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装穷 青端 2285 字 2023-09-07

挑食又娇气,难以饲养。

还是不爱吃饭的锅。

喂胖点,捏起来手感好。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完全没在想怎么把人教会骑车的事,把住后车座,语气倒是很冷静,跟自己有多认真似的:握紧车把。

童淮紧张地应了声,试探着把脚踩到脚踏板上,摇摇晃晃地踩了下。

自行车骨碌碌一转。

他右腿还没好全,平衡性不是很好,整个人顿时往右一倾,吱哇乱叫:啊啊啊救命啊婷婷!

薛庭听到这称呼就脑仁疼,不过还是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他:再来。

薛老爷子泡了壶热茶,搬着椅子在门口看薛庭教童淮骑自行车,惊异于孙子的耐心和温和,笑得见牙不见眼。

童淮平时耐心不佳,草稿纸多半不是打草稿用完的,而是写题写得心烦气躁了乱写乱画消耗的。

为了学骑车,他倒难得沉心静气,断断续续地练到下午,总算能短暂地脱离薛庭的护持,晃晃悠悠地骑上一段了。

薛庭想到他说以后就不用你载我了就心烦气躁,嘴角拉得平直,跟热情的薛老爷子一起鼓掌。

然后童淮不知道怎么刹车,嘭一下就撞墙上了。

薛庭就跟在旁边,及时把他一把拎回来。童淮没摔着,不知道疼,趴在薛庭怀里傻乐:我是不是很聪明?

薛庭看了眼横杠被撞弯的小四,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顺着他的意答,嗯。

笨死了。

周末一晃而过,临岚的气温跌破零度,北风呼呼狂刮,跟把刀似的,专往人露出的皮肤上割。

天气预报每天都在预报会下雪,然而老天爷非常不给面子,一星半点的雪子儿都没。

这个天气当然不再适合骑自行车上学,童淮也不想再一大早被挖出被子,磨蹭了会儿起床,吃完饭回家拿围巾和帽子陈阿姨送过来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护得妥妥帖帖的,见薛庭依旧里面卫衣外面校服,担心他冻坏了没人教自己写作业,出来等公交时把长长的围巾解下来一截,踮脚给他系上:你不冷吗?

薛庭藏着点自己的小心思,眼底神色温暖,把他往身边带了带,风轻云淡:挺暖的。

到学校进了教室,童淮才把全身防护摘下来,犹自沉浸在学会了骑自行车的快乐中。

赵苟苦逼兮兮地抄完了作业,转头见童淮情绪挺高,对这浓眉大眼的背叛者心生不爽,恶意调侃:童哥这是谈恋爱了吗,这么高兴。

陈源一唱一和:这你就不懂了,咱童哥浪漫着呢,要到初雪那天再表白,没见今年还没下雪啊?

那咋办,要是今年不下雪,小童不就失恋了。

滚滚滚。

童淮一颗少男心被玩弄,恼羞成怒,暴起扇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薛庭望了眼外面阴沉沉的天幕,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

初雪吗?

活了十七年,他第一次幼稚而殷切地希望,赶快下雪。

又不要那么快。

☆、第40章第40章

赵苟陈源因为调侃初雪表白被揍的第二个周,周四晚自习。

三班表面平静,暗潮汹涌。

赵苟把一圈玩得好的同学犹豫了下,加上薛庭,一起拉到了个群里。

手机在桌肚里嗡嗡震动不休,薛庭垂眸瞥了眼,冷漠地屏蔽群消息,低头继续写题,没搭理。

童淮收到赵苟赶紧上线集合的小纸条通知,啧了声,转了转黑屏的手机。

就在三分钟前,他手机没电关机了。

还正好忘带充电宝和数据线了。

手机是俞问借给他的旧手机,没其他毛病,就是电池不行。

他百无聊赖地趴了会儿,还是腆着脸,戳了戳薛庭的小臂,保持着歪头趴在桌上的姿势,慢腾腾地凑过去,在草稿纸上写:庭哥,手机可以借我一下吗?

