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预要举行家宴,请各位宗亲和齐王小聚。
楼青晏本不想去的,但陆预强硬地给了他一个祝词祈福的任务,让他被迫挤进他们陆家的宴会。
楼青晏一脸不悦地说:我这巫相可真是忙,总是有祝不完的词。
陆预笑着回他:那是因为有一个只想听巫相祝词的皇帝。
楼青晏适时地把奏章扔到他脸上,阻止他没有止境的情话。
中秋节前一天,在外地的宗亲和齐王都入了京,宫里从早忙碌到晚,到了傍晚终于消停了。
太阳才刚落入西山,楼青晏的院子里就多出了个身影。
楼青晏发现人来了,赶紧将自己和荣国往来的文书藏好:你怎么来了?
前些时日忙,好久没和师兄单独相处了。陆预轻车熟路地拿起楼青晏的茶杯,倒了杯半凉的茶水,一口下肚。
诶,这壶茶凉了,我让人换一壶。
陆预阻止了他的动作:没事。说着,他笑着拉着楼青晏的袖子,与他并排坐到榻上。
楼青晏无奈地摇摇头,知道陆预老毛病又犯了。
他平日里有多少威严、多少谋略,就会积攒多少想要到楼青晏这里撒娇的欲望。
陆预瞥了眼他的表情,笑着再给自己倒了杯茶。
但他没有直接喝,而是举起杯子左看右看,挑了个有水渍的边缘,对着喝了下去。
楼青晏眉头一挑,盯着陆预抵在杯缘的嘴唇,像是心虚了似的,将头转开。
陆预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们的关系可没有止于暧昧,实打实的亲吻都数不清了,这种间接亲吻都能让他这么开心?
楼青晏一边心里这么想,一边却不敢看陆预,像是在努力躲避。
陆预的注意力却始终在他身上,看到他这样的反应,不由笑出了声。
楼青晏听到笑声,冷哼一声:你在笑些什么?
没事。只是在感叹师兄的茶真甜。
下一秒,楼青晏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陆预:唔唔唔。
楼青晏挑眉,冷酷一笑:你再这样酸言酸语,我就将你丢出去!
陆预委屈地点点头,一副无辜的样子。
楼青晏将涌上来的怒气勉强平息下去,放开了手。
陆预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师兄之前说,朕总让师兄祝词,写词都写烦了,这次朕请人写好词。师兄过目吧。
楼青晏接过文书,接过,文书上的另一只并没有放开,而是连着整个人都侧了过来。
楼青晏:!!!
陆预环着他。陆预的两只手覆盖在楼青晏的手上,助他一起打开那份文书。
陆预微尖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师兄,提前念一下吧。
楼青晏:你放开我!
陆预学着他刚才的表情,冷酷一笑:这个姿势,你还想逃脱?
楼青晏:
陆预说完又回复到原来的那副无害粘人的样子,将头靠在楼青晏肩膀上,微微摇动,像是在得意。
楼青晏饱含十二分的怒气,将这份祝词念了一遍。
他一边念,一边用余光打量陆预,发现后者的眼神跟着他读的速度,认真地在纸张上移动。
就这样,心猿意马地读完了祝词。
陆预笑着放开楼青晏:真好。
楼青晏连忙逃到一边:你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陆预说:自从上次皇陵的案子结束后,你虽然留在京城里,但我们两个总得不到亲近。
说着他脸红了,磕磕巴巴地继续说:这种看得见,碰不到的感觉
你住嘴。楼青晏的脸有些烫。
陆预也及时打住了,笑着说:要是你担任第一任巫相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该多好。
楼青晏心里一动。
咦?这是什么?
还没等楼青晏产生更多的想法,陆预出声。
楼青晏顺着陆预的眼神,看到了坐垫下露出的一个角,脸色顿时苍白。
不好,是他刚才匆忙藏起来的和荣国通信的文书。
陆预的手就要碰到那个角时,楼青晏一把握住他的手:对,你说的对,要是我们之前就这样,该多好!
陆预被他突如其来的发言弄得一脸懵:你怎么了?
楼青晏突然一屁股坐在坐垫上,将那封文书严实地垫在自己屁股底下。
他始终盯着陆预的双眼:当年,陛下辛苦了。
哦。陆预一头雾水地应了声,你屁股底下有什么?
坐垫啊,还有什么?楼青晏笑着调整了下坐姿。
陆预皱起眉头:不对。
他的目光从楼青晏故作镇定的脸上划过,伸出手,想要拨开楼青晏的身体,抽出那本文书。
楼青晏的后背布满了一层冷汗,心跳疯狂加速。
突然,陆预的动作停住了。他抬起头,眼神幽微:师兄,你不会瞒着朕和其他国家联系吧?
被说中的楼青晏尴尬地笑了笑:怎么可能?
陆预的动作停在刚才的样子。
他眯起眼睛:朕知道,师兄留在朕身边是为了篡位。
嗯?楼青晏心虚地接了话茬。
所以,如果师兄与他国有接触,朕不会感到奇怪。陆预说。
楼青晏知道陆预在诈自己,笑着说:我怎么会那么做呢?
陆预点点头:那就好。因为,虽然朕能理解,但不会容忍,因为这种做法还是在寒朕的心。
他凑到楼青晏的耳边:记得当年刚住进宫的时候朕说的吗?师兄如果背叛朕,朕会将师兄锁在只有朕能看到的地方。
楼青晏干笑一声,想要掩盖过去。
突然,陆预的手猛地伸到坐垫之下,稳准狠地捏住了文书的一角!
楼青晏瞳孔一缩。
不行!完了!
只要他再一拉,这份记录了他和荣国通讯的文书就要暴露了!
砰大门被打开了。
良宇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阁主,齐王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你!
他的声音冻住了。
跟在良宇身后的齐王也冻住了。
屋内的两个人也冻住了。
楼青晏突然将头转向里面,用头发盖住自己的相貌。
同时,他猛地扣住陆预的后脑勺,将他的脸埋在自己胸口,不让他们看到陆预的脸。
gu903();然而,从门口看来,阁主半躺在坐榻上,身上有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