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嫁给褚哥哥啊,不想嫁给什么大皇子呜呜。
颤抖,全身在不受控制的颤抖。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便看到前面的屋檐在倒,两边的古树在倒,而后天旋地转起来。
原来,天真的塌了。
帝都西郊,沐浴在温润的阳光下,视野一片开阔。
几位少年鲜衣怒马而来,马蹄翻飞,后面跟着一众仆从,在这一片平原田野里穿梭。
以往这个时候,这里跟其他地方一样,皆是萧条的冬景。不过如今,这片原野上每隔一丈都搭着一个御寒的棚子,棚子里,是他们从南方带回来的几样农作物。
他们几个牵头,打算将南方的几样农作物栽种在这北方的土地上,扩大粮产。
如今正在试验哪些可以存活移栽。
这时一紫衣少年缰绳一勒下了马,随意掀开了几个棚子查看了一翻。里面专门配置的土壤里,一颗颗小青苗正茁壮成长,绿油油一片,在这到处都是枯枝败叶的北方冬季里,显得异常的鲜艳。
看到这样的场景,紫衣少年显然心情不错,转头,朝马背上的人说道:
“慕兄,看样子将这些农作物广泛种植在咱们北方并州冀州一带,应该是没有问题。我明日就派人来将这些移栽出来。”
他口中的慕兄,便是慕容褚。
一身玄色锦衣,玉冠束发。此时也下了马来到棚子旁,伸手扯出一颗幼苗,仔细看了看底部的细根,以及那几片绿叶。
“还得再等等看,这些幼苗太小,你看这根须,恐经不住外面的风霜。”
一同来的几人也纷纷下了马,将马缰绳递给了旁边的仆从,到田野里到处转了转,在不同的棚子里各自扯了一颗幼苗,瞧了瞧。
而后一黛色少年接了话,“慕兄说得对,赵兄你在猴急个什么?马上翻了春天气就转暖了,那时候将这些小青苗移栽出来,正合适。”
“嗯,我也觉得还得再等等,毕竟是南方的农作物,喜温。赵兄,你这阵子就不要急这个,朝廷那边的会考你准备好了吗到时候我们都考上了就你没考上啧啧啧那可丢人咯。”
“去你的,我赵爷会虚那考试?”紫衣少年一拳打在旁边那人身上,“朝廷这次总算是认识到了咱们这些人的重要性,听说是那大皇子提议的,不愧是长在民间,意识到空谈误国,实干才能兴邦!等着吧,等咱们这些人进入朝廷,定会大干一场!”
“哈哈哈,对!大干一场!”黛色少年显然心情不错,“就像那鹤初一样诶等薛鹤初从南方回来我介绍给你们认识,那小子,好好的世家子安逸生活不要,跑到南方黑山土匪窝,大刀阔斧的造起了梯田,在那里干得热火朝天!”
少年们意气风发,顺着讨论了一阵子南方的梯田水稻。慕容褚在旁边听着,微微勾唇,显然心情也不错。
“慕兄这次也会去参选吗?”黛色少年问。
“当然,咱们朝堂上见。”
“好,朝堂上见!”
这时有小厮从那边主干道上神色匆匆的跑来,来到慕容褚身边小声说了几句,慕容褚一听,微微皱眉。
而后想也没想便翻身上马,朝城门策马而去。
“好好的他这是咋了,那么急?”留下的几人不解。
“嗐,铁定是他城里养的那娇花出了啥事。”
“嗯?娇花?我似乎错过了什么故事。”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们没闻到吗?他最近每次回来身上都有淡淡的香甜味,是女人香。”
城内陆府。
陆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前院的。
失魂落魄,等有了点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南苑的软榻上。
绯色的床幔,一如既往,但陆菀却觉得没了之前的色彩。
稍稍偏过头,床边是眼睛哭得通红的知书。
“姑娘,您醒了。”
知书抹了把眼泪,“您终于醒了,您不要吓奴婢。”
“知书。”
陆菀一开口,眼泪就顺着眼角往下滑落。
“知书我该怎么办?”
杏眼湿漉漉,那声音里满是无助。那道圣旨仿佛一下子抽调了她全部的力气,现在她连呜呜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但那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过鼻梁,与另一眼角的泪一同滑下来。
只一会儿,那绣着素花的小枕上便湿了一片。
知书见状,吓坏了。她不怕姑娘呜呜呜的哭,就怕她像现在这样,默默的流眼泪。
“姑娘您先不要想那么多好吗?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一定会的。”
其实知书说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那是圣旨,圣旨啊。一旦下了,断不可更改。她家姑娘,如今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若是抗旨不遵,是死罪,那是要满门抄斩的。
可是要怎么办,姑娘无论身心都给了公子,那还怎么嫁给别人?
这时书房的门突然开了,慕容褚从外面进来。
脚步有点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