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五年,五年之后大皇子开府,你想去哪儿祖父都支持你。

皇子十五离宫建府,那时候谢三避嫌正好离开,而五年的时间将一个皇子的性情能力也可看得差不多了,算盘打得是真的妙。

严子文罢官之后,这一个多月都是翰林院的教习临时代课,面对诸位皇子世子,他哪儿敢多说一句话,更不敢对公然趴下的大皇子有所不满,所以相安无事。

看着谢三,萧弘对贺惜朝说:看样子父皇是没招了,选了个新出炉的探花来讲课。

谢家人,应该比较知情知趣。

谢三会出现在上书房,贺惜朝还真的挺意外的,但转眼一想,也就明白了。

他微微一笑,心说既然谢阁老想看,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潜力股吧。

他俩起身,跟着其他孩子一同跟师傅见礼。

见惯了头发半白的老翰林,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师傅显然很受喜欢,光那张脸就让人赏心悦目。

这些贵胄们很给谢三面子,都看着他,没开小差。

谢三低头就能看到前排打量着他的大皇子和边上笑眯眯的贺惜朝,想起祖父的嘱咐,抽了抽嘴角。

能教出谢三这样活泼性子的谢家,并不会太死板。

一堂课两个时辰,放后世四个小时,要都是诵读,背诵,讲意,这帮孩子没睡着,谢三自己先得憋死。

况且书本的内容就这么多,一堂课总不能讲个三四篇吧,是以诵读、背出、讲意一条龙结束之后,看着还多出来的半个多时辰,谢三自我发挥了。

他也算是博闻强识,乱七八糟称之为杂书的,他都看过不少,挑个有意思的讲讲,让这帮一直在宫里都没怎么体验过宫外生活的孩子大开眼界。

课堂气氛一扫昏昏欲睡,立刻就活跃起来。

意外的,以这种不正紧的讲课方式,谢三好评如潮。

就是大皇子这睡神,也难得有了兴致,谢三上了三天课,抓到了窍门,发现这群天潢贵胄也不算难相处。

至此,谢三坐稳了上书房师傅的位置,天乾帝也终于放心了。...

☆、第56章两年之后

两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在此期间,魏国公闲置了三个月又立刻起复,而贺嫔也凭借着一番手段重新被封为淑妃,跟兰妃分管后宫之权,天乾帝的后宫又再次平衡起来。

此时贺惜朝九岁,除服出孝。

然后紧跟着院试就到了。

上书房放课之后,贺惜朝照旧留了下来,向谢三请教,而萧弘如往常那样百无聊赖地等在门口。

萧奕经过他的身边,看不惯萧弘对贺惜朝那股言听计从的样子,忍不住刺他:大哥,你是主子还是他是主子,你这也太宠着了吧?他也真敢让你等那么长时间。

萧弘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说:我乐意。

萧奕给了他一个白眼,你看着吧,持宠而娇,迟早得爬你头上去。

萧弘打眼过去,爬吧,我乐意,谁让我家惜朝优秀呢,考秀才的人呀,多问问题是好事。正紧读书人,我可不能给他扯后腿,你说对不对?

好心当成驴肝肺,咱们可是皇子,他考秀才又怎么样?

我有面子。

萧奕噎住了,一干贵胄顿时回头看了眼自家伴读,后者惊恐地连连摆手,生怕被逼着也下场,求饶道:殿下,我不行的。

出息!

萧弘嗤笑了一声,拖着长音道:这考完秀才呢,得考举人,考完举人,又考进士,通天大道,一根独木桥,万千之中奋勇厮杀而出,堪比上战场,想想都特别难!萧弘扒着门框看着里头跟谢三说话的贺惜朝,越看越得意,我不得不佩服我自己,眼光真好,你们啊,啧啧

这秀才是说考就能考的?大堂哥,话说这么满就不怕闪了舌头?广亲王世子不悦道。

萧弘回头伸出一根手指,不信?

不信!

行,我们打个赌如何?

大堂哥想赌什么?

这个么来点有意思的吧,要是惜朝考上了,你们几个扮成丫鬟的模样来上课,伴读不许替,怎么样?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赌注那要是没考上呢?

我穿成小丫鬟的模样给父皇请安去。

几个皇子世子顿时惊呆了,连刚刚进入上书房的四皇子都觉得他的大哥太疯狂,这是得有多自信才说得出这样的赌注。

男人的颜面呢,不要了吗?

怎么,不敢了?

敢!赌啊!广亲王世子眼睛发亮,当场放下话来。

不过才九岁,我不信,赌。平郡王世子跟着说。

我也赌,可大哥长得一点也不像个姑娘,太丑了吧!萧弘今年十二,身量已经较同龄人高出很多,而且长相并不纤细,因为多年骑射练武,比较强壮。

他扮成丫鬟,估计得吓跑不少人。

父皇看到一定惊呆了,哈哈。

萧弘双手抱臂看着这一群小丫头,挑眉而笑。

而里面,谢三将谢阁老的点评交给贺惜朝说:祖父交代了,接下去每五日做一篇交给他老人家便可,其余时间多多巩固四书,这次的院试主考是礼部侍郎,偏好在四书里择题。

贺惜朝将翻开着文章,见到谢阁老的笔迹,忍不住道:多谢他老人家百忙之中还抽空为我点评,惜朝受之有愧呢。

谢三内心呵呵,而脸上带着大方得体的微笑,无妨,祖父爱护有才之人,希望你能走得远,行的正吧。

贺惜朝也回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然后行了一礼,多谢师傅解惑。

谢三摆了摆手,让他赶紧走。

他祖父要收的徒弟,自己得叫师叔,如今小师叔叫他师傅怎一个乱字了得。

而萧弘对贺惜朝只有更佩服没有最佩服,连谢阁老都能搭上关系,简直想都不敢想。

他虽然是皇子,可这样的重臣,他见都见不着,见到了也说不上话,人压根不会搭理他。

你真的没拜师吗,惜朝?萧弘问。

没有,我干嘛那么想不开找个师父管着我,还得鞍前马后伺候他。贺惜朝无所谓道,不过阁老非要指点我,我也不能驳了他好意,对不对?

那些蹲在谢府外的书生知道会想打死你的!萧弘心说。

可同时他又忍不住骄傲,灯光下,萧弘放下笔,歪着头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看着对面的人。

萧弘觉得此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用一个时辰的跪请换来一个贺惜朝。

瞧,他家小惜朝真是又可爱又有才,谋略胆识样样不缺,对他还一心一意,得此伴读皇子何求?想想都美滋滋的。

贺惜朝一抬头,看到这人的蠢样,顿时眉头一皱,你傻乐什么,卷子做完了没有?

萧弘一听,回过神来,有些怨念的看了贺惜朝一眼,拿起笔一边做题,一边感慨:就是有时候太凶了一些,唉

惜朝,能不能问个问题。

说。

这些什么行程问题,经济问题,还有鬼的牛吃草惜朝,我为什么要算这些,也太刁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