薛庭的目光笼罩到他脸上,扬了扬眉。

童淮继续写:老狗他们好像在商量什么事。

写完他又微仰起脸,眼巴巴地望着薛庭,稍圆的眼型从这个角度看去更为明显,浅色的眼珠子清透又无辜,可怜兮兮的。

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儿。

瞧着就让人心尖发软、发涩,想将他珍重小心地抱到怀里,变成自己的宝贝。

薛庭状似平淡地盯了他许久,唇角笑意隐隐无奈,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把,把手机扔过去。

童淮高高兴兴地接过来,发现要密码或者指纹解锁。

班里静悄悄的,冬夜静寂,讲台上是严肃的物理老头。

周遭只有呼呼大风刮过的声音和簌簌的书写声,几不可闻的题目讨论声将气氛衬得更静。他瞟了眼又投入题海中的薛庭,思索了下,不想开口打破安静,也不想打扰薛庭做题,于是坦坦荡荡地伸出手,把他的左手抓过来。

薛庭左手手腕上有一粒很小的痣,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显眼,很漂亮。

童淮羡慕兮兮地扒拉着他的左手转来转去看,发现薛庭人比他高很多,手指也比他长,顿时不高兴了,撇撇嘴,按着他的左手拇指解锁。

解锁失败。

童淮心无旁骛地继续试,没注意到薛庭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笔,右手手肘抵在桌面上,单手托着下颔,闲闲适适地瞅着他,黑亮的瞳孔里隐隐有细碎的笑意。

手指被暖乎乎的手指捏来捏去,体温渗透进皮肤似的,每段与童淮接触过的指节,似乎都发起了烫。

童淮把薛庭左手五指试过两轮,全部失败,虎着脸瞪过去。

干嘛这么凶?薛庭靠近他,用气音很小声地说了句,顺势把手机从他手里拿回来,用右手解了锁。

童淮气得龇牙咧嘴,拽住他衣领没让他离开,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低说:你可能是个假的左撇子。

说完放开他,认真地低头玩手机。

薛庭耳尖动了动,唔了声。

这撩完就跑的小没良心。

他不好再看童淮,匆匆别开视线。

薛庭的手机应用很少,不像童淮那样,下一堆花里胡哨的APP和游戏。

壁纸是系统默认的,手机干干净净的,活像刚出厂。

童淮没过多好奇,戳进微信。

薛庭的微信也很干净,他加的好友不多,认识他的人一般也不敢随便把他拉进奇奇怪怪的群,整个界面只有一个置顶、几个班群,和下面一些零零碎碎的人。

置顶的对话框是童淮的头像,最后的聊天记录在昨晚,他在浴室给薛庭发消息,让他帮忙拿睡衣。

备注是小卷毛。

唯一的置顶?

童淮愣了愣,顿时有点感动。

薛庭居然也把他置顶了!

那肯定是承认他是最好的朋友了!

他喜滋滋的,点进对话框。

聊天记录显示出来,都是他巴拉巴拉说一堆,薛庭简洁地回答,话很少,但每句话都会有回应。

他抱着股诡异的心态,把自己的备注改成童哥,退出来满意地滑了滑聊天记录。

这一阵两人吃住都在一块儿,微信上聊天不多,滑了两下,就滑到好几天前的记录。

然后他看到了几个周前,他给薛庭发了张自己初中的照片。

童淮懵了懵。

他一时想不起那是哪天,自己和薛庭在干什么,又为什么给薛庭发了自己的照片。

正巧前面的赵苟往后踹踹桌脚,又扔来张飞纸传信:小童怎么还不来?

可能那天喝醉了发酒疯吧。

童淮迟疑着得出结论,忍不住偷偷觑了眼薛庭,滑出去点进那个群,往上翻了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