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嗯,知道。
薛庭笑了笑,顺手将厚厚的窗帘拉起,在角落隔出一个小小的空间,一手撑着桌子,深黑的眼眸中倒映着他的脸:给个补偿?
教学楼空了下来,关了灯黑漆漆的,窗外是零星的灯光和大片大片刺白的雪。教室白天流窜着熟悉的同学们,此时空空寂寂的,仿佛还回响着喧闹声。
远处楼道间传来阵急促的下楼声,嘭嘭嘭的,一声声堪比心跳。
童淮的手指紧张地抠着桌面,被薛庭轻轻握住。
在这个被窗帘隔出的小小空间里,他微微低下头,与薛庭接了个绵长温柔的吻。
良久,薛庭反客为主放开他,指尖碾了碾他湿红的唇,哑声问:送你?
童淮哼哼唧唧的:我多大了啊还要送,那边离学校近,和你也不是一个方向。
薛庭当然知道童淮十七岁了,不是小孩子。
可在他心里,童淮就是个小孩儿。
两人在教室里耽搁了会儿,往日人挤人的校门口已经空下来。
薛庭提着童淮的书包,看着他上出租车,把书包递给他,手在他的卷毛上揉了把:到家给我打电话。
童淮嗯嗯点头,眼巴巴地看着薛庭转身离开去打车,收回目光关车门。
司机还有点好奇:那是你哥?
童淮思考了下,粲然一笑,语出惊人:我男朋友。
司机见多识广,心脏强大,八风不动,冷静地为他点了个赞,这可不太容易哈,加油。
意外得到陌生人的鼓励,童淮心里定了定。
跟老童出柜得计划计划,攻略不成功可能还会把爷爷奶奶惊动回来。
他琢磨了一路该怎么以一个完美的姿势出柜,回到家已经十点过,陈阿姨住在家里的保姆房,听到开门的动静,提着棒球棍出来,见是童淮,惊喜不已:小淮今天回来住?
童淮笑眯眯地跟她打了个招呼,把整理好的材料清单递给她:姨!十万火急!
陈阿姨扫了眼便签纸,虽然不知道童淮想干什么,不过还是肃然点头:安心,明早就送到。
童淮安下心,婉拒陈阿姨给他热夜宵的好意,跑上楼给薛庭打电话。
望臻区比较远,薛庭还没到家。
明明一整天都待在一起,也才分开不到一个小时,童淮就是有说不完的话想跟他说。
薛庭的嗓音很有磁性,从话筒里传出,有种撩人的冷淡。他说话很少,但会回应童淮的每句话,无论大事小事。
等薛庭到了家,童淮也咕噜噜喝完奶,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他洗了个澡,头发微微湿着,盘腿坐在床上看做钥匙扣的教程。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传来开门声。
童淮眼睛一亮,扔开平板,从房间里钻出来,扒在二楼栏杆边,伸长了脖子朝外瞅,见果真是童敬远,嗖地跑下楼飞扑过去:老爹!
嘿哟,这么热情。
童敬远摸不着头脑,不过对童淮热烈的欢迎很惊喜,脱下西装外套,笑着一把抱住儿子:哎哟,崽崽真长高了。
那是,童淮非常骄傲自己的茁壮成长,一米七七了。
把头顶的卷毛摁下去也是一米七七。
童敬远很捧场,瞎几把鼓励:高考前有望突破一米八,加油儿子。
童淮本来有一堆话想跟他说,瞅见他眼底的红血丝,顿了顿,把话全部咽了回去,拍拍他肩膀:好了,欢迎回家。这么晚了,我明早还有课呢,先去睡了,你也别忙活公司的事了,赶紧睡吧。
童敬远知道这是儿子的体贴,心里柔软,笑着连声应是。
没了薛庭陪.睡,童淮整晚都睡得不太.安心,连带着看曾经最爱的史迪仔都没那么可爱了,活像个负心渣男看原配。
隔天一大早,父子俩在餐桌前相会。
换做以前,童淮不挣扎到迟到边缘是不肯起床的,更别说坐下来吃顿早餐。
童敬远有从许星洲那里了解到童淮的变化,仍是感到很诧异。
闲聊了几句,童敬远看了眼时间,想起件事:崽崽,平安夜有个酒会。
童淮嘴里含着粥,口齿不清地唔了声:又要拉我去充数啊。
对比其他经常被逮着出场社交场合的同龄富二代,其实童淮已经是出去得很少的了。只要他不想,童敬远也不会逼他,所以他也不怎么排斥,每次出去都当是玩儿。
去吗?
平安夜,那就是周五。
本来跟薛庭商量着那天晚上出去逛逛的,他想和薛庭一起过平安夜。
不过只要圣诞节能赶上就行。
童淮没立刻答应,先给薛庭发消息。
-不直很卷:庭哥,我周五晚上有点事[蹭蹭]
-婷婷:嗯,我周五晚上也有点事
那就成,不算鸽。
童淮放下心,无所谓地点点头:去呗。
☆、第49章第49章
望臻区。
薛庭回复了童淮的消息,放下手机。
他平时冷淡,只有和童淮说话时,神情会不自觉的温和一点。坐在饭桌旁的男人西装革履,坐姿不端,饶有兴致地观察了他一会儿,调侃:和你的小对象说好了?
薛颂初虽然是薛庭的小叔,不过两人的年龄差距没那么大,薛庭的父母闪婚那年,他才十八岁。
代沟没那么大,叔侄俩也就能多说几句话。
以前薛颂薄和余卉闹翻天的时候,就是薛颂初把他接回家住的。
不过一般过不了几天,两人又会上门,把薛庭接回去儿子总待在别人家,外人容易说闲话,对他们来说不体面。
怎么样?闹没闹?你们不是约好了出去玩?薛颂初觉得很稀奇。
薛庭从小不合群,在生活了多年的地方都没什么朋友,更别说转学来的新地方。
没想到薛庭非但过得不错,甚至还谈了个恋爱。
侄子这一脸与七情六欲绝缘的,实在没法想象他是怎么跟小女朋友相处的。
薛颂初充满同情地琢磨着,猜想那肯定是个奇女子,倒追得很辛苦,才把这朵冻人的高岭之花摘下来。
薛庭淡淡应了声:他有事,我跟你去酒会。
嗯,薛颂初和大哥大嫂不同,不怎么在意气不气质身不身份,呼噜喝了口豆浆,我也是为你好,老爷子给你那份股份是好东西也是麻烦,看你爸妈,为了你那点股份,都能设计到你头上去。
薛庭的眉心略微跳了跳,披上校服,一声不吭。
平安夜酒会上,会来不少有头有脸的,你也不小了,要多认识点人。等你上大学,就该上手接触公司事务了。
薛颂初絮絮叨叨说着,觑见薛老爷子从屋里出来了,赶紧收住话头,老老实实站起来:爸。
薛老爷子的腿彻底好了,在家闲得淡出鸟,跟薛庭据理力争之后,得到工作权,虽然各个学校快放假了,还是想赶个趟,回去上上课。
薛颂初恭恭敬敬盛了粥递过去:爸,我送你,正好很久没去临大了。
薛庭背上书包,把童淮送给他严令要求他戴上的围巾围上。
回头瞥见老爷子那副绷着脸的太上皇做派,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决定不拆穿老爷子在儿子面前的虚假威严。
就一个晚上不见,到教室看见薛庭的时候,童淮才发觉自己很想薛庭。
之前俞问吼他你就是很黏薛庭看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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