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此多娇 第109节(1 / 2)

陛下如此多娇 桑微 2217 字 2023-09-07

这一路上,顾之澄可谓是心惊胆战,幸好陆寒还没有变.态到要和她同睡一个屋子的地步。

又或许是陆寒虽然想,但毕竟跟着的诸多士兵在,不能让他们发现了他的秘密。

而顾之澄这回程的一个多月里,唯一能喘口气的时候,也就是一个人在屋子里独处的时候了。

虽陆寒给她遣了个随时伺候的人,但却是个男子,所以顾之澄是不可能唤他进屋子里伺候的,顶多不过是吩咐他送些热水到门口。

为了以防陆寒猝不及防地闯进来,顾之澄还刻意将门口堵了条板凳,睡觉时也不敢将衣裳都解了,每日都是和衣而睡。

至于沐浴更衣,那是更小心警惕的,将桌椅板凳都挪到门口,才敢以最快的速度沐浴完毕。

不过这些时日,陆寒倒不如第一日见她那般失态,或许是四周的眼睛太多,所以他一直都恭谨收礼,并未做什么逾矩的行为。

顾之澄也就渐渐放了心,与陆寒相处也仿佛回到了她十二三岁与他相处的时候。

他处处都纵容着她,娇惯着她,却仍旧似那个完美又淡漠的摄政王,对她并无其他心思,只是想将她养成一个小废物而已。

不过由于急着回宫,所以一路上两人并未游山玩水,吃喝玩乐,而是日夜兼程只偶尔在驿站歇歇脚,火急火燎地赶回了澄都。

国不可一日无君,而顾之澄和陆寒都不在澄都,所以大臣们必定乱了套,一直都在伸长了脑袋盼着他俩回来。

其实原本陆寒要亲自去蛮羌族接顾之澄的时候,亦是遭到了群臣反对的。

不过他还是力排众议,一意孤行,去了蛮羌族。

大臣们也是发现原来陛下被挟持时,最紧张担心的居然是摄政王。

因此,大家才确信,朝堂之中隐隐有传言摄政王想要谋朝篡位都是假的。

他比谁都要关心陛下,看重陛下,怎么可能意欲取而代之呢?

......

顾之澄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回到澄都的。

那时夕阳的余晖正洒在有些斑驳的城墙上,镀上一片金灿灿的光晕......

城门外的禁卫军整齐划一的列队,佩剑在余晖的映射下,略有刺眼,在外奔波数月,久违的澄都显得陌生又熟悉。

大臣们站在城门口,正翘首以盼等着顾之澄和陆寒归来,远远看到他俩的马车就已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近乡情怯,顾之澄突然有些不自在地开始抚起袖口的云纹,眼神飘忽不定。

陆寒染墨似的眼眸瞥了她一眼,淡声道:“陛下,该下去了。”

“嗯......”顾之澄轻轻点头,先陆寒一步跳下了马车。

见到顾之澄的身影,所有大臣皆跪在地上,高呼道:“臣等恭迎陛下回宫......!”

顾之澄走近一些,见到诸位大臣老泪纵横的脸,知道他们亦是真的为她担心,不由唏嘘道:“这些日子,朕和天下都让你们操心了。”

大臣们自然是各说各话,各表忠心,声音又此起彼伏起来。

不过等陆寒走过来,众臣们又很快噤了声,只不过还有小声夸陆寒的,“陛下,这段时日,最辛苦的当属摄政王了。他既要操心国事,日日辛劳,又担心陛下的安危,彻夜难眠。”

顾之澄抿了抿唇,回眸看了陆寒一眼,轻声道:“这段日子,着实辛苦你了。”

陆寒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看着顾之澄,不动声色道:“陛下谬赞了,这是臣的本分。”

“太后驾到......!”顾之澄正与大臣们叙着旧,一道嘹亮又尖细的声音突然由远及近响彻。

太后正坐在明黄色绣金凤龙舆上,风姿端庄仪态万千,明艳动人。

“澄儿,你终于回来了,可知哀家这些时日有多担心你?”太后见到顾之澄,眼尾湿润,将她细细查看了一番,才道,“哀家日日吃斋念佛,只盼着你能平安归来,如今看来,倒是佛祖显灵了。”

“是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心了。”顾之澄垂下眸子,任由太后拉住她的手,这么久未见母后,她的鼻尖也忍不住有些发酸。

顾之澄舟车劳顿,只与诸位大臣们寒暄了一番,便回了宫。

陆寒没有再跟着她,想必也是来回奔波太过辛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所以回府休整歇息去了。

顾之澄回了清心殿,但太后多日未见她,自然舍不得那么快离开,反而拉着她的手,东问西问,想知道她这些日子是怎样过来的,可吃了哪些苦头。

顾之澄倦容难掩,却还是陪着太后说着话,将她从被掳出宫到在蛮羌族生活的日子是如何过的,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太后。

末了,顾之澄才忍不住道:“母后,儿臣觉得,在宫外的生活倒比宫里自在。”

太后原本脸上明艳的笑容刹那间全消失了,立刻变了脸色:“你这孩子怕是一路风尘仆仆,所以累糊涂了,才说这些傻话。哀家也不打扰你歇息了,你快好好睡一觉,哀家明日再来看你。”

顾之澄却不依不饶地拉着太后的手说道:“母后,儿臣给您的信里明明也说了,若是您不愿意出宫,便不跟着闾丘连走便是,您为何要向陆寒通风报信?您可知道,您这样害死了蛮羌族所有的人?”

太后冷哼一声,“蛮羌族的人时不时便觊觎我顾朝疆土,很不安分,又敢挟持你来图利,绝不能姑息!”

顾之澄默了默,长叹一口气道:“母后应当将儿臣的信看全了吧,当年蛮羌族冤死了多少人,全是父皇的过错,如今不过是每年给他们十万两的银钱,对我们顾朝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对他们而言,却可以让他们的日子发生翻天覆地的好转。这样一点点银钱用来弥补当年父皇的过错,儿臣倒觉得还有所亏欠。”

“......且儿臣在蛮羌族,一直都未被苛待过,享受的都是上等贵宾的待遇。更何况,那闾丘连已经答应了儿臣,只让儿臣在那儿待两年,便可山高水阔,任儿臣与您一同离开了。”

在蛮羌族待两年,总比再在这儿看陆寒的脸色待一年多要来得自在。

可太后听到顾之澄这样推心置腹的一番话,却已是勃然大怒。

她染着凤仙花的晶莹指甲指着顾之澄,气得轻轻颤起来,“你......你怎可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什么叫你父皇的过错?!你要知道,你父皇在位三十年,励精图治,宽以待民、躬勤政事,抚定内外,在史书是没有一个错字可书的!可现在,你竟就这样轻易给你父皇安了一项这么大的罪过?”

顾之澄咬紧唇,轻声道:“母后的意思......是我错信闾丘连了?”

太后抿了一口热茶,这才冷静一些,嗤笑一声道:“不是错信,而是轻信。澄儿,你要记住,身为皇帝,一是不可轻信任何人,二是......即便是有错,也是旁人的错。你身为皇帝,是永远都不会错的,就像你父皇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