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无名无分,不要。

魏国公摇了摇头,再一次对他孙子的高傲有了新的认识,他想了想的确也不妥,便寻了另一个。

那不如这位。

岳山书院岳山居士什么来头,您介绍介绍?

魏国公都打听清楚了,便道:这京城之中,除却国子监,便是这岳山书院最为出名,每届春闱皆有多名学生进士中第,而开山创派的就是这岳山居士。他乃洪和年间的状元,因当时朝中风气污浊,他不愿同流合污便辞官开了这书院,教书育人。如今桃李满天下,内阁之中便有他的弟子,在士林之中很受尊崇,这些年他已经不再收徒。能给你发这帖子,惜朝,他对你很重视。

原来如此。贺惜朝再次点了点头,然后问,内阁中都有弟子呀,那得多大年纪?

嘶估摸着差不多八十了吧。

贺惜朝道:离大皇子开府还有三年,三年之后才能真正离宫拜学,您确定他还在?

魏国公不确定,于是将这份名帖也放到一边。

还有这一位是

魏国公几乎将桌上帖子的来历都说了一边,说得口干舌燥。

他一边端起茶杯润喉,一边看着从头至尾没什么太大欣喜的贺惜朝,不满了,你小小年纪挑三拣四的本事倒是厉害,这每一个搁外头都得让人疯狂,你还嫌弃!

您也知道我年纪小呀,我又不着急。贺惜朝也端起茶,寻了把椅子坐下。

魏国公看他,那可有想法?祖父该带你去见谁?

谁也不见。贺惜朝说,都是名人,规矩肯定大,我可不愿意找个师父管着我,嫌太自在?

魏国公一听,顿时怒道:臭小子,那你还让我一个个给你介绍过来!合着早打定了主意,耍老夫呢!

贺惜朝看着吹胡子瞪眼的魏国公,乐了,怎么能叫做耍呢?他往那些名帖上瞟了一眼,祖父。您该开心呀,都是大儒,您这辈子什么时候收到他们的邀请了?这几乎涵盖了京城素所有名望大家了吧,孙儿给您这个机会,全部拒绝掉,想想是不是又爽又过瘾?

被贺惜朝这么一说,魏国公抬起手凑到嘴前清了清嗓子,将翘起的嘴角给压下来。

这些大儒虽然受人追捧,可都有一个特点,看不起权贵,特别是魏国公府这种外戚,不屑于来往。

魏国公想到一一拒绝回去,心里莫名有些得意。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不过看了一圈,倒是没有谢家。

贺惜朝喝茶挑眉不语。

即使再不待见贺惜朝,这面子还是要给的。

各房各院都送来了贺礼,其他的都是象征性的东西,倒是大房的礼有些厚,上好的文房四宝一套,都是用得上的。

在贺惜朝进宫之前,贺灵珊又匆匆送来了两双鞋并几个荷包过来。

惜朝,姐姐没什么好送的,这两日跟丫鬟一起赶出了两双鞋,你试试看,合不合脚。这些荷包,给你把玩吧,宫里头赏人也行,只是我女红不大好,你别嫌弃。

贺惜朝的衣裳鞋子,从小到大,差不多都是春香做的,以舒适为主,偶尔来不及买成品。到了国公府,有了针线房和绣娘,四季衣裳轮新,更没人替他做了。

贺惜朝对穿着并不挑剔,干净妥当便行,他头一次收到姑娘送的鞋子,一时间很新鲜,贺灵珊说的谦虚,可这针脚,即使他这个外行也看得出很是细致,可见花了不少功夫。

嗯,他挺意外的,不过收到礼物,也很高兴。

姐姐怎么做这个?

闲来无事,想着你到府里那么久,都没送过你什么东西,我很惭愧。

是很惭愧,贺惜朝他们母子刚来的时候差点骨肉分离,她们没说一句话。而等贺惜朝凭自己的本事在府里站稳脚步,贺灵珊却厚颜请他帮忙,虽是走投无路,可也羞愧难耐。

更何况,贺惜朝的确是帮了。

贺惜朝没说话,直接试了鞋子,踩在地上走两步。

怎么样,是不是大了?我问春香要了你的鞋样子,想着秋冬袜子后,你又在长个儿,便放了些余量。

挺好的,穿上厚袜子就刚好,姐姐估的很准。贺惜朝道。

贺灵珊便放下心来,那就好。她看着贺惜朝,不过九岁的孩子,眉清目秀,大了必定俊俏,你越来越像三叔了。

她是见过贺钰的,那时候她是府里唯一的孩子,很受宠,贺钰对她很好。

只是后来物是人非了,一切都不一样。...

☆、第58章秀才可疑

贺惜朝的院试成绩,不只宫外关注,就是宫内也很紧张。

皇榜一开,消息瞬间就飞进来。

除了萧弘以外,上书房所有成员顿时哀嚎一片,雷劈头顶。

骗人的吧,怎么可能!广亲王世子抓狂,逮着广亲王问,爹,有没有可能弄错?才九岁啊,从娘胎里出来就读书也不过读了九年,那些十几二十,甚至四五十岁的都是白活了?

广亲王是皇帝的弟弟,只要不谋逆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对科举向来不关心,虽然他也觉得不太可能,摸着儿子的头说:管那么多做什么,那是皇上该操心的事,你又不科举。

不,我不想穿丫鬟的衣服去读书啊!广亲王心中呐喊。

平郡王世子跟他心意相通,躺在床上,对平郡王说:爹,我身体不适,明日烦您给儿子告个假,儿子不去上书房了!

平郡王摸了摸他的脸,抹了满手的白粉,纳闷了,上书房怎么了,让你装病也不去?

平郡王世子委屈极了,道了缘由,最后他深情而问:爹,您说会不会贺惜朝提前得了题,找人代做呀,那什么科举舞弊不是也有吗?

平郡王一惊,呵斥道:胡说什么,这科举舞弊是能随便说的吗?查出来是要掉脑袋的,不是掉考生的脑袋,是主考官的,你当他们是傻子?

世子顿时不说了,哀叹一声。

不过这些不关心科举的尚且疑惑,那真正同一场考试的学生却更加怀疑。

其中有不乏被看好的案首人选,本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想让一个名不转经传的九岁孩子夺了去,有些难以置信。

科举历来悠久,往前推两个朝代都找不出像贺惜朝这个年龄的案首,一时间质疑之声不绝。

又不知从哪儿传出上书房的那个赌注,萧弘那信誓旦旦明显不觉得贺惜朝会失手的赌注顿时让这种质疑声更加响亮,坚信其中有猫腻。

御史闻风而奏。

还没从喜悦中恢复的魏国公第二日一早便遭受到了御史台轮番质问,更有不明真相者逮着他外戚身份又是一顿狠踩。

他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全,接连被打断,一时间他怒意翻滚,差点以死明鉴。

两张卷子被呈现到御前,那是贺惜朝的答卷。

天乾帝一看便认出了这个字迹,的确是那孩子的,很漂亮,非常工整,在场的不少官员,特别是武官还比不上他。

只听主考官礼部侍郎出列道:皇上,臣能保证那两日在考场上的确是贺惜朝本人,答卷也是他所书写,臣亲眼所见。只因他答题速度较其他考生快上许多,两份卷子皆在午时之前完成,臣不免多关注几分,是以不存在考场上作弊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