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末!”许金祥念了念定金单子上的签名,这才将定金单子一收,戏谑笑道:“夏秋末是吧,看我折腾不死你,也枉了我京中第一纨绔子弟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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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骄兰苑内。
苏晋元和白苏墨一处,陪梅老太太一道饮茶。
说了会子话,梅老太太又问起国公爷来,说今日没见国公爷。
白苏墨道,今日晨间在尽忠阁陪爷爷用饭,宫中来了人,急诏爷爷入宫,爷爷饭都未用完便走了。
苏晋元倒是诧异,这么急?
白苏墨屏退了屋中旁的人,只余了梅老太太和苏晋元,这才悄声道起:“在尽忠阁的时候,隐约听到说临近哪一国宫变了,陛下似是找爷爷商议,是否要在边界加强戍边之类的,旁的也没再听清了……”
宫变!!
梅老太太和苏晋元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宫变可不同于旁的事情,那可是血雨腥风。
十年前北舆国中一场宫变,晋帝弑兄即位,到现在十年过去了,北舆国中还在看似太平,实则天怒人怨中,四处的起义和暴动就未有平息过。再加上周遭几国趁乱鲸吞桑食,北舆已然失去了不少国土,在位的晋帝连内乱都平定不了,更没有精力去惹怒周遭几国。
故而,有北舆的先例在,这个时候,还有哪国会出这样的乱子?
梅老太太唤住:“此事便是与我苍月无关,也不可妄议,以免给国公爷凭添麻烦。”
白苏墨和苏晋元都颔首。
白苏墨心中也清楚,外祖母虽然对爷爷颇多微辞,可大是大非前,却拿捏得清。
可话题虽到此便打住了,但心中都有疑惑。
大凡宫变这样事,都会封锁消息。
等有消息传出,都基本已过不少时候,再加上消息要传到苍月来,起码也是月余的事情了。这还是走得宫中的消息,坊间应当连传闻都没有。
所以梅老太太让噤声也不无道理。
此事便到此作罢。
正好流知在屋外道:“小姐,顾小姐身边桓雨姑娘来了,说是顾小姐有话稍给小姐。”
顾淼儿?
早前顾家出事,她去了一趟骄城,顾淼儿也一直在府中没有外出过,只让人送过信到梅家来给她。她才将回京,一直陪在外祖母和爷爷身侧,怕这边起乱子,竟还忘了回淼儿的话,是疏忽了。
白苏墨便朝梅老太太道:“淼儿与我许久未见,应是有事才会让身边大丫鬟来寻我,外祖母先坐会儿,我去看看,稍后便回。”
梅老太太颔首。
白苏墨这才起身离开。
骄兰苑本就离清然苑不远。
桓雨来寻白苏墨,骄兰苑内住着老太太和表公子,流知自然不好将人带到骄兰苑来。
刚至苑门口,便见桓雨在苑中。
桓雨是顾淼儿身边的大丫鬟,白苏墨与顾淼儿惯来交好,桓雨同白苏墨便也亲厚。
“见过白小姐。”桓雨福了福身。
白苏墨莞尔:“快别客气了,你家小姐近来可好?”
桓雨起身,应道:“小姐很好,只是很想念白小姐。这番也是许久没出门了,眼见着白小姐终于回府,就让奴婢来问一声,白小姐明日可有时间,一道去趟白芷书院散散心,说说话?”
白芷书院?
白苏墨眉间清明。
顾家早前出了那档子事,最后如何收场的白苏墨并不知晓,只是眼下京中的风声方才过去,顾淼儿也不好随意在外抛头露面。白芷书院在京郊,眼下正是放假的时候,少有人去,倒是处说话的好地方。
这一阵子,顾家出了这些事,顾淼儿一定憋了许多话在心头。
白苏墨也想见她。
便点了点头,朝桓雨道:“我正好有空,你回去同你家小姐说一声,我明日晌午过后便到。”
桓雨笑了笑,才福了福身离开。
因桓雨是顾淼儿身边的大丫鬟,流知亲自去送。
宝澶便随了白苏墨一道回骄兰苑。
……
“外祖母,我回来了。”白苏墨撩起帘栊,入了屋内。
苏晋元正好来迎:“正好说到你,你便回来了。”
“怎么了?”白苏墨好奇。
梅老太太笑道:“我今日让人入宫去呈了帖子给太后,方才宫中来人了。太后诏我明日入宫,我与太后许久未见了,正寻思着,想明日带着你和晋元一道入宫去,正好问问你们二人明日可有时间,陪我入宫一趟?”
苏晋元先颔首:“我在京中本无旁事,所以正好说到你这里。”
白苏墨这才面露难色:“外祖母,我刚好应了淼儿明日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