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基建王座 紫舞玥鸢 2361 字 2023-09-07

gu903();金大说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哭得泣不成声:他就是为了把生存的希望留给你们这些年轻人,李老爹是自愿跟着卫队走的!

沈轻泽如遭雷击!

难怪李老爹举止异常,给他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抽起了从来不舍得抽的烟斗,甚至怕自己伤心,故意让自己离开,他早就知道自己要去做祭品

可是自己却浑然不觉。

阿白叼着一张折起的纸,放在沈轻泽面前,轻轻哀叫一声。

沈轻泽沉默着将之展开,上面只有几行歪歪扭扭的字,李老爹吃了不识字的亏,最近才慢慢学的:

小泽,不要伤心,不要自责,也不要来救我,自从我妻、儿都死了以后,我原就想跟他们一起走了,意外遇到了你,才多苟活了一段时间。这么久以来,我把你当做儿子,你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你很孝顺。

我活了一把年纪,已经很满足了,铁铺和田地,都留给你,将来娶个媳妇,锅里还有一碗素面,别饿着。

好好活下去。李老爹字。

沈轻泽双目一点点红起来,嘴唇动了动:谁下的令?

金大从鼻子里喘一声粗气:城主府出的命令,当然是城主大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颜:???

第10章渊流城主之死

渊流城主?

沈轻泽在心里给这个素未谋面的最高掌权者,划下一道重重的叉,皱眉道:谁家没有年迈的亲人,下达这样的命令,渊流城主难道就不怕城里暴动吗?

银二哼哼唧唧道:城里那些大人物哪里会管老百姓的死活?再说了,已经有三十年前的先例,大家都知道只有活祭才能使太阳重现,不是老人,就会是青壮年,或者妇孺。

铜三瞪着通红的眼:可谁又愿意去死呢,老人们也想自己的子女活下去啊,为了拯救渊流城,大家也就默认了。虽然伤心,可也没有别的法子。

沈轻泽瞥他一眼,冷笑:没有别的法子?那你们跑来我家偷什么东西?嘴上说着为了拯救渊流城,实际上希望牺牲的都是别人,只要自己家人活下来就好,对吗?

铜三涨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反驳,金大沉默一会儿,哑声道:

人本来就是自私的,各家自扫门前雪,连自家长辈都救不了,哪里管得了别人?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们兄弟三人落到你手上,又打不过你,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主面板的倒计时已经过去了4个多小时,眼下只剩60几个小时,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几个蟊贼身上。

沈轻泽翻转手腕,一道寒芒脱手而出,依次割断了捆缚三人的绳索,最后咄的一声凿入墙壁。

哎哟!金大三兄弟猝不及防摔下来,摸着脑门上鼓起的大包,喘着粗气跌坐在地。

滚吧。沈轻泽从墙壁上拔出匕首,淡漠置下两个字。

金大诧异地望着他:你就这么放了我们?

沈轻泽眯着眼,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如果你们三个窝囊废有本事,就把自己的祖母救出来好了,我还敬你们是条汉子。

金大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疯子:难道你打算冲到祭祀典礼上救人吗?不可能的,那里有卫队重重把手,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不能打得过所有人。

沈轻泽重新将灯盏提在手里,居高临下俯视他:我不需要打过所有人,只要黑夜消失,太阳重现,他们就都能活下来,不是吗?

金大无言以对,不知该嘲笑对方的愚蠢还是天真。

倘若你真能做到这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那我们兄弟三人以后就给你当牛做马!认你做爹!

沈轻泽:

他还不想认仨便宜儿子呢!

沈轻泽不再理会他们,带着大白狗回到屋里,去找那条进化的鱼龙。既然系统明确提示这玩意是线索之一,应当能派上用场。

可怜的小家伙还美滋滋地蜷缩在鱼缸中睡觉,丝毫不觉危险的降临。

沈轻泽提着灯,将金灿灿的小鱼龙捞出来,在它脑门上屈指一弹,毫不留情将之打晕。没想到,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块促使它进化的龙鳞玉。

他记得当初颜醉说这是奶奶送给他的宝贵之物,还要赎回去,倘若不是那三个见钱眼开的蟊贼偷走了它,莫非是颜醉自己跑回来取走了?

一时半会无解,沈轻泽索性不去想它,带上阿白匆匆往城里赶去。

金大三兄弟咬咬牙,跟在他身后追了上去。

※※※

相较于村子里的黑沉静谧,渊流城城东集市可谓灯火通明,集市小广场早已筑起了一座高高的木台。

重重卫队将四周把守得密不透风。

好几百号花甲老人安静地站在木台下,宛如一颗颗腐朽的枯树,即便在北风中凋零了最后一片落叶,最终也回归泥土,滋养着下一代的新生。

他们既没有歇斯底里的绝望,也没有六神无主的慌乱,只是沉默而平静地等待着既定的命运在永夜降临的那一刻,他们就有所觉悟了。

人群的另一端,是从四面八方赶来的镇民,他们被卫队连成片的人墙所阻,只能遥遥呼唤着亲人的名字,与之作别。

这个夜晚是那样漫长,长得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火把的微光映照在每个人脸上,却映出一张张惨淡的白。

隐隐的,有低哑的啜泣声如同瘟疫般在人群里蔓延,压抑的气氛几乎令人喘不过气,就连卫队的士兵也被巨大的悲伤笼罩,频频回头张望,偷偷抹泪。

※※※

城主府地处渊流城心脏地段,外墙用矿山上最坚固的月岩砌成,每一块墙砖都打磨得方正、光滑,墙根覆满了青苔,墙头大片的紫藤花在微风中摇曳,衣冠一样装点着它。

百年来,这座古老的府邸在与兽人族的交锋中,被无数次攻击,却依然屹立不倒,只在岁月里沉淀下数不清刀枪剑戟的疮疤。

三层高的堡垒静静匍匐在夜色里,像一头沉睡着的巨兽。

城主府议事厅。

室外的气温在慢慢变低,壁炉燃着炉火,时不时发出轻微噼啪的声响,在压抑沉默的大厅内,显得格外突兀。

议事厅正中央摆着一张硕大的长桌,属于城主的主座空着,正对面坐着一身绣金白袍的莫云主祭。

颜恩伯爵端坐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上,他面容严肃,食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扶手。

整个议事厅唯有一人是站着的,那人一手扶着腰间十字剑,脊背挺直如标枪。

肖蒙队长来了,把城主大人的尸体抬进来吧。

颜恩伯爵话音刚落,肖蒙的视线便如箭矢般冷冷射来,颜恩瞬间有种被利刃洞穿眼眶的错觉。

他皱了皱眉,错开对方的眼神,朝门外的侍从一挥手。

立刻有四个侍从抬着担架步入议事厅。担架上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穿着城主与兽奴作战那日的黑色军装,领口绣有卫队的标记。

覆盖的白布揭开时,脸上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疤和咒纹,裂口处有黑色的血痂,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肉,恐怖得令人作呕。

诡异的静默在大厅里沉淀了一秒钟,侍从面色惨白,在颜恩伯爵的示意下仓皇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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