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燎原 不问三九 2343 字 2023-09-07

gu903();今晚早点睡,起来吧。陶晓东往后撤了一点,不让他贴。这么贴着汤索言根本不起,几天下来他也有点经验了。

陶晓东把人送到医院,汤索言下车之前陶晓东说:别忘了给我买束花。

没忘,汤索言开门下车,回头跟他说,记着呢。

陶晓东笑了下,朝他摆手,说拜拜。

汤索言一下了车,陶晓东脸上的笑就缓缓收了,面无表情地一路开到店里。店里欢戈看见他来,乐呵呵地说:东哥你火啦。

陶晓东应付着说了个是吗。

嗯呐。欢戈又看了一期节目,提到陶晓东的时候弹幕都在吹他,当然也有嘲的。欢戈在弹幕里畅游,一条一条发,一个多小时的节目他一停一停地发弹幕能看到三个小时。不过也不是一直吹,也跟着点评点评节目。

现在你跟达叔是cp了,你俩锁死了已经。欢戈边说边仰着头夸张地笑,哈哈哈你俩一起创业一起奋斗不离不弃。

黄义达去录节目还没回来,也不怪人拿他俩开玩笑,直男老爷们开起玩笑没下限,节目里谁拿他俩开玩笑大黄都笑呵呵地自己再给加点料。玩笑归玩笑,也都知道大黄有老婆有孩子,没人当真,就闹着玩儿。

陶晓东整理自己那一架子工具整理了俩小时,他本来今天有个客户,约的上午十点过来,拖了会儿时间,十一点多过来的。

来了之后要改图,说之前定好的那套图不想要了,想换一款。

说了半天要什么样的也没说明白,就说要恐怖的,带点血腥,一看心都哆嗦那种。

陶晓东问:生首?

我不知道什么是生首。客户掏出手机,翻了半天,给他看,就这种,来得了么?

陶晓东说可以,又问他:你确定?这个图种太凶,看久了不舒服,也不好外露,下个月你可能就后悔了。

你就说你做不做得来吧,你要做不来我换别的。客户大概三十多岁,微胖寸头,说话嗓门有点大。陶晓东今天情绪不高,听大嗓门有点心烦。

陶晓东不跟他废话,问他:你是等我给你出图你看过再来还是我直接来?

重新出图不知道又得等多久了,他太难约了,但是客户还有点吃不准他行不行,问了句:你以前做过这种吗?

陶晓东看了眼旁边的小天,小天站起来去拿pad,要给他找陶晓东的图库。

没什么来不来得了的,就看想不想做。他刚才那图在陶晓东眼里还不太行,力道不够,全靠图本身的血腥感制造视觉不适去加强冲击力,线条该硬的地方软绵绵,颜色该缓铺的时候又太突。

客户说这是他朋友的纹身,给大师当模特做的参展图。

陶晓东不太在意地回了句:哪位大师。

对方说没记住,只记得姓奉。

小天还没找着生首图库,陶晓东拍了他一下,跟他说日式,小天点点头接着找。等图的时间,客户小声问了句:能做到这个水平吗,陶总?

陶晓东笑了声说:那肯定不能。

客户眼睛瞪圆了,往后一稍:啊?

陶晓东从兜里掏出手机,翻了半天,从一个老友的朋友圈里找了套图,放他面前的茶几上,跟他刚才的那张图有种微妙的相似。

你让我给你做到这个水平我可以,你刚拿那张退后五年我都办不到。陶晓东轻嗤了一声,半嘲着说了句,辱我了。

心情不顺,说话都夹着枪。这话要是挂出去够外头骂他好几轮了,怎么说话的这是。要不要脸是不是抬高自己先不说,首先你就没尊重同行。

他都这么说了,小天找着的图库客户看过也震住了,二话不说让他直接来。陶晓东一句废话都不想再多说,今天就不太爱说话。

不过今天这个心情做生首还真挺合适,心里那点不痛快那点尖锐的情绪都可以借着纹身枪发泄,对于纹身师来说,皮肤和颜料构成的一方世界本来也是语言。类似文人的笔,类似导演的镜头。

一把尖刀从脖子进去从心脏穿出来,刀尖带着血直指向前,泛着刺眼的冷光流着黏稠的血。

一个图做了大半天,中午饭都没倒出空吃,怕晚上汤索言下班之前他做不完。

在医院停车场等了几分钟,看见汤索言下来,手里抱了一束花。

跟上次一样橙红色的扶郎花,尽管都晚上了看着还是亮眼,很热烈的颜色。

陶晓东主动从驾驶座下来,接了花坐进副驾,汤索言一坐进车里,陶晓东说:你也别往医院订啊,你让他们直接送家里不就得了。

护士帮我收的。汤索言说,上次带男朋友去你那儿纹身的护士,问我是不是要送陶总,也够厉害的。

你怎么说?陶晓东笑着问。

我说是。汤索言扣上安全带,启动了车,她夸了你半天。

懂事儿。陶晓东笑了,陶总给打了对折呢,没白打。

汤索言驶出停车场,陶晓东摸摸花瓣,稀罕得不行。

一回家先找花瓶,找着了也不会插,喊汤索言帮他。

汤索言回家先洗澡,洗个澡的工夫陶晓东叫了他能有五六次。汤索言出来的时候无奈地笑着,走到蹲阳台铺了一地花的陶晓东旁边,指尖摸摸他头顶,问他:你数没数过这么会儿时间多少声言哥。

陶晓东抬头:言哥,这得怎么弄?放多少水?

汤索言也蹲下,说:我也不会,我也不是什么有情调的人。

那我自己研究。陶晓东索性直接盘腿坐地上,拿了把剪子,把花枝剪断,一根一根往瓶里插,你看书去吧,我弄完再洗澡。

汤索言拿了两个垫子过来,给陶晓东一个,自己坐一个。坐在旁边靠着墙,一边看书一边看陶晓东剪花。手也不太好用,后面两个指头不太敢回弯,捏着花的姿势又别扭又喜感。

汤索言偏不帮他,只时不时地无声笑笑。

陶晓东一回头看见他笑,问他:笑什么?

汤索言翻了页书:笑你。

我怎么了?陶晓东回过头接着弄。

汤索言看着书,另只手在他腰上摸了一下。

陶晓东问他:做吗?

汤索言还没说话,陶晓东又说:我马上弄完。

没想做。汤索言胳膊从前面环过去,陶晓东回来就开始摆弄这些,衣服还没换,卫衣前面一个大口袋,汤索言把手揣在他口袋里,位置正舒服,玩吧,不做。

陶晓东啊了一声,说:我还挺想的。

汤索言在他脖子上碰了碰。

一束花,陶晓东玩了一个多小时。糙汉玩花,他会玩个什么。花瓶挤得满满登登,高高低低丑得没眼看。

他自己还感觉挺好,摆餐桌上了。汤索言替他收拾阳台,把花枝和地上的水都收拾干净,陶晓东去洗澡了。

陶晓东放东西不太有条理,没规矩。就是一个人过惯了,家里又没人管着,很小离开家了,也没有爸妈念叨他。

外套总不记得挂,随手放在沙发扶手上。车钥匙电梯卡也随手放,有时候放茶几有时候放餐桌,早上出门之前再临时找,找不着了就叫言哥,问看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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