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律上,联邦军是没有权利对白一渡做出任何行动的,除非白一渡自愿,否则无论是逮捕还是问询,都需要经过其他三个机构里三分之二以上的人同意才可以。
而且,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陈俞其实也不能开诚布公地把自己的发现向联邦军高层汇报,否则不旦打草惊蛇,而且还很容易被对方揪住小辫子,以后再想有什么行动就难了。
他正皱眉沉思着,秦燃就突然酸溜溜地打断他道:教官,你盯着这个名字已经看了有足足五分钟了,再这样,我就吃醋了。
陈俞抬起眼看向他,没说什么,只是眉心仍然微微蹙着。
秦燃眨了眨眼睛,突然伸出手去,用温热的指尖在他眉尖轻轻按了一下,然后低声说:教官,别皱眉,你还是笑一点比较好看。
他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就让陈俞想起来了之前在洛拉阿瑟的楼梯上发生的事。
那个时候,秦燃也是这样,像个根本就没长大的小孩,商量都不商量地就说想看他笑,笑了之后又不由分说地把手盖了上来。
实在是有点幼稚。
但是,陈俞必须得承认,无论哪一次,秦燃的手指触上他皮肤的时候,都是暖的。
像他的名字一样,虽然在地狱的冰冷里呆过了,却还是炽热得让人忍不想要靠他更近一点。
这一刻,看着亮起的星光缓缓映在秦燃眼睛里,陈俞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让他吓了一跳的念头如果,能早点遇到他多好。
恰在这时,秦燃轻轻落在陈俞眉间的手又舒展了开来,直接蒙住了陈俞的眼睛。
他声音有点哑,又带着点莫名的遗憾味道:教官,我都说过了,不要这么看着我。要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特别可惜
如果,能早点遇到你多好。
那样,是不是就能逗你多笑一点了?
陈俞拿着资料的手顿了顿。
他觉得有点感慨。
估计第一次见面的他们,是怎么都想不到当初差点大打出手的两个人,竟然会在两年后的某一天,不约而同地遗憾互相遇到的太晚。
由此可见,时间真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
陈俞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嘴角,干脆在秦燃的手下闭上了眼睛,口是心非道:我怎么记得,两年前你见到我的时候,是恨不得我赶紧蹬腿升天的来着?这么看来真是抱歉,要是早点遇到你,我恐怕得少掉不少寿命,那可不太好。
说这话时,陈俞眼睫颤了颤,轻轻扫过秦燃的手心。
秦燃没有顺着陈俞的玩笑往下说,而是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教官,你想清楚了没有?
陈俞楞了一下:什么?
秦燃嘀咕道:看来是没想清楚算了,没想清楚就没想清楚吧,我可等不及了。
下一秒,陈俞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感觉到秦燃抽走了覆在他眼睛上的手,然后俯身下来,温热的唇紧紧贴上了他的!
陈俞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秦燃撑在窗台上的手一下子就寻到了陈俞的指尖。
十指交扣,秦燃牢牢地把陈俞圈在了自己身前。
灼热的感觉从交叠的唇上传来,陈俞忍不住一阵耳热,然后艰难地向后躲了躲,吐出一个字:你
然而,那句你在发什么疯还没说完,秦燃就打断了他,声音同时带了点命令和诱哄的味道:教官,闭眼。
陈俞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在那个时候听了秦燃的鬼话,老老实实地把眼睛闭上了。
于是,等他反应过来他们到底在干什么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亲到了休息室的沙发上了。
清冽的酒香味信息素弥漫在周围,几乎将陈俞从头到脚笼罩了起来,让他有种喝醉了酒的感觉。
而秦燃,在一下一下,细致地从他唇角一直啄吻到颈侧。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陈俞感觉更晕乎了。
直到他突然感觉一阵微凉的夜风从他被掀起的衣角灌了进来,停在胯骨处的滚烫手心因此更加让他敏感。
陈俞一下子清醒过来,咬牙喊:秦燃!
秦燃停了一下,随后抬起了头,但是手没收回来。
看了一眼陈俞的表情,他眨了眨眼,又老老实实地把手收了回来,举到头顶利索投降道:我错了。
他顿了顿,立马补充道:不过,教官,我要抗议,刚才明明是你自愿的。
陈俞脸上神情凝固了一瞬。
刚才,秦燃吻上来的时候,他好像,确实给了回应。
唔,舌头现在还有点麻。
于是,他瘫着一张脸,面无表情道:我又没让你到沙发上做那种
他说到一半立马卡了壳。
秦燃坐在他右手边笑了一下:所以教官你的意思是,不做别的事,只是亲一下的话,没关系咯?
陈俞继续卡壳。
秦燃偏了偏头,毫无心理负担地又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头抬起到一半,又落了下来。
到了第三次,陈俞终于忍不住拿出之前没看完的文件袋挡了他一下:秦先生,我觉得我应该友情提醒你一下,现在差不多到了我们该把这个文件看完的时间了。
秦燃顿了顿,随即又笑了一下,然后满足地把下巴垫在了陈俞的肩膀上,眯着眼睛说道:算了,放过你了。等你下次真的想清楚了,我们再继续。
陈俞实在是对秦燃的厚脸皮程度叹为观止了,索性连怼回去都懒得怼了,就任由他那么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自顾自地翻起了手里的资料。
素白纸张的第二页上,写着苏凉的日记。
第48章
字体清隽而笔锋有力,让陈俞恍然间觉得能透过字里行间想象出苏凉当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浪漫而不失骨感。
联邦元历二六六年五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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