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下类便是上不了台面,被家中长辈发现定然挨罚的艳书,看见就要烧毁的那种。
别看萧弘跟着谢三,学了不少纨绔话,可本质上他对男女之事还处在近乎无知的纯情阶段。
他皱着眉,翻着页,只觉得书中这叫仙子的怎么这么恬不知耻,私相授受不说,此男好坏不知便肌肤相亲,还是仗着仙法高明无所顾忌?可全篇下来也没见这仙子有多厉害,全完是男的说什么就是什么,动不动就往床上而去
萧弘虽然心里嫌弃,可那些描写却都没跳过,看得比较缓慢。
伙计瞄着他,萧弘这种虽然鄙视但舍不得放开的表情,他是见得多了。
这回碍着面子不买,下回偷偷让小厮来寻的更多,甚至光看文字意犹未尽,想看些更敞亮直观的画册他们也能提供,这也是这小铺子明明地方偏僻,分外不起眼却依旧不乏客人的原因。
伙计。突然店里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摇着扇子说,把上次给爷的那本《春日三十六式》再拿一本,给我兄弟。
啊哟,是樊爷啊,您看得好?伙计谄媚地问。
好,画得的确详细,分毫毕现,爷看来看去就你们这儿还有点看头,赶紧的。
哎,是是,两位爷稍等。伙计笑着进了帘后。
方弟,放心,看了这本秘籍,保管练出上等功夫,如今为兄已经神功大成,那些小贱蹄子看为兄的目光无不是崇拜涛涛,情意绵绵。那摇扇子的信誓旦旦地说。
真是如此,得多谢兄长。
不过你得藏好了,若是让弟妹看到,怕是得跟你急,嘿嘿。
这话说的,我练这功夫还不是为了她。
哈哈,也对,到时候在方弟的勇猛之下,弟妹定然一扫如今的凶悍模样,变得柔情似水,离你不得。
萧弘就在边上,他有些茫然,觉得这话听不大懂,不过有个关键点他是听到了神功!
来了来了,两位爷久等,您可收好了。伙计捧着一个方盒过来,那盒子雕花还挺精美的,里头定是珍贵之物。
樊爷道:银子记爷账上,若是有其他好物,都给爷留着。
您放心,您走好。
待这两人一走,伙计才看向萧弘,这位公子,您怎么说
话未说完,一锭银子拍在柜台上,萧弘道:给我来一套那什么多少式来着?另外这本我也拿走了。
伙计惊愕地看着萧弘,忍不住问道:公子,您知道他们拿走的是什么吗?
武功秘籍。说完萧弘咧嘴一笑,看不出来你这小破地方还有这等好东西。
伙计:觉得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在。
犹豫什么,是银子不够吗?萧弘不悦道。
够够够,您稍等。没有赶客的道理,伙计于是进去捧着盒子出来,交给萧弘的时候想想还是多说了一句,公子,这本秘籍您可要收好了,可别给他人看到。
为什么?
这还能为什么,谁把这玩意大咧咧地由着旁人观看?他抹了一把脸说,您一看身份就尊贵,与您交好的小店也怠慢不起,可这是最后一套了呀!
原来如此,萧弘点头。
等萧弘拎着盒子溜达地回到求知书斋的时候,贺惜朝已经等在门口了,看见他手里的东西,不禁问道:买了什么?
好书!萧弘高兴地说。
嗯?贺惜朝微微一愣,萧弘一向对文字的东西敬谢不敏,他能找到什么好书?别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萧弘见贺惜朝狐疑的模样,顿时胸一抬说: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找的是武功,兵书!反正也差不多。
不过直觉不能让贺惜朝看到这些书。
萧弘读经史不行,可对行兵打仗还是挺有兴趣的,贺惜朝便没在意,天色已经不早,我们回去吧。
马车上,萧弘看见贺惜朝手里把玩着那只金算盘,顿时想起来了,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认识那个胖子?
你说罗黎呀?
嗯。
不认识。
萧弘不高兴了,你不认识还那么有耐心给他解惑,都三遍了,你居然没有不耐烦!还想着下次继续教!想想你指导我的时候,说到第三遍我脑袋上必定被你安上个猪头。
贺惜朝打眼过去,不高兴了?
萧弘哼了一声,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解释吗?我想来想去那胖子没什么过人之处,还口吃,话都说不清楚,就算将来高中,也当不了官。
贺惜朝笑道:以他的水平,能考中举人已经很不错,进士别想了。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呀?难不成你看中他那个俗不可耐的金算盘?
萧弘随口一问,没想到贺惜朝还真的点头,把算盘递给他,看,纯金的,能值不少钱呢。
萧弘:他一言难尽地看着贺惜朝,憋了许久,才道:惜朝,你要是缺钱跟我说。
贺惜朝闻言便嗤嗤地笑起来。
萧弘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我说的是真的,这算盘那么俗气,带出去太丢人了,回头让心蕊姑姑给你找几块上好的玉佩,对了,上次送你的双鱼佩呢,怎么没见你戴着?
那玉佩那么贵重,戴在身上磕坏了怎么办?至于这金算盘贺惜朝眼睛一眯,罗黎读书可能不大行,可这算账的本事应该是一等一的。
算账?萧弘有些不明白。
你的王府地址既然已经选好,府官配置是不是该注意一下了?别的先不说,这管银钱的必然得是一个门儿清,内务府送来的那些官员,鱼龙混杂,不堪用。
萧弘没想那么远,听到这里,他还是很疑惑,你觉得这胖子行?可话都说不利索。
说话清不清楚不重要,账面记清楚就行。贺惜朝无所谓道。
萧弘觉得有那么点道理,但仔细一想有点扯,你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就先把我府里的账房管事给定了,万一人家不愿意呢?毕竟看他今日模样是冲着当官去的。
贺惜朝不以为然道:都说了,以他的才能中举已经到头,进士就别想了。瞧他的打扮,家里不缺钱,很有可能是商贾出身,如今奋力拼搏,无非要一个功名在身,让家中生意更加顺当罢了。再说这当官哪儿不是当,你堂堂亲王府邸的账房管事也有个六七品了吧?就是进士出身,刚开始也就这个品级,背靠王府,以后有其他想法谋个缺处,也更容易些。只要心里敞亮,不怕他不答应。
萧弘忍不住一叹,你说的都对,可就怕他让你不如意。
gu903();贺惜朝背靠在车厢上,瞧着外头说:合适的人哪儿能那么容易找到,慢慢接触便是。不过,他有口吃的毛病,这样的要么自尊心过强,要么容易自卑,我看今日给他指点,我都没说什么,他额头上的汗都能汇成小溪流,可见紧张地不行。今日能向我请教,怕是将一年的勇气都给花光了,就是不知道什么事逼他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