍然地一边点头,一边说:怪不得最近梁国公与国公爷走得有些近。

孙嬷嬷也道:前些日子,您还在奇怪岑夫人怎么在打听贺惜朝,这样想来她一向与梁国公夫人走得近,怕是就为了这门亲事。

她说到这里就有些不解问:国公爷为何不告诉您,这亲事不是应该您出面吗?

老夫人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老大家的掌家,自然就帮着相看了,国公爷是不放心我了,在防着我呢。

看来大小姐的婚事国公爷还在怪您。

老夫人没有说话。

贺灵珊的婚事纵然有她的推动,可也是要魏国公首肯,如今倒好都是她在做恶人。

梁国公也是,那可是嫡亲的孙女,就嫁给贺惜朝这么个庶子,他还真舍得!孙嬷嬷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没看中咱们明睿少爷!

此言一出,老夫人的神情顿时阴了下来。

孙嬷嬷自觉说错了话,连忙补救道:梁国公怕是被那贱种给欺骗了吧,他惯会装腔作势,算计人心老夫人,事已至此,难道我们就这么不管了?

不管?怎么可能!

她家明睿就是接了魏国公府,也找不出比梁国公府更高的门第,除非去相公主,娶宗室女!

可这能跟实权的梁国公府比吗?

不行,绝对要搅黄这门亲事!

想到这里,老夫人坐不住了,吩咐道:去,将老二家的叫过来。这件事,不仅关系到明睿,也关系到三皇子。这门亲一旦成了,大皇子可就如虎添翼了!...

☆、第113章元宵佳节

外头大雪纷纷,北风呼啸,而清正殿的暖阁里却温暖如春。

天乾帝身躯微微向前倾,凝神敛目,悬臂执笔,练着大字。

黄公公如同壁纸雕像,呼吸不闻,生怕打搅帝王这最后一笔悬针。

待笔尖缓缓离开纸面露出笔锋,天乾帝不禁露出笑容,显然他对这幅字比较满意。

好。忽然身旁传来一声喝彩,父皇这一竖犹如剑出刀鞘,暗藏锋芒,再看这个字,又稳重如山,似无可撼动,两者相合,就好像嗯,好像

天乾帝斜眼看过来,等着萧弘继续胡诌。

萧弘肚里墨水本就是浅滩,转眼见底,他也不见尴尬,顺手竖起大拇指,气势如虹道:大气,真大气!儿子怎么学都学不来这份霸气!

黄公公终于忍不住,侧过头捂住嘴闷闷地笑起来。

天乾帝摇了摇头,一点也没有被赞扬的高兴,反而几近无奈地老生常谈,弘儿,跟惜朝相处了六年之久,好歹染点书墨气过来,别显得肚里空空,说不到三句话就漏了底。

知道知道,儿子对这方面不开窍,打算再多染几年,肯定有所长进。几年是不够的,一辈子还差不多,萧弘心说。

对于长子脸皮厚度,天乾帝无话可说,他搁下笔问:一大早冒风冒雪过来大献殷勤,说吧,什么事儿?

萧弘嘿嘿嘿笑起来,去桌上提了茶壶过来,给天乾帝满上,又双手恭敬地呈过去,带着一看就很有所求的笑容说:给爹请安不就是做儿子应该的事嘛,不能因为外头鹅毛大雪,刺骨寒风而失了这个孝道,是不是?

萧弘特地在恶劣天气上加重了音量,显得更加不容易。

天乾帝皱眉凝思了片刻,便从善如流道:很有道理,你孝心可嘉,朕甚欣慰,既然问过安了,没事就回去吧。

萧弘哪儿能那么顺溜地就走,就见他往前凑凑,扶着天乾帝坐下,那什么,孝心归孝心,儿子还有件小事想要请教您。

小事?

不,大事,终身大事。

天乾帝顿了顿,然后恍然大悟,他戏谑地一笑,又深深地看了眼萧弘,只见后者正殷切期盼地望着他。

天乾帝不紧不慢地执着茶杯盖拨着杯中茶叶,再不急不缓地呷上一口,才道:终身大事啊

是啊,是啊,父皇,给儿子一点指示,您看好哪个了?

这才是一个即将大婚的毛头小子该有的表现,不过想到那日这臭小子满不在乎的模样,天乾帝还是忍不住卖了份关子,不是说无所谓吗?

啊哟,您何必跟我计较呢,儿子不过生性腼腆,不好意思而已。萧弘似乎害羞地垂下了头。

天乾帝下意识摸了摸手背,将倒起的鸡皮疙瘩抚平了。

大概萧弘也觉得自己对不起腼腆这个词,于是重新挂起笑容,绕到了天乾帝身后,开始给他揉肩捶背,撒娇道:哪家姑娘呀,父皇给个准话,儿子好去准备。

天乾帝奇了,你准备什么?

自然是糊了她!

偶遇啊,我去看看那姑娘什么样的,长得太寒碜可不要,想您儿子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怎么也该配个美人。

萧弘得意地说,可说完就遭到了天乾帝的训斥,胡闹,娶妻娶贤,单论姿色怎是君子所为,也没规矩。

萧弘敲着他的背,没说话,可见不太认同,天乾帝不禁气笑了,说:真是个笨蛋,如今你想什么好颜色,该想的是妻子背后的势力,朝堂上,总得要有人帮你吧。至于美人,今后纳妾续婢便是。

后面的话萧弘没在意,前面的他却是眼睛一动。

父皇,您是不是对我太好了些,儿子想都不敢想。萧弘站在天乾帝身后,看不清表情。

你啊,知道就好,今后别惹朕生气,好好办差事。天乾帝说完轻轻地拍了拍他搁在肩上的手,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让萧弘的心微微抽疼起来,哪怕他已经打定主意,可帝王那份疼爱依旧让他心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