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基建王座 紫舞玥鸢 2372 字 2023-09-07

gu903();李老爹去了炼铁厂以后,家里空置下来,便不需要大白狗看家护院了。

阿白跟着主人昂首摇尾一溜小跑,鸭鸭趴在大白狗背上,嘴里叼着从养殖场顺来的蚯蚓干,嚼得津津有味,一双黑溜溜的豆豆眼,好奇地四下打量。

沈轻泽直奔办公厅,办事员们虽忙碌,却比之前疲于应付招工时清闲不少,他的视线环绕一周,没有看见颜醉的身影。

范弥洲一见他便迎上前,双手叠在小腹前,毕恭毕敬欠身:主祭大人,早安。如果您来找城主大人的话,很不巧,他一大早就去城西的校场巡视卫队操练了。

沈轻泽点点头:看来他有话让你转告我?

范弥洲直起身,他穿着一袭藏青窄袖长衫,左侧略长的头发撩至耳后,显得精明干练。

他从书桌后取来一卷系着细绳的羊皮纸,双手呈上:想必您是为工匠一事而来,城主大人临行前吩咐我把这份情报交给您。

沈轻泽接过羊皮纸,却不急着拆开,瞥他一眼:城主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全权处理此事了?

范弥洲面上是一贯的温文,声音放得更柔和了些:城主大人不在时,身为主祭的您位同副城主,自然有权过问一切事务。

呵。沈轻泽不咸不淡笑了一声,慢吞吞展开羊皮纸,目光闪动间,快速浏览上面的情报,城主大人真是鸡贼啊,自己不方便拿这些蛀虫开刀,就让我出面。

这话可不好接。

范弥洲轻咳一声,讪笑道:城主大人说了,您若需要帮助,可以去校场找他。

沈轻泽的目光停留在羊皮纸上一个名字,眉头挑了挑:博亚子爵,很厉害吗?

范弥洲道:他是功勋之后,跟城主家族有远亲关系,平日依附颜恩伯爵,为其马首是瞻,博亚子爵家族的产业除了田产外,在集市上也有一些铺面。

您经营的炼铁厂工匠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从博亚子爵名下铺面投奔过的,他们的家眷亲属有许多在博亚子爵家中帮佣、做仆从和佃农的。

子爵对他们的影响力不小,他昨天放话说,如果敢转投入您的产业,就要让他们的亲属家眷都饿死。所以,那些工匠们不敢违抗他。

原来如此。沈轻泽颔首,将情报折起来收好。

范弥洲瞳中透着一丝好奇:主祭大人打算怎么应对此事?

金大一肚子愤愤不平,忍不住撸起袖子抡起拳头,指骨捏得咔咔响,曾经当村霸地痞的匪气油然而生:当然是好好教训教训那个狗屁贵族!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沈轻泽长眉微蹙,侧过头不悦地盯他一眼,冷淡道:我平时怎么教你的?拳头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啊?金大讪讪耷拉下眉眼,套个麻袋也不行吗?

沈轻泽摇摇头,语重心长:暴力最多只能让人嘴上屈服,只有坚持以真理服人,才能叫他们心服口服。你去把财税官洛辛找来,说我要见他。

是金大边走边犯嘀咕,主祭大人之前教训自己三兄弟的时候,可是简单粗暴的很呢。

范弥洲一听洛辛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试探着问:主祭大人,您找洛主官是要?

哦,没什么大事。沈轻泽慢条斯理地绕到宽大的红木书桌后,拖开高背椅坐下,双手交叉搁在桌面上,立刻有侍者端了一杯热茶放在手边。

就是想起我这个掌管农事的主祭,好像还没仔细核对过田册粮税,唤他来问问。

果然!

范弥洲心下一沉,忍不住再三劝告:粮税的事,可是个马蜂窝。

沈轻泽端起茶杯吹了吹茶面上的浮叶:别紧张,我可是个讲道理的文明人。

范弥洲:

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洛辛矮胖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办公厅门口,他一路被金大拽着,跑得气喘吁吁,站到沈轻泽面前时,还在拿帕子擦汗。

主祭大人,您叫我有什么吩咐?

沈轻泽抿一口茶水,缓缓开口:城里享受免税特权的贵族,是到哪一层爵位?

洛辛一愣,两只小眼睛眨了眨,试图向范弥洲求解惑,可惜后者眼观鼻鼻观心,连个眼神也欠奉。

洛辛只好老老实实道:免税只到伯爵。

那就好。沈轻泽将茶水饮尽,施施然起身,边走边吩咐,你把田册和税册账目带上,跟我去走校场一趟。

洛辛有点发懵:啊?

范弥洲目送三人离开,眼底渐渐蒙上一层忧虑。

城里那些想方设法逃税欠税的贵族们沆瀣一气,多年下来早就视之为常,连老城主都睁只眼闭只眼,新城主刚上任时也试图查税,结果险些酿成夺权大祸。

主祭大人势单力孤,如何硬抗这些势力盘根错节的家族?

就这样莽撞地撞上去,只怕会被反扑的贵族们啃得渣都不剩!

※※※

城西校场。

主祭的马车沿着大路驶向校场时,坐在车里的沈轻泽和洛辛,远远就感受到来自地面的震颤,还有士兵们昂扬肃杀的呼号声。

马车在校场营门外被拦下,车辙陷入泥沙坑里,沈轻泽制止了试图卷袖子理论的金大,带着两人步行进入。

校场内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整齐跑操的纵列士兵,将校场踏得尘沙漫天。

鸭鸭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在阿白的背上兴奋得直抖毛,大白狗倒是目不斜视,只紧紧跟住沈轻泽,在鸭鸭试图跑到沙堆里玩耍时,一爪子摁住它,张嘴叼走。

在三人前面引路的是个面黑的汉子,不爱言语,沈轻泽问话只点头或摇头回应,偶尔崩出个是字。

洛辛热得浑身臭汗,帕子都擦湿了,终于忍不住问:城主大人到底在哪儿了?都走半天了。

黑脸汉子往前方抬手一指,那里围着一大群军官士卒,一阵阵的叫好和鼓掌声如同轰雷。

飞扬的尘沙中,传来两匹烈马的嘶鸣,有两道人影分别骑在一红一黑马背上,正手持武器彼此激烈交手。

整片演武场黄沙布满了马蹄印,锋锐的钢枪与十字剑在半空中击出金铁铿锵之声。

随着长枪骏马风驰电掣,枪与剑大开大合,乍触即分,两人攻守交锋迅若雷霆,你来我往。

漫天扬尘里,沈轻泽微微眯起眼,那匹赤焰如火的骏马尤其好认,正是城主的烈火。

马背上的男人,一身黑金修身皮革军装,裁出宽肩窄腰的流畅曲线,一指宽的皮带配以暗金星月带扣和褡裢,将紧致强劲的腰部,勾勒出极性感的弧度。

颜醉擅使长兵,枪技刁钻狠辣,尤为可怕。

枪较之剑,一寸长一寸强,颜醉枪如其人,自有一股得势不饶人的侵略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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