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文珂已经是不同的性别了。
omega是很柔软很脆弱的性别,他不能再像高中时那样肆无忌惮地欺负文珂了。于是这才如梦初醒,然后才很迟钝地反应过来要去呵护。
他凑过去,安抚似的吻了一下文珂的脸蛋,笨拙地哄道:“让我摸摸,还疼不疼?”
韩江阙知道自己不太成熟,有时候这样的认知会让他觉得很紧张。
成熟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一个自然而然的生命阶段;
可对他来说却恰恰相反,他好像必须要很努力、很缓慢地去习得成熟的意涵。
因为领悟的过程是后天的,所以要不断练习——
练习去做一个成熟的alpha。
“小珂,你信息素的味道好像变浓了。”
“啊?不、不会吧……?”文珂有点迷茫。
从分化以来,他一直都是个e级的omega,也习惯了像是无性人一样的日常,在非发情期的时候,即使是这样近的距离,味道也应该微弱得近乎没有。但是s级的alpha对于信息素的敏感非同一般,很少会对信息素的强弱判断失误。
“真的。”
韩江阙像是只大型的犬科动物,用温热的鼻子很认真地嗅了嗅文珂的后颈。
对于s级的alpha来说,那样的味道仍然很弱,可是却可以感觉到从本来微乎其微的青草味道,变得浓郁了一些,他肯定地说:“你更香了。”
“我……其实只是因为你喜欢我吧。”
文珂有些害羞,他扭过头也想要闻一下自己,却因为这个动作露出后颈,而忽然被韩江阙猛地压着含住了敏感脆弱的腺体。
“啊!别……”他不由惊慌地叫了一声。
韩江阙眯起眼睛,他当然能感觉到文珂的紧张,但是仍然时而狠狠吮吸,时而又用齿间抵上去。
文珂在他的身下微微颤抖着,又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臂,很微弱地表示着自己的抗拒。
真的很想咬下去。
这种生理冲动强烈得远超射精,标记是一个alpha性欲和占有欲的完美结合。
可是他不能跟着本能行事,因为文珂不愿意让他标记。
韩江阙最终还是松开了文珂,他像是掩饰刚才的冲动一样,轻轻地舔了一下文珂的脖颈,然后低声说道:“小珂,app的事,不要太担心投资的事。我拿下金腰带之后,主办方会给我一百万奖金,再加上一些其他组织方杂七杂八的奖金,一共也能有二三百万,你拿去先做前期开发。”
他这番话说得很流畅,显然这套方案之前就已经仔细地考虑过。
文珂不由愣住了,他这才想起来把自己那只拳套给摘下去放到一边,然后用手捧起韩江阙的脸蛋,有些忧虑地问:“韩江阙,你是为了给我挣钱才这么拼命地打比赛的吗?”
韩江阙漆黑的眼睛望着文珂,他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那一瞬间,心跳好像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而加快了一些,踌躇片刻,终于轻声说:“我想照顾你,文珂。”
如果再诚实一点,他希望文珂能看到……他长大了,他是可以被依靠的。
当年没做到的事,他现在终于能做到了。
可是面前温柔的omega的神情却渐渐变得凝重,认真地说:“不要这样。”
“拳击真的太危险了,韩江阙,如果是你自己打心底喜欢,我、我就算再担心,也一定愿意支持你。可是如果你是为了给我赚钱才去打……我绝对不会赞同。我知道我现在状况看起来不好,但是我手里还有点钱,哪怕最后付小羽还是对我的提案不感兴趣,我手里也有资金可以先投入开发,到时候一边开发再一边找关系拉投资,顶多也就是把积蓄都赔进去,即使是那样,我也还有房子、有车,我没那么糟糕到那个程度——如果你为了我受伤,我、我会很伤心。”
“我……”韩江阙张口想要解释。
但却被焦急的文珂不自觉地打断,他的语气因为担心已经近乎严厉:“我知道你是想帮我,找付小羽也好、打拳赚钱也好,你都是为了帮我,但是真的不用。我们才刚刚在一起,韩江阙……我、我不想随便拿你这么多的钱,而且我也不想……再欠别人那么多的人情了。”
他说到最后时,语声已经微微颤抖,却没注意到面前alpha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明明文珂仍然抚摸着他的脸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韩江阙却感觉在那一瞬间,他好像又变得离文珂很远很远。
远得,就像是十六岁那年,那个永远联络不到文珂的闷热夏天。
他深沉地盯着文珂,压抑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可是你让卓远帮你了。”
忽然之间从韩江阙口中听到那个名字,文珂有些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韩江阙没有就此停下,他似乎终于将耿耿于怀的事显露出来,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你明明可以让卓远帮你。文珂,你也可以接受卓远的钱——不是吗?”
文珂的脸一下子白了。
韩江阙的话,忽然之间让他意识到,面前这个alpha从来没有释怀过他和卓远在一起过的事,他从前几天虚幻得像是梦一样的浓情蜜意中骤然被冷水泼醒。
那一瞬间的心情,除了伤心之外,更多的竟然好像是恐惧。
他知道韩江阙想要伤害他有多么容易,从十年前那次拿到体检报告时韩江阙直白的嫌恶,曾经让他整晚整晚痛苦得无法入眠,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而现在,他在重逢之后再一次感觉到了类似的害怕——
像是明明已经溺水,却不敢伸手去抓住面前这个人。
“韩江阙……”
文珂像是瑟缩的小老鼠一样,他明明感觉心口都在刺痛,但是踌躇良久,最终只是小声说:“我、我……我去洗个澡,行吗?”
他不敢等韩江阙的回应,而是从被子里钻了出去,他还光着屁股,只能狼狈地先匆匆提上刚才被韩江阙打闹时被扒下去的裤子,然后才向浴室走去。
被最心爱的人伤到了,但仍然觉得自己某种程度上是罪有应得的,所以只能这样窝囊地逃走,想到这一点,只会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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