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闾丘连有些不放心,再次提了提匕首警告道:“你务必事事配合我,不然我便立刻杀了你。”
“那是自然。”顾之澄反倒不慌不忙起来,尽管还被匕首抵着喉咙,她依旧可以悠闲地将鬓边的一缕碎发拢到耳廓后,淡声道,“朕会配合你的,放心。”
“......”闾丘连犹疑地看了她几眼,忍不住问道,“你在打什么小算盘?我警告你,不要耍什么花样。”
“朕不耍花样。”顾之澄抬眸,眼底无甚表情,嗓音略显清冷地说道,“只要你答应朕,逃亡路上不许伤顾朝子民的性命。”
闾丘连冷笑一声,眸中亦无什么温度,“我如何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
“你若伤了顾朝子民的性命,便莫要妄想朕会配合你了。做你的人质,朕将宁死不从。”顾之澄冷着眸子,看向闾丘连,“朕虽然在乎自个儿的性命,但朕更在乎朕顾朝子民的性命。”
“啧啧啧,不愧是顾朝皇帝,真是博爱仁慈。”闾丘连脸上紧绷的神色突然放松下来,又恢复了那副略带着邪笑又玩世不恭的表情。
他站起身来,依旧用匕首抵着顾之澄的脖子道:“快将外裳穿上,速速随我出宫。不就是不杀你的顾朝子民么?放心,杀他们我还嫌脏了我自己的手呢。”
“......”顾之澄无奈地看他一眼,“你这样抵着朕,朕如何穿得上外裳?”
闾丘连冷哼一声,极不信任地盯着她,“我知道你是有些手脚功夫的,若我松了这匕首,只怕你就能将殿外守着的侍卫唤进来了。”
“朕不会。”顾之澄纤长的睫毛垂落下来,掩住眸中楚楚可怜的神情,“你若不信,可以将朕的嘴封住。只是这匕首在这儿,着实有些碍手碍脚,且......也有些瘆人。”
说话间,她纤密的羽睫似一把浓密的小刷子,扑簌几下,便有烛火细碎的光似星光落下,仿佛在心尖挠着,勾得人发痒。
闾丘连喉咙突然又有些发涩,他移开眼,不去看这惑人的美色,只是将匕首拿远了些,冷声道:“快穿吧,谅你也不敢。毕竟我的匕首一定比那些侍卫进来得快,在他们进来之前,我一定杀了你,还会多拉几个侍卫垫背,相信你也不想这样。”
顾之澄仿佛被他吓到一般,小脸白了白,呼吸几瞬才压下心中的惊悸。
“朕要起身穿外裳了......你先转过去。”顾之澄见闾丘连还在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由轻声提醒道。
闾丘连眸中闪过一丝阴鸷,“你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你......男女授受不亲......朕换衣裳,你怎么能看?你若又见色起意,想同上一世那般羞辱朕,那......”顾之澄纤长的指尖紧紧攥着衾被,眸中惊色浮沉,水雾渐起,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
闾丘连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转过身去,“你怎么这么麻烦?我已经说过,这一世我对你毫无兴趣。”
已经栽在过她身上一次了,他怎么可能还傻到栽第二次。
闾丘连的背影宽阔又高大,正好将所有透进帐幔里的光都挡住,顾之澄这才坐起身来,悉悉索索地将衾被裹在了身上。
将自个儿裹得严严实实的,顾之澄这才放心地伸出了一只小脚脚,想要下榻。
嘻嘻,她裹得这么紧,一寸肌肤都不露出来,这样闾丘连就不会突然兽.性大发了。
还有噢,她的小脚脚虽然露在外面,但是穿了三层罗袜,特别安全,不必害怕!
闾丘连被身侧突然冒出来的一只小脚吓了一跳,再一看,却是顾之澄将自个儿裹得似个粽子似的,正在艰难的往外挪。
“......”闾丘连眉头皱得死紧,“你这又是做什么?和我拖延时间?”
“不是......”只露出一张小脸和一双小脚的粽子顾之澄委屈地扁了扁嘴,眸光可怜兮兮地瞥向不远处,“朕的外裳都挂在那儿了。”
闾丘连:......行!
他见顾之澄裹成这样,若是要任由她挪着走,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索性弯腰将顾之澄扛起来,再到那紫檀雕荷花纹衣架旁,将顾之澄扔到了冰冰凉凉的白玉地砖上。
幸好顾之澄裹得厚,被扔在地上也浑然不觉疼,一双杏眸仍干净又懵懂地看着闾丘连,天真依旧。
闾丘连暗自咒骂了一声,不知在说些什么,很快又转过身去,嗓音紧绷着说道:“一盏茶内,你再不将衣裳穿好,我就让你穿着中衣出去!”
这样的威胁,让顾之澄不敢再耽搁,连忙手忙脚乱地从衾被中似蝉蛹脱壳一般钻了出来,迅速披上一件纹饰低调的常服墨袍,仿佛能融进夜色中,很不起眼。
原本顾之澄是想故意穿上龙袍的,这样在宫外才显眼。
但是她又怕直接惹恼了闾丘连,气得他直接扒了她的衣裳,所以还是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闾丘连听到顾之澄穿好了衣裳,这才回过头来,见她一袭合身修长的墨袍,衬得小脸愈发似巴掌大,又雪白莹澈,仿若冰肌玉骨,在浓浓的夜色中这样极端的视觉差异,越发有摄人心魄的绝美。
他不耐烦地重新将头别过去,“你可还有旁的东西要带走的?”
顾之澄连忙摇头,她才不会带她的银票出宫,供他路上花。
既然被迫当了闾丘连的人质,她自然是要花他的钱,哪有当了人质还自个儿倒贴银钱的道理。
实际上,闾丘连并不是问顾之澄可否要带银票,而是问她可有姑娘家常用的东西要带上。
而且顾之澄体弱多病,最好常用的药也带上几副,他可不想逃亡路上还要给她去找大夫。
可顾之澄小脑袋摇得似拨浪鼓似的,那纤细的脖颈再狠狠摇几下便要断了,上头血迹仍未干,伤疤未愈,又扯动了些许,重新沁出丝丝缕缕的鲜血来。
闾丘连眸光微暗,随意扯了条衾被上的丝帛,将顾之澄的脖子缠了好几个圈。
他的手法粗鲁,也不温柔细致,给她缠伤口的时候顾之澄甚至以为他改变了主意,想要直接勒死她。
一番胆战心惊以后,顾之澄的脖子上多了几层歪歪扭扭的绫罗绸缎,丑得不堪直视。
但因她的小脸雪白似比脖颈上的绸缎还要细腻,所以依旧不减丝毫绝色。
见止住了血,闾丘连满意地收回了目光,但瞥向顾之澄那张脸,眸中又露出几丝不满的微光来。
“走吧。”闾丘连突然弯腰,不由分说地将顾之澄扛在了肩头。
顾之澄不安地扭动了几下,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便安心地咸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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