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修真界都把我当团宠穿书 第36节(1 / 2)

这边正乱着,忽听一个声音慵懒带笑,在众人耳畔响起:

“哎,要我说呢,这行有行规,不能朝令夕改。今天的赌桌既然已经摆出来了,要撤走,也应该是明个的事了罢?老板,我想玩两把,请你通融通融好吗?”

最后一个“吗”字的尾音柔软上扬,像询问意见,又不自觉带了点调侃温柔的余韵。

在四周的桌椅碰撞声,喊叫声和笑骂声中,这两句话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送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饭庄老板只觉肩头稍稍一沉,一柄合拢的玉骨折扇已经搭了上来。

他转头,只见身后的高挑少年一身白衣,银制的鸟羽状面具遮住上半张脸,露在外面的皮肤就像白瓷似的。

见他看过来,少年手腕翻转收回折扇,冲着老板一笑,面具未挡住的颊侧,不经意露出一对酒窝,倒更有几分天真纯澈之意了。

虽然没有看见全脸,但他的周身,自有种煦暖温柔的气场,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愉悦,就连洒在肩头的阳光,都像是带着笑容。

窗外的竹叶簌簌响,打上绘有花鸟的小窗。

他不动,所有人都仿佛被魇住了,只是痴痴的不能移开目光;他一笑,就满世生辉,一下子惊醒了这场浮生浮梦。

“老板,您说我这提议,”叶怀遥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如何啊?”

饭庄老板离他最近,活了这半百的年纪,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能把遮脸的面具都带的这样好看,听叶怀遥问,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道:“好。”

他一个有妻有子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居然也被这人间至美的色相所迷惑,那一刻鬼迷心窍,竟丝毫不忍拒绝。

直到一个“好”说出口了,看着叶怀遥笑嘻嘻招呼伙计们重新把桌椅摆放好,那帮店伙计也都迷迷糊糊地就那样听了,饭庄老板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大惊失色。

他连忙又道:“公子,您可怜可怜小人,我……”

“你不用怕。”叶怀遥截断他的话,不当回事地说,“这次用不着你店家担半分的干系,我也不乐意跟别人玩。”

他转头,冲着正照准自己猛盯的赭衣男子挑了下眉,饶有兴致地说:“想当年初入江湖,我也是赌场一霸,个中高手,今天看见这位兄台,实在技痒,只想跟他较量较量。”

作者有话要说:汪崽的思路:

讨厌元献→所以他肯定是个骗子→所以他在演戏→(随即勃然大怒)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在遥遥面前演戏→弄死丫的!(╯‵□′)╯︵┻━┻

第34章朱泪玲珑

周围轰地一下子乱了起来,众人议论纷纷,就连那赭衣男子自己都没想到,经过刚才的一场豪赌,居然还有人敢过来,向自己挑战。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啊!

他眼中的惊艳淡去,唇边扬起了轻蔑的笑意,满脸兴奋之色,正待说话,又被旁边的同伴拉住。

那个胖子冲他摇了摇头。

他们今天已经赢得够多,也够惹人注意的了,凡事过犹不及,更何况还捎带着得罪了纪家的人,实在不好再多生事端。

赭衣男子犹豫了一下,勉强点了点头,转向叶怀遥说道:“算了,我不想赌了。”

周围的人群发出失望的嘘声。

叶怀遥好像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似的,先一撩衣摆,稳稳当当在桌前坐了,这才道:

“好说,赌钱这事你情我愿,你不想赌了也无妨。相逢即是有缘,我便不妨告诉阁下一个秘密吧。”

他微笑着说:“刚才那位纪公子给你的欠条,是假的。”

即使叶怀遥遮着半张脸,他那副模样纪蓝英也早已经刻骨铭心,对方刚刚一说话,他就把人认出来了。

纪蓝英本来还抱着明圣不会跟他计较的侥幸,正打算悄悄离开,冷不防就被点名了,顿时一惊。

赭衣男子立刻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意思?”

“他不是纪家的人,给你开出来的欠条自然无用。”

叶怀遥道:“兄台,我可是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当面把这个秘密给戳穿了。你要是跟我赌,无论输赢,那些债我来还。要是不赌,反正你也不亏,就把那把剑拿去抵债吧。”

赭衣男子听叶怀遥似乎话里有话,一惊之下看向他,却见对方只是满脸兴奋,又好像单纯是真的只想跟他较量一把。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都说道:“当然是要剑啊,剑上的宝石那么多,就算拿到当铺去当了,都比灵石和银两加在一起值钱了。”

这本来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但赭衣男子却并不这样想,他犹疑地看了纪蓝英一眼,却不再想听他解释什么,沉吟片刻,转向元献。

他问道:“阁下与这人认识罢?请问一句,他到底是不是纪家的人?”

纪蓝英连忙冲着元献使眼色,他的神情使元献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尘溯门的时候,自己读取严矜的记忆,纪蓝英也是冲着他这样满脸求恳。

他冲着赭衣男子说道:“不是。”

元献没再去管他,这才冲着叶怀遥打了个招呼:“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叶怀遥微微一笑道:“是,早知道就换个地方吃饭了。”

元献默然片刻,又道:“你放心,我会退亲的。此事错在于我,回去之后我便会原原本本跟父亲说清楚。”

叶怀遥道:“嗯,多谢。”

话至此处,两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此时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过去那些平静无波的岁月,偶尔碰面,寥寥数语,然后各自漠然分开。

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叶怀遥的目光永远是这样柔和带笑,其实从不会起半点波澜。

但元献知道,剥去表面的抗拒,自己的心却其实早已不再安静。

他烦乱不已,又不愿让别人看出自己的不舍,略一拱手,便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