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抬眼看看他,闭着双眼没有什么反应,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醒过来。
林珍一个一个解开时其衬衫上的纽扣,把他衬衫左边的衣襟掀到胳膊上,一刹那,壮硕有型的胸肌暴露在她眼前,身上立刻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浓浓荷尔蒙的气息。
就是这个味道,林珍第一次进他卧室,闻到的就是这个味儿,盯着他的健美的身材半天,看得脸红心跳,旋即回过神儿,把温度计试探着夹在了他的腋窝处,然后给他盖好被子。
时其紧闭的双眸突然“蓦”地一下睁开,双手一下死死掐住林珍的脖子。
林珍震惊不已,不知道出了啥情况,顿时感到呼吸困难,脸上流动的血液好像骤然一下堵住,接着迅速向两边膨胀,脸似乎马上要爆开一样。
奋力敲打时其铁一样的手臂,想喊他,喉咙口发不出声音,林珍渐渐没了力气,意识也跟着模糊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时其空洞的冷眸里终于里有了意识,他惊愕地发见,自己在掐林珍的脖子,林珍马上就要昏死过去,马上撒开两手,突然一阵无力,手缓缓垂到床上,又陷入昏迷。
隔老半天,林珍才缓过来这口气,手捂着脖子大口喘息着,一阵感叹,从来没觉得呼吸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再晚一会儿,脖子就得被他掐断了,真是个神经病!没想到救个人还得冒生命危险。
林珍不敢冒然再往前靠,过了很长时间,才伸出一根手指戳戳时其的肩膀,确定他这回真的睡实了,才往他身边挪了挪身体,成功把体温计夹在了他腋窝。
等待的时候,林珍掏出兜里的圆镜照了照,脖子上清晰地印着几道红得发紫的手指印,心疼地直咧嘴,朝时其狠狠比划几下拳头。
时间一到,林珍小心谨慎地拔出温度计,一手捏着温度计在眼前转了两下,找到了水银线。
水银升到了四十二的位置,这哪里是有点热,人都快要烧熟了。
林珍六神无主,慌慌张张地拿起手机给苏珊打电话,“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了苏珊,你知道发高烧吃什么药吗?”
“除了发热还有什么症状吗?”电话另一头,苏珊打着哈欠问她。
“没什么症状了……哦对了,前两天胳膊受伤了。”林珍突然想起来。
“你看下伤口有没有红肿。”
林珍放下电话麻利地打开缠在时其胳膊上的纱布,吃了一惊,手臂外侧竟缝了十几针!伤口好像一条蚯蚓蜿蜒在青紫红肿的肉皮上,看上去惨不忍睹。
林珍赶紧拿起电话告诉给苏珊。
“可能是伤口发炎引起的,你口服抗生素就管用,等我下,我马上开车去你那,把药给你送过去。”苏珊就要撂下电话。
“不是我。”林珍赶紧跟她解释,“是……我……哥哥。谢谢你了苏珊,你不用过来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珍不好意思说时其是跟她一起拼房住的房客,怕苏珊会多心。
放下电话,林珍费力地抽开客厅电视柜的红木抽屉,里面都是些房东不要的老旧物件,有上海牌手表、丢了笔帽的钢笔、毛线团等等乱七八糟装了一抽屉。
林珍扒拉老半天,从里面找出一个食指长的铁皮手电筒,上面锈迹斑斑的,年头久远,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林珍给手电筒按上一节电池,拧好头,推开开关——竟然亮了!
林珍往身上披了一件外套,拿着手电筒下楼去买药。
楼道里阴风阵阵,木制的单元门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淋早就风化,门体变形严重,两扇门对不上,手一碰直往下掉木屑,也没有人管,常年就这么开着。
风一吹楼门口的木门就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白天还好,夜深人静的时候,听了有点慎得慌。
林珍把着满是灰烬的楼梯扶手,小心翼翼地踩在粗糙的水泥楼梯上,一步步往楼下走。小手电微弱的灯光照在楼道里晃来晃去,楼道墙壁上到处是涂鸦贴满了小广告,在微弱的手电光里像极了丧尸电影里的恐怖大楼。
来到了单元门那,外面昏黄的路灯照亮了小区的路面,林珍关了手电准备往外走。
一团黑影突然从楼门口快速闪过,林珍吓得大叫一声,整个人往回一跳,好悬没魂飞魄散,手电筒胡乱朝那东西投过去。
那东西被手电筒砸中,发出“吱”的一声叫,窜进了旁边满是雪的干草丛里。
“原来是只耗子!”
林珍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快步来到草丛找到手电捡起来,迈开小碎步,一溜烟儿跑去药店。
林珍花了自己所有的钱买回来口服和外用的药——她没想到只买两样药会这么贵。
给时其重新清理了伤口,敷上药包好绷带,他还在昏迷,没办法自己服药,林珍想起小时候母亲给自己喂药的场景,就从厨房取来一个小碗和小勺。
她把药片放在碗里,倒了点开水,药片很快蓬松溶解在水里,拿起不锈钢勺子搅匀,然后端到时其跟前。
时其的牙关绷的很紧,林珍舀了一勺药搭在他嘴边往里喂,药便顺着他嘴角滑到脖子里,喂不进去。
林珍赶紧把药碗放在桌上,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把时其脖子上的药水擦干净,好生心疼,几块钱就这样没了。
担心药量不够,林珍又化开半片药,这回找了根筷子,费力撬开他的牙冠,一手托起他脑袋,一手舀了勺药压住他舌头给灌了下去。
喂完药,林珍把湿毛巾叠成长方形放到冰箱里冻了一会儿,然后取出来给时其敷到额头上,做完这一切,坐在床边就等着烧退了。
这一夜,林珍给时其换了好几条毛巾,一直忙到天将放亮,时其的额头终于摸着不烫了。
时其苏醒,舒展开眉头,睁开眼,扭脸看到趴在床头熟睡的林珍,头发蓬乱,小眼圈乌黑,枕着双手发出均匀的鼻息声,细嫩白皙的脖颈上赫然印着他的粗大指痕。
时其拿下头上的毛巾,从床上坐起,下床拿了件自己的外套轻轻给她披到身上。
林珍动了动身体,醒过来,抬头见时其站在自己身旁,开心得睡意全无,“你醒啦,太好啦!昨晚你可吓死我了!”
“谢谢。”时其平淡的一句,坐会床上,刚退烧,身体还有点虚弱。
林珍低头看了看手表,“妈呀,要迟到了。”
没等时其再说话,林珍已经跑出了卧室。
时其浅叹一声,仰头靠在软枕里,门口突然又冒出林珍的小脑袋,“桌上有饭,我昨晚提前做好的,你先凑合吃点吧,要是你哪不舒肤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赶回来哈。”
说完,小脑袋倏地一下收了回去。
时其低眼看了看自己被成包成粽子的左臂,嘴角扬起一丝鲜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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