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里。
陆菀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被送去郊区的庄子里了。
她现下正安安静静的坐在里间的黄花梨雕纹妆奁旁,臻首微垂,露出的一小段后颈白皙优美。
知书在旁边给姑娘梳妆,将一支白玉钗斜插在发髻上。见姑娘一直低着头,盯着手微微发愣,不知在想什么。
“姑娘,您的手怎么了?怎么这几天一直盯着瞧?”
刚问完,她这才想起姑娘的小手那天不知怎么回事有点红肿,有些地方甚至破了皮,当时她还拿了药膏给姑娘涂抹了的。
“可是手还没好?”
不过看姑娘这小手白嫩嫩的,分明是已经好了呀。
“姑娘?”
“啊?”陆菀突然被知书的声音拉回了思绪,一双杏眼水雾雾的,眸子里还有一丝迷茫,“知书你刚刚说什么?”
见姑娘迷糊糊的,知书无奈的摇了摇头。
“奴婢说姑娘的手真好看。”她将妆奁上的的菱花铜镜稍稍偏了偏,正好现出姑娘瓷□□致的小脸,秋水剪瞳,杏眼桃腮。
“姑娘哪儿哪儿都好看呢。”
陆菀抬眸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眨了眨眼,然后不由得又将视线移到了自己的手上。
一双手秀气小巧,她稍稍虾开了点,掌心是依旧如往日一般的白皙干净,但那粘腻的感觉还是那么清晰。
脸颊发烫。
她虾着小手往自己的衣角处搽了搽,再搽了搽。
混蛋。
“怎么了姑娘?手刚刚才洗了的,很干净。”
“没,没什么。”
陆菀摇头,偷偷红了脸。
知书见姑娘一副羞答答的小表情,忍不住笑着打趣道:“没有就没有,姑娘害羞啥?”
“才没有害羞呢。”陆菀用手背贴了贴自己发烫的小脸。
见知书已经将她梳妆好,于是准备起身,结果被知书叫住了。
“姑娘……奴婢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嗯?”陆菀见知书一脸认真,于是稍稍坐正,等着她问。
“那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提亲?”
知书没有说是谁,因为她也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不过虽然没说名字,但她知道姑娘肯定晓得自己说的是谁。
知书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这段时间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与姑娘越来越亲密。
刚开始她还在焦灼该如何是好。不过如今姑娘与顾世子解除了婚约,且还受了威胁,她就想着姑娘与那个人在一起也不错的,至少看着很是相配。
而且那个人与姑娘这般亲密,是断然要负责的,不然姑娘一个清白女子岂不是很吃亏?
陆菀听了知书的问话微微一愣,倒不是没反应过来知书说的是谁,而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也从来没听慕容褚说什么提亲不提亲的事儿。
“……他,他还没有说什么时候。”
“没有说?”知书听了顿时不淡定了,“那人每天都旁若无人的出入姑娘的闺房,还,还与姑娘这般亲密,他竟然没说什么时候娶姑娘?”
陆菀眨了眨眼,她又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人一直在说自己是他的女人。
但好像是一直没有说过娶她之类的话。
知书一看姑娘的表情就知道了。于是操起了老妈子的心,急得团团转,“姑娘!他竟然没说娶姑娘,那姑娘可必须得跟他保持距离!不对姑娘,要是按照常理来说,就算他说了要娶姑娘,也应该保持距离。”
陆菀眉心微蹙。
确实是这样。如今男女大妨,自己跟他肯定是不能那么……亲密的。
可,可是自己愿意啊。
不对,哪个愿意?!
她可是士族女郎,怎么能在婚前就乱搞男女关系呢?
所以是应该保持一点距离的!
理顺了之后,陆菀深吸了一口气。
她觉得以后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了,怎么能没有大婚就,就干出那种事儿呢?
虽然她相信慕容褚才不是那种负心汉……但是,也应该保持距离啊。
想到这里,陆菀小脸一肃,“知书你说的对,以后我要跟他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