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当陆预撩开帘子发现楼青晏背后站着两个木桩,脸上带着的那点缱绻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纱下,楼青晏抬起眼皮,勾起嘴角。第二轮胜利。
他清了清嗓子,行礼:不知皇上召微臣所为何事?
陆预铁青着脸:没什么,想见见巫相而已。
既然如此,陛下见到了,微臣告退。楼青晏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等等。
楼青晏停下,转头看到陆预那张俊脸重新带上了势在必得的表情。
楼青晏眼皮一跳。
朕有要事相商,请巫相上车详谈。事关机密,不可让旁人听到。
楼青晏在两个木桩的注视下不情愿地上了陆预的马车。
人都在外面,陆预总不好太过分了。
车外,莫五皱起眉头。
他一言不发,良宇却自顾自地招惹上他了:你晓得吗?咱么阁主和皇帝?
莫五不是多话的人,虽有疑惑但不多言,隔着黑纱瞥了眼,继续当木桩。
良宇却不依不饶地凑到他旁边,小声地说:皇帝痴缠我们阁主好久了,阁主都受不了。
谨言。莫五瞥了他一眼。
良宇一副你不懂的样子:你知道吗?为什么阁主一定要接这个委托?皇帝为什么要给北星阁这样的委托费?
莫五敷衍了一句:怎么?
咱们阁主这是一心想要往皇陵钻!这叫见岳父岳母!良宇小声地说,皇帝给的委托费那叫嫁妆!你懂了吗?
莫五这时才反应过来,吃惊地瞪着良宇,哑口无言。
良宇拍拍他的后背:咱们啊,这趟是来提亲的,你别总挂着一张苦瓜脸。
马车里面。
陆预和楼青晏,一个半步混元,一个大混元,听力都好。
良宇没心没肺,可听者有心。马车里的两人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陆预憋着笑,楼青晏却一脸黑。
陆预轻声说:不知阁主见岳父岳母是否紧张得很啊?
他们不正经,怎么连带着你也?
陆预的笑容憋不住了:那不知,阁主对这份聘礼满意吗?整个夏国的市场都暴露在北星阁的眼皮底下,这可是我挑了好久的聘礼。
刚才还是嫁妆,怎么变聘礼了?不对,你别占我便宜。
陆预牵过他僵硬的手:都一样,没差。
楼青晏确定了陆预是个恋爱脑,对他是否有资格当自己的对手深感疑惑:我没开玩笑。你最好还是当心我一些。
陆预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一双黑色的瞳孔波澜不惊。
你是下定决心和我保持距离了?
这样对我们都好。楼青晏盯着他的眼睛,你放心我会在夏国度过下个春节的。
上一次,他因为陆预的撩拨应下了春节之约,却将自己放到了抉择两难的境地。
仔细想来,还是和陆预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较好。所以这些天,他想尽办法在避免与陆预接触。
陆预的段位太高了。他吃不消。
他要让自己有清醒谋划的头脑。因为他想要给自己选择回去还是留下的自由,这个自由的前提是足够的强大,有能威胁到陆预的能力。
他的北星阁没到能和陆预剑拔弩张的地步,但他不能让自己在这大半年里越陷越深,不然最后无法做出抉择。
陆预面无表情盯着他看了好久,良久,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手串。
他牵起楼青晏的手。楼青晏下意识将手抽了回来。
陆预平静地说:朕没想占你的便宜。
楼青晏抽回的手在空中顿住了,被陆预轻轻握住,然后在他手上环上了一串带着檀香的木佛珠。
陆预的手很绅士,没碰半点不该碰的。
好了,爱卿回去吧。陆预平静地下了逐客令。
这正合楼青晏的意,忙不迭地下了车,逃回自己的车。
回到车上,他摸着手腕上的佛珠,才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陆预能同意不再撩拨自然最好。这样淡如水的交往,也能减轻他的心理负担。
良宇和莫五也回到车上,感觉到楼青晏从皇帝马车下来后周身逐渐平静下来的气息。
良宇看着楼青晏拨动手上的佛珠,不解地问:阁主,您是巫,他给你串佛珠干什么?
这串佛珠是旧物,应该是上代人的遗物,带着入皇陵能护佑阁主。莫五说。
楼青晏没在意,拨动佛珠。佛珠似乎被陆预贴身带了许久,染上陆预身上一贯的檀香味,浓烈得很,非但没有檀香沉静、幽沉之感,相反,达到极度深沉后转向另一端的躁动。
天黑前,一行人到达皇陵。
楼青晏是以巫相的身份随行的,需要和皇陵的祭司一起商讨先帝忌日的诸多事宜。
安顿好随行的皇亲贵胄,陆预便歇下了。
楼青晏带着两人去和祭司商讨事宜,路上路过陆预的院子。
大门紧闭,丝毫没有出来的意思。
楼青晏松了口气。陆预不再有这样撩拨的心思就好。
想着,他摇摇头。
自己也不要多想他了。前几日已经溃败了一城,总不能让三年来念的经文、修的心墙都被陆预瓦解了才好。
想着,远远地,皇陵的大祭司走近了。
老人年逾古稀,头发花白,身着织满经文的长袍,身后还跟着两个小祭司。
老祭司见到楼青晏第一时间行了礼:见过巫相。
免礼。劳烦祭司大人了。
不敢。老祭司见楼青晏谈吐间是个和缓、好说话的人,不由松了口气,做出请的姿势,巫相,这边请。
好。楼青晏点点头,跟上老祭司的步伐。
行走间,佛珠之间互相碰撞,敲出木头间清脆的响声。
老祭司不自觉地瞟了眼,看到楼青晏手上的那串佛珠,随意地说了一句:巫相信佛?
这似乎是句废话。楼青晏是巫,和佛门可没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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