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装穷 青端 2341 字 2023-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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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3章

人,真的不能瞎嘚瑟。

童淮还来不及跟童敬远对口供,就分别接到了爷爷奶奶的电话。

这个暑假,童淮的爷爷奶奶本来要接他去玩,童敬远套路一套一套的,推脱说他跟同学旅游去了,打电话时,童淮就在旁边,咔嚓咔嚓嚼着薯片,看他爸表演。

童敬远振振有词,说您俩老也老大不小了,这么黏孙子实在不像话,该放孩子出去交朋友了,小孩儿朋友少,多可怜。

歪理说得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爷爷奶奶就信了他的邪。

倒也不是童敬远撒谎的技巧有多高超,而是童淮确实如此。

他小时候总是孤零零一个,长大了也是孤零零一个,看着没心没肺,跟谁都能好,跟谁都能打成一片,可以有很多前呼后拥的伙伴,却只有寥寥几个朋友。

更多时候,童淮和人称兄道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独来独往,没那么孤僻异类。

二老看着他长大,当然很清楚这一点。

童淮没仨家长那思想觉悟,想不到那么多。

谎话被揭穿,爹坑儿子,儿子不能坑爹啊。

电话接通,童淮赶紧安慰爷爷:爷爷,我没事,真没事没被我爸扔去非洲挖矿!您怎么还脑补到非洲去了,改明儿我还跑南极参加科考队啊?婶婶生病住院,柴叔叔忙不过来,我给柴叔叔帮忙呢。

童爷爷也认识柴立国,半信半疑:真的?崽崽,别怕你爸,有什么委屈,尽管给爷爷说,看你奶奶回去不揍死他!

揍死我爸我就真委屈了。童淮又安抚了爷爷几句,甜滋滋地撒娇说最想爷爷了。

童老爷子闻言,喜上眉梢,稍稍消了点气。

嘿,乖孙孙想我比想老太婆多。

聊了半天,爷爷将电话转交给奶奶,接棒去骂童敬远。

童淮想起件事,爬起来穿上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到阳台边,浇花安慰奶奶两不误,故技重施:我最想奶奶了。

爷爷:我听到了。

童淮手一抖,多喷了两下,娇嫩的花瓣晃了晃,险些掉了。

一场小混乱持续了将近一小时,童淮挂了电话,安慰得嘴皮子都干了。

他不喜欢喝水,从冰箱里扒出袋牛奶,边喝边去戳被骂成鹌鹑的老父亲:您老耳朵还健在吗?

明晃晃的幸灾乐祸。

童敬远本着坚决认错、死不悔改的原则,没好气:说什么都没用,一个暑假就是一个暑假。

我又没想跑。

童敬远耳边仿佛还嗡嗡响着,揉揉眉心,不提这倒霉事:崽崽,听你柴叔叔说,你交了新朋友?

和老父亲说这个怪怪的,童淮扭扭捏捏,哼哼唧唧:算是吧。

童敬远一笑,顺他的意不多问:结束这个项目,爸爸就能回来了。

嘁,来不来随你。童淮假装不在意,叼着牛奶袋子,憋了会儿,没兜住,含含糊糊地问,那你啥时候回来?

快了。

一般童敬远说快了,就是还有得等。

童淮不太高兴,蔫蔫地哦了声,趴回床上,冲照片里的妈妈呲牙笑了个,翻身:那你睡吧,不早了,你们中年人熬夜老得快,秃成地中海了出门我不认你啊。

童敬远听出他不高兴,好脾气地不跟他计较,挂了电话,给儿子发来几个蹩脚的中老年人冷笑话。

童淮翻翻白眼,一一收藏,高冷地敲过去俩字:晚安。

第二天到餐馆,柴立国已经知道了童家的朋友圈风波,八成是接到了童淮爷爷的询问电话。

童淮这才想起件重要的事:叔,求你个事,千万、千万别给薛庭说我家的任何事。

柴立国见他脸色肃然,猜测这可能又是叛逆期少年的什么小心思,万一他多嘴,估计这小唠叨能把他耳朵唠出茧,没怎么在意,点头答应。

童淮放下心。

好险,居然放着啰啰嗦嗦的老柴同志这么久没管,幸好老柴还没通敌叛国。

在店里晃了一上午,下午薛庭按时抵达,手里提着个小袋子,禁止童淮左看右看,一来就摁着童淮写作业。

童淮耐性不佳,那点谁都会突然升起的学习小热情早没了,每天写会儿就躁动会儿,跟板凳上带刺似的,不撩撩闲静不下来:我可以玩会儿游戏吗?写半个小时作业奖励十分钟游戏时间呗?你渴不渴?我去买根冰棍儿给你?外面好像有野猫叫,会不会是你救的那只啊?啧,薛庭,婷婷,庭哥,你耳朵长来装饰用的吗

喋喋喋喋喋喋喋不休。

话忒多。

薛庭冷漠地一掀眼皮,找准痛点,精准镇压:想等开学前和其他人来这店里补作业?

童淮:

这话里威胁意味太浓,他捏着鼻子重新坐稳。

柴立国路过,瞪圆了眼,缓缓给薛庭比了个大拇指,给他续了杯茶。

辅导童淮完成今天份的作业,薛庭和往常一样,跟柴立国打了个招呼,取人带走。

童淮还惦记着冰棍儿,先去买了两根,戴着帽子,只顾舔冰棍,没顾看路,薛庭上哪儿他就上哪儿,走了会儿,发现路不太对,茫然地抬起头:这是去哪儿啊?

薛庭咔嚓咬了口冰棍:跟人贩子交易。

童淮:

薛庭继续消遣他:等会儿记得数钱。

童淮咂摸了下这句话,反应过来:你损我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不损,本来就是。

童淮气得要说理,脚下却跟着薛庭继续走,直走进了条巷子深处。

附近人家不多,大白天也静悄悄的,阳光被高高的院墙遮得一丝不透,走到尽头,有个倒在地上的垃圾桶,附近漏出了小片阳光,明晃晃的光斑在阴影中格外显眼,像块镜子。

你是不是弃明投暗投靠那群小流氓了,引我来这儿埋伏我?童淮对巷子有阴影,狐疑地到处瞅,你一个人干不倒我的啊。

薛庭无言,等着,援军马上就到。

说着,他走到经年无人使用的垃圾桶边,半蹲下来,把提来的小袋子打开,童淮眯眼一看,里面是猫粮。

薛庭轻轻敲两下地,放好猫粮就退后几步。

他一走开,垃圾桶后缓缓钻出个花里胡哨的猫猫头,是只很漂亮的三花,睁着双溜圆的翡翠绿竖瞳,警惕地盯着童淮,不敢往前走。

童淮退后几步,蹲下来睁大眼,看着那小东西,明白过来:这是你救的那只流浪猫?

听薛老爷子说,猫被熊孩子用细铁丝绑在电线杆上,挣得毛发浸血,凄厉直叫,薛庭好心帮忙,被应激暴怒的猫抓了几道血痕。

难怪那天中午薛庭消失了挺久,可能是请假出去打疫苗了。

他忍不住朝薛庭手上看了好几眼,想不出这人居然那么好心。

薛庭背抵着墙,咬着冰棍,平淡地嗯了声。

大概是觉得童淮没威胁,三花慢慢走出来,回头喵呜了两声。

三只比她小几圈的小猫排成一队挨个钻出来,有黑有橘有白,都瘦不拉几的,可能是被这只大点的猫罩着。三只小猫低头吃起猫粮,三花在旁边转来转去,让小的先吃,时不时警惕地瞥俩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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