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行之再迟钝也知道不对劲了,索性去掀被子,T恤和牛仔裤完好无损的套在卫予身上,连袜子也在,根本不像刚刚进行过□□的模样。
也是这个时候,邱行之看到卫予手腕处两道粗粝的红痕,半圆形,印在卫予白净的肌肤上十分显眼刺目,而他清晰记得在洗手间出来只穿T恤的卫予手腕上并没有痕迹。
秦易站在一边盯着邱行之动作,脸色平静的没有波澜,直到邱行之眼里凝满怒意的伸手去抱卫予时他才出声:你要干什么?
滚开!将卫予打横抱起,边迈步边低头看怀里的人,快步冲了出去,担心和急切让他腾不出手和心思来关注屋里另一个人,忽的就没影了。
两扇破裂开的门里,秦易立在那片刻,不明所以的嗤笑一声,捡起地上自己的外套,面无表情的离开,只剩满卧室的狼藉。
邱行之把卫予抱到卤味附近他的车上,喊了乔奇在后座扶住卫予,一踩油门,车子疾驰朝最近的医院而去。
卫予一直没清醒,只有几个皱眉摇头的动作,意识不清的模样吓坏了乔奇,一叠声的问:哥怎么了啊,怎么办啊?会不会有事?
邱行之这会出奇的冷静,吩咐乔奇:给店里阿姨说一声,你们住的房子门坏了,帮忙看一下,明天找人换,味卤明天闭店一日,两个店都通知到。
乔奇毕竟年轻,没见过这种阵仗,着急忙慌的掏手机,折腾好一会才办妥,正好到医院,邱行之和乔奇合力将卫予架进去急救。
卫予在帘子后面,邱行之呼吸困难,松了松风衣和领子,乔奇不住往里张望,一米九的个子急的像孩子,邱行之定下神,拍乔奇的胳膊:没事,坐下等。
乔奇擦了把纯被吓出来的汗:要不要告诉姑姑他们?
先别说。邱行之下意识阻止,卫予应该不想父母担心,卫予醒了自己决定。
乔奇言听计从,坐下继续朝后头张望。
没让他们等待太久,医生说卫予暂时没大碍,只是脑后磕出的两个大包需要明天拍片检查以防万一,其他手腕和下巴的伤只是皮肉淤血,很快就没事了。
卫予没醒,邱行之等不到第二天预约拍片,示意乔奇把卫予带出去。
楚家很大的一项产业就是高端私人医疗,邱行之把卫予带过去连夜拍片检查,折腾到凌晨,医生拿着片子告知没问题,只是会有点疼,消下去就好。
邱行之死活不放心,问了又问,把医生都给问无奈了,只得说:要不让病人住两天院,万一有什么地方不适能立刻检查,您看这样行吗?
就这么办吧。
乔奇跟到医院不久接到孙阿姨的电话说没门害怕,只得先赶回去,邱行之盯着人把卫予推进病房,边给乔奇发去微信报平安,两方都舒了口气。
这种医院不存在多人病房,只有套房,条件直拼度假酒店,卫予躺在素白的床单上,脸色似乎没之前苍白了,昏昏沉沉的睡着。
邱行之的脸有些扭曲,心疼的盯了一会儿,又摸了摸他瘦削的脸,到隔间打电话。
响了好久才接起来:什么事?
明天晚上在你哥那儿见面。
秦易沉默两秒:我没时间。
八点。
掐断电话出去,卫予半睁眼盯着天花板的迷茫模样吸引了他的全副心神,赶忙跳上前俯身:卫予。
他接下去想问的是怎么会在家里晕过去,忍着没问出口,他抗拒去触碰,倒了杯水扶卫予起来喝。
一杯水见底,卫予轻咳两声:秦易呢?
邱行之神经抽搐着疼,醒来就问秦易,他扭头放杯子:找他?
你要是没过去,我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卫予摸到自己后脑勺的大包,轻碰都疼的厉害,他疯了。
这话听着古怪,卫予言语和眼中不加掩饰的厌恶貌似不是他想的那种关心。
第45章(一更)
卫予醒来后总想吐,医生说是磕到头引起的,没有大碍,需要休息,靠在床头抵抗时不时侵袭的眩晕呕吐感,折腾了一夜又昏迷这么久,他一点睡觉的欲望也没有。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让他从心里彻底恶心了秦易,同时也觉得很奇怪,其实他一直以来都没觉得秦易真喜欢他,嘴里说着礼物送着,方方面面都做的很到位,可唯独眼神,以及相处中的感受,他丝毫没察觉到超越普通朋友之外的感情。
曾经他庆幸过,除非必要,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个朋友,秦易还帮过他一个很大的忙。
他没料到秦易看到自己身上那些印子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前一秒笑眯眯的送礼物,后一秒用他的巨大力气几乎想要致他以死地,被他掐着脖子在床板上磕晕的瞬间,秦易的眼神迸射的寒意,有两秒,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秦易手上。
那绝对不是爱。
想到这里他睁眼,邱行之坐在床头的沙发上仰头看他,见他看过来立刻起身:不舒服吗?我叫医生来。
瞅着卫予苍白的脸色,邱行之庆幸他勇敢了一回,想到可能发生的事就后怕。
他眼内的担忧关怀不是假的,在病房昏黄的灯光里恰到好处,不腻人,让卫予觉得安心,他摇头,示意邱行之坐在床头: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会在我那出现?
邱行之僵了一下,他怎么好意思说是觉得卫予要跟他道别,实在不安才转头赶回来的呢?他在卫予面前隐藏太久,掩饰早就成为习惯。
卫予静静的看着他,等他回答。
邱行之心头酸酸的发软,回以注视。
为什么不说实话呢?邱行之反问自己。
你知道自己喜欢他,他也知道,你犹豫迟疑这么多年的根源已经被证明可以解决跨越,到了这个时候,你有什么资格不勇敢一点?
藏着掖着,卫予什么都不知道,你能得到什么?你们能有什么进展?难不成一辈子这样不明不白的拖着。
卫予浅笑:不好回答的话就算了。
不。邱行之抬头的动作幅度有点大,扯着脖子神经发酸,回去的路上我觉得你的样子不对劲,实在不放心才赶回去。
卫予指了指自己:我不对劲?
除了身体略虚,他不觉得自己那会儿哪里不对劲。
邱行之重重点头,严肃的像在开国际会议:你回去时候的样子一点不留恋,我怕你以后不理我。
顿了顿,又加重补充,我害怕,想回去找你问清楚。
卫予像被抽了一棍子靠在那里无法动弹,他自觉当时没有显露什么出格的情绪,邱行之怎么能猜到?他什么都没说,临下车都正常的道别。
邱行之自顾自的说着:很奇怪吧?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明明在车里的时候你还很正常,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心里很不舒服,要是不去找你问清楚,我又要失眠。
卫予还处在一点震惊和很多疑惑里,是因为有过那样的亲密接触,邱行之的敏锐程度上升,还是纯粹通过这次的事他们关系近了一步,他敢于把疑惑的东西摊到阳光底下,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藏着,任由在心里发酵成酸苦的豆汁。
幸好我过去了。邱行之的语气打了个转,变得沉重,要不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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