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们明明是清清白白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简直巨冤!
※※※
兽潮过后,大部分兽人带着食物和奴隶们满载而归,缩回了大峡谷。
只有少部分灰头土脸,逃如丧家之犬,兽人部落间并不团结,矛盾重重,一方弱势,很有可能被排挤甚至被强势的部落吞掉。
曾经强大的鸠部落,损失了一个祭巫在渊流城,战士又死伤惨重,很快就被其他部落围攻吞并了。
关于渊流城的消息,开始在兽人部落和人类城市之间疯狂流传。
在洛特有意的推波助澜下,渊流城遍地金山、粮食满仓,还有强大宝物的传言,经人们口耳相传,逐渐蔓延到大峡谷沿线的所有城市。
失去了粮食和家园的难民们,无处可去,无粮可吃,他们走遍了城里每一个角落,试图从任何一片废墟里寻找出能吃的东西,哪怕啃树皮、喝雪、吃冻土,甚至易子而食。
贵族们龟缩在坚固的城主府,甚至不敢出门,生怕被难民蜂拥而入,将他们骨头都吃了。
听到洛特传来的消息,先是震惊无言,紧跟着又欢喜雀跃管那渊流城有什么蹊跷呢,总之,快把这些卑贱的难民赶过去,吃光他们好了!
一个新的消息在流民中爆发了去渊流城,那里有吃的,有穿的,能活下去!
就像绝望里一块浮木,难民们疯狂地抓住它,不管是真是假,纷纷自发往渊流城的方向跌跌撞撞走去
※※※
明珠城,城主府。
洛特新得了一把长刀,光泽银亮,锋利无比,是冶炼工坊费劲心力仿制渊流城的刀剑,耗时两个多月打造出来的。
洛特轻轻抚摸刀身:渊流城怎么样了?是不是被难民包围了?
福坦嘴角扯了扯,小心翼翼地道:据下面的人传来消息说说渊流城竟然在城门外建立了好几座难民营,公开收容难民,还公然宣称
洛特眉头一皱:宣称什么?
宣称来者不拒!
吭的一声,长刀砍在试刀的铁甲上,铁甲只划出一道白白的印记,刀刃却砍缺了一个小口。
晦气!洛特大怒,扔下刀柄,踹了一脚。
去,派人装成难民,偷偷潜入城里查探一下,渊流城到底是什么回事!自从上次走私来的矿石被莫名劫走,冶炼工坊的产量都萎缩到哪儿去了!
我倒要见识见识,区区一个边陲小土城,还能翻天不成!
福坦心惊胆战地擦着额头的汗:是!洛特大人!
※※※
渊流城,南城墙。
颜醉和沈轻泽并肩行走在城墙上,视线越过城垛,望见城外竖起的一座又一座帆布帐篷。
用树枝、木头搭成的简易回型大阵,将人群分隔开,强制乱糟糟的人们排队。
人声喧嚣,统计的、登记的、分发食物的,还有捣乱的和维持秩序的,杂乱中透着秩序。
数不尽黑压压的人头在帐篷里进出,更远处,还有面黄肌瘦的难民陆续赶来。
沈轻泽轻轻抚摸怀里鸭鸭的脑袋,慢声道:渊流城,该到扩建的时候了。
第71章火热的建城大业
渊流城外,数十座米白色的帆布帐篷拔地而起,四周用粗实的麻绳和木桩牢牢固定在泥土里,勉强挡住了外面的倒春寒。
每顶帐篷每天有固定数额的蜂窝煤取暖,大半月过去,这里已经收容了将近两万人,还有更多无家可归的流民,在赶往渊流城的路上。
昭立也是其中一个。他原本是南济城一户中产家庭长房的儿子,从小接受良好的精英式教育,南济城破城后,昭立家中长辈都葬身于兽人之口。
地窖里仅剩的一些粮食,让他和余下十几个兄弟姐妹幸运地存活到了兽潮退去。
等他们小心翼翼离开地窖,怀揣着一丝希望寻找家人,等来的却只有家人面目全非的尸首。
外面的世界满目疮痍,城主府早已被踏平,仓库一粒麦粒都不剩,到处都是无序、混乱、饥饿和死亡。
昭立的家族曾经也是个小贵族,虽然落魄了,但依旧保有殷实的财产和身为贵族的学识与体面。
但这点尊严,很快就被无情的现实摧残得支离破碎。
为了让嗷嗷待哺的弟妹吃上一口饭,他不得不放弃了礼节和一切自尊,去和乞丐、野狗抢食。
可是很快,南济城所有能搜刮的,都被席卷一空了,他们不得不放弃世代经营的家园,踏上流浪的未知旅途。
关于渊流城的消息,正在这时候传到了昭立的耳朵里。
起初,他压根不相信这个比南济城还穷困的小城,有什么本事打败兽人,还有余力收容难民。
但在弟妹们期盼的目光下,他毫不犹豫,带着仅剩的家人,加入了奔向渊流城的浩荡流民大军。
一路上,他们靠着野果、树皮和野鸟充饥,漫长的路途磨破了双脚,裹身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肮脏不堪。
渊流城这三个字像一个虚幻的希望,支撑着他们的最后一口气。如果这个希望破灭了,将会有无数同他们一样遭遇的难民,在绝望中饿死。
徒步十几天后,昭立一家人,终于活着看见了渊流城的城墙。
彼时正逢日落,坚实高大的城墙耸立在夕阳下,被鲜血和霜雪洗礼成沧桑的铁灰色,卫队的士兵们昂首挺胸,军容整肃,不断在城头和城门来回巡逻。
数不清的帐篷在城墙下林立层叠,人群攒动,大量的流民在木头搭建的回型阵中缓慢且有序的流动,哭声、笑声、吆喝声交织成热闹的交响曲,回荡在上空。
人们脸上的神色显而易见的生动起来,不再是一路行来的麻木不仁,瑰丽的霞光给他们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仿佛脆生了新的希望。
传言竟然是真的!
昭立又惊又喜,赶紧带着家人想找个帐篷取暖,他们的手脚都冻僵了,手背上全是冻疮。
对登记人员交代来历和身份后,对方挨个塞了一个写着名字的小木牌,挂在他们脖子上,顺着执勤民兵的指示,带他们去了一个最为厚实的帐篷。
很快,昭立一行人遇到了拦截,对方要强行带走昭立的妹妹们,这下可把大家吓坏了。
昭立张开双手死死护住几个妹妹,像个护崽的老母鸡,说什么也不让妹妹离开自己的视线。
最后还是两个头顶包着布巾的妇人出面,告诉昭立,这是要男女分浴,带他们去洗澡换新衣服,以免身上携带了什么不干净的毒,酿成瘟疫,在难民营传染。
什么?还给他们洗澡?用热水?
昭立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直到几个刚从澡堂出来的女流民,证实了妇人的话,且保证里面没有男人,昭立才略略松口气。
一行人匆匆洗净了身上的脏污和风霜,换了崭新的棉衣,还被强制性剪掉了脏得结团的头发,神清气爽地走出来时,忽然恍如隔世。
接下来,民兵带着他们去另外一个帐篷吃饭,几人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今日一整天,也不过在清早时吃了几个烂野果而已。
昭立暗想,能有些馕饼或者稀粥,哪怕一人分着吃几口,也能将就。
没想到,甫一进帐篷,满满的麦香就钻进了他们的鼻子,他们竟然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小碗麦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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