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感觉身上如同压了一座大山,沉重的让她几近昏厥,手腕被沈鹏死死钳在身体两侧动弹不得,霸道地亲她,贪婪地强取豪夺,恨不得榨干她嘴里最后一丝芳泽。
在酒精的催化下,沈鹏的理智土崩瓦解,无论林珍怎样哀求,传到他耳朵里都成了盲音,他好似一头私下了伪装的饿狼,见到猎物迫不及待想要朵颐。
这一刻他等了太长时间,简直要受够了,每天只能在公司里远远地望着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接近,换来的,却一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沈总好!”
沈鹏一向自负,被他瞧上的女人总能想方设法搞到手,今天留下来也是有意为之,什么沈总,什么身份,统统见鬼去,这一刻她是属于自己的。
林珍仰脸对他怒目圆睁,头发凌乱地散在床上,惊惧,屈辱,刹那间冲上心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平时那个彬彬有礼,谦和儒雅的沈总竟会对她做出这么下作的事。
虽然她从没涉及过男女之事,但也知道将要发生可怕的结果,宝贵的第一次就要被这个无耻之徒夺走,绝不可以!誓死也要守住底线!
可她怎能抵挡住强悍的沈鹏?仰面精疲力尽地喘息,突然间有了注意。
假装服软,主动放弃挣扎,沈鹏马上感觉到她的变化,脸上露出喜悦,随即转为冷笑,她跟别的女人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做做样子假装清高,私下里怕是巴不得上他的床,于是撑起身体,跪在床上给她宽衣解带。
林珍抓住这个空挡,瞅准他的胯下,猛抬膝盖狠狠一顶,沈鹏没防备她有这一手,闷哼一声,身体骤然缩成一团,表情相当痛苦。
身上一松,禁锢解除,林珍飞快地扯了下露出肩膀的衣服,推门便跑。
——
时其睡意全无,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原因是对面二楼的灯还没有关,心里总有那么点不舒服,室内的灯很少在晚间打开过,他习惯了利用黑暗隐藏自己。
漫长的等待过后,终于按耐不住,拿了件黑色西服外套搭在胳膊上,掏出手机轻轻放到抽屉里,临走时,回头状似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摄像头。
时其在林珍家附近的街道上来回踱步,开会转了几圈站到马路对面,眺望了一眼二楼卧室,抿紧嘴唇,如果是你情我愿的事,自己这样冒然进去岂不很尴尬?又以什么身份进去?
脚尖转向,默默往回走,回到别墅门口,稍稍停顿,心烦意乱,不愿上楼,然后继续朝前面的公园走。
半夜三更,公园里没一个人,安静的有些令人发怵,由于没有灯光,白天翠绿茂盛的树丛,到晚上成了夜色笼罩中连绵不绝的黑色幕帐,有些阴森森的。
胆儿小点的在这里呆不久便想逃了,时其却习以为常,这是他的训练科目里的日常,以前在坟地睡觉都常有的事。
公园深处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仔细辨认,好像有一个女人在哭。
半夜三更的,怎么会有女人敢往这里来?时其犹豫了一下,双脚不由自主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哭声渐近,对面霍然出现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白衣的女人,乍一看像个女鬼,时其轻轻皱眉,迈步悄悄向她靠近。
林珍正坐在公园长椅上掩面哭泣,头发凌乱不堪,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还掉了几颗扣子,凉风趁机从领口钻入,冻得她瑟瑟发抖。
她完全沉浸在悲伤里,浑然不知身边多了一个人,身上突然一沉,盖上件衣服,微愣了一下,突然尖叫不止,挥起小拳头,雨点般地砸在时其身上。
时其猝不及防挨了几下,准确地抓住她的一双手腕,“是我!”
听出是他的声音,林珍的动作嘎然而止,缓缓仰起哭红的双眼望他,再也忍不住,蓦然一下扑进他怀里痛哭。
胸前的衬衫很快被她的眼泪殷湿一大片,时其这次没有拒绝,看她的状态,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数,伸手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平静的磁性嗓音在她耳畔低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
听见他问话,林珍在他怀里迟疑了一下,抿抿唇,“没事……”
“没事?你的衣服怎么坏了?”时其将她扶正,瞄了一眼她脖子上的红印,心里的怒火不可遏制地开始燃烧,“不用害怕,说吧,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林珍抬起蒙了湿气的眸子看着他,严肃中已经掩饰不住怒气,原来他……一直是在乎自己的。
要不要告诉他呢,他知道一定会爆打沈鹏一顿,林珍不想他惹事上身,于是别过脸,声音淡得如清水,“算了吧……反正他也没把我怎么样。”
听明白了,沈鹏这小子不老实,真就打起了林珍的主意,时其盯着受尽委屈的林珍,右手响起指关节摩擦掌心的声响,恨不得马上冲上楼把他像垃圾一样扔下去,但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林珍兜里的电话忽然响了,接起电话,是沈鹏,“你在哪?”
他的声音如常,方才挨那一下似乎没把他怎么样。
林珍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掉地上,“你、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沈鹏沉默了片刻,轻描淡写地说,“我已经回家了……酒喝得有点多,刚才不是有意的,快回家吧,晚上外面不安全。”
时其一把从林珍手里抽出电话,搁在耳边,声音冷得像块千年寒冰,“以后别再打她的主意,否则,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担。”
电话里冷不防冒然出来个男声,沈鹏心下一紧,“你是谁?”
时其冷嗤一声,“等你挨揍的时候就知道了。”
沈鹏再想问电话已经挂断,盯着电话莫名其妙,声音听上去有点耳熟,这人是谁?
时其凝视林珍,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林珍两手拽着他给她的西装,惊魂未定的小脸蛋瑟缩在他的衣服里。
“走吧,我送你回去。”危机解除,时其稍稍送口气,在前面领着她往回走。
走在回去的路上,林珍跟在他身后,心里迫切希望他能再抱抱她,或者挽着她的手,给她点安慰,然而,他始终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们走到林珍家楼下,二楼屋里没开灯,沈鹏好像真得走了。
时其在楼门口止住脚,“你上去吧,我等你开灯再走,到上面先给我打个电话。”
“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我……好害怕。”林珍泪眼婆娑地挽留他,她是真害怕,担心沈鹏一会儿再来。
时其定定地看着她,心里激烈地斗争,在她脆弱的时候,实在狠不下心去拒绝,可是……
回应林珍的,是良久的沉默,他把脸侧到一边。
“谢谢你送我。”林珍涩笑一声,掀下西装丢给他,转身上楼。
时其接住扔过来的西装,一怔,在她转身后,目光直直地追随她上楼的背影,久久压抑的情绪一刹那全部闪现在闪烁的眸中。
——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好一会儿了,嘟嘟地提醒着主人,再不接电话就没电了,林珍双手搂着膝盖,目光发滞地靠在床边,对疯狂响动的铃音无动于衷。
电话静默了片刻,又开始响,林珍木然的眼球终于转动,接通了电话。
“林珍呐,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啊?”听筒里响起刘姨的大嗓门儿。
gu903();“刘姨……我要辞职……不在夏华干了。”说话间泪珠滑落眼眶,林珍忍不住伏在膝盖上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