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将军的白月光(重生) 第34节(1 / 2)

只是回去后,拉着李阿大念叨:“你说公主这话是啥意思?什么叫都靠我了?”

他只是副手而已,正职那个明明是马建业啊。

李阿大早想说这个事了:“马建业这两天天天问你哩。”

“问我啥?我跟他禀告了啊,是殿下让我跟着李将军的。”王石头说。

李阿大反问:“那殿下咋不让马建业跟着李将军去呢?”

“我早就想问了。”王石头挠头,“跟公主跟前我没敢。”

哪有上面人叫你做事,你还问东问西的。做就是了。

李阿大恨他呆:“蠢!公主提拔你你看不出来!你不想想你这校尉咋当上的!”

当初王石头说,是公主亲自圈了他将他提上来的,大家伙不信。

可后来看看,王石头在公主面前露多少次脸,受多少次召见?马建业才受多少次召见?渐渐的,由不得大家不信了。

真相是,王石头不知道撞了什么大运,得了公主的青眼,连带着他们一伙子老乡、兄弟,都跟着鸡犬飞升了。

他们都能看出来的事,马建业那样热衷于钻营的人更能看出来了。

“你长点心。”李阿大跟王石头唠叨,“马建业这几日拉拢陈奎他们几个呢。”

百人为一旅,旅有旅帅。谢玉璋五百人的卫队有五名旅帅。在王石头的人中,谢玉璋提拔了李阿大和赵牛娃。因他两个以前也是火长,多少管过些人。要突然把大头兵提拔到这样的位子上去,便是谢玉璋这种不谙军事的,也知道不行。

走了这么久了,马建业也早就摸明白李阿大和赵牛娃跟王石头是一伙的。这本也正常,但王石头天天在谢玉璋跟前露脸,不露脸还能被谢玉璋惦记,这就不正常了。

马建业生出了危机感,自然而然地去拉拢另外三个跟王石头不是“一伙”的旅帅。

王石头却道:“他本就是领队,原就该拢着大家伙一心的。”

李阿大想反驳,又词穷。他也是没读过书没什么见识的人,有些东西心里有感觉,嘴上说不清,跟王石头一个样。他俩本来也就是一个村里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

但王石头也不是全然没心,翌日他见到李固,想了想决定跟李固请教。

李固虽然年轻,却显然比他有见识得多了。他虽然跟李固接触才几天,但能直觉出李固对他不藏私且是真心帮助。他是凭着直觉相信李固的。

“末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处。”他说,“他是我上官,我原该听他的话的,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他常不把话说明白,含含糊糊地,咱就不知道该咋办了。”

他心里其实还想问问公主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她这个安排,的确是显得对他跟对马建业很不同了,也不怪马建业心里有想法。

但他没敢问。他的胆子还没壮到敢去质疑谢玉璋这样的金枝玉叶的程度。

李固却问了很多,从他如何被提拔到校尉,到这一路上的种种。问完,李固心中就有数了。

谢玉璋这是想让王石头取代那个马建业。如果照她所说,王石头是勋国公府给她寻来的可信之人,那么让王石头掌着这五百护卫,谢玉璋就安稳了。

草原上,许多小家族也不过就是三五百能战的男人而已。

谢玉璋很知道她在草原上要依靠的是什么。

李固既欣慰于谢玉璋头脑清醒,又暗自疑惑既然勋国公府使力了,怎地不寻个好些的人,竟是王石头这样一个能力不显之人。

其实勋国公府也并非不想给谢玉璋寻些合适的人。只是家将中但凡有些本事的,俱都是一家老小上下都在云京扎了根,这样的让人家远去塞外,埋骨他乡,实是难寻到那心甘情愿的人。

若不心甘情愿,强拗了人去,万一心生怨怼,则能力越大的人,反噬便越强。

像袁聿,那是谢玉璋运气好,袁聿自己便想往塞外去,得此机会,便自荐了。这样的,才是勋国公府想给谢玉璋的人。

可惜,除了袁聿,没什么人再愿意跳出来自动自愿地远离故土,向谢玉璋尽忠了。

勋国公府也是头痛。偏谢玉璋又插手了人员名册,消息传到勋国公杨长源耳朵里,就和太子误会背后是他一样,他也误会这是太子或者皇帝的手笔,勋国公干脆就放开了卫队这一块,没敢再插手。

李固不知道其中种种误会,但能想到必有什么隐情。他更猜到谢玉璋之所以没有直接将马建业撸下来,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因为现在王石头还不能独当一面。

而她手里,只有王石头。

这几天他已经摸清楚王石头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便道:“你不用想太多,你只要牢记住自己是什么人?”

王石头一懵:“啊?”

“你是公主护卫。你的职责是护卫宝华公主。”李固道,“任何人任何事于这一点冲突时,你只能选择公主。懂了吗?”

王石头挠头:“懂。”

遗憾的是,王石头此时,其实还没有真的懂。

因为他还没有理解什么是“任何人”、“任何事”。

第29章

李固既明白了谢玉璋对王石头的看重,便加倍地摁着王石头的脑袋给他强行灌输。他还问王石头身边谁是信重的人,王石头便提了李阿大和赵牛娃等人,但凡可以得空抽调出来的,李固便让他们也跟着,能教多少是多少吧。

到了凉州城的时候,王石头和他几个弟兄塞了一脑袋的东西需要慢慢消化。

李铭亲自出城迎驾,把谢玉璋迎进了凉州城。

马车遥遥能望见凉州城墙的时候,谢玉璋轻轻掀开帘子,打量着这座雄城——李固的龙潜之地。

上一次来到这里,对她来说意味着糟糕的命运越来越近,她终日恹恹,不见人,不应酬,不出马车或者房间。连李铭为她办的宴席都没有参加。

这一次,在凉州城外,谢玉璋便由侍女扶着下了马车,与李铭相见。

“李大人,又见面了。”谢玉璋言笑晏晏,丝毫没有奔波千里的疲惫,更没有远嫁异乡的哀愁,她甚至打趣李铭,“大人精气饱满,面色红润,可比在云京的时候好看得多了,可见一方水土养一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