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科：说好的给大哥的见面礼呢？看见好看的姑娘就不要大哥了吗？

姑娘将两杯茶水放下，乌黑的眸子看着他，艾斯被看得很不好意思，心中又十分高兴，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将手里的剥开了一半的橘子递了过去。

她接过去了！

艾斯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飞起来了。

马尔科被洒出来的茶水烫到了手。

难道真的是因为年纪？马尔科回忆自己第一次见富江的时候，自己也还算年轻啊。怎么就没有这种待遇呢？

一时间左边的肋骨隐隐作痛，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颓气。

富江只觉得奇怪，白胡子的一千多个儿子里，他只和马尔科算比较熟，白胡子送来支援家乡建设的财物近些年都是马尔科送来的。马尔科带来的人，他也愿意给个好脸色，可是马尔科好像不太高兴？

除此之外的理由，是他的确很喜欢吃橘子。

橘子很大个，澄黄的皮有一股清香，橘肉大瓣无籽，汁水丰富，清甜可口。味道很不错，一个橘子不知不觉就只剩下皮了。

脸颊上长了几粒小雀斑的黑色卷毛小青年又递了一个过来。那眼神就像叼回了玩具球的狗狗向主人求表扬，湿漉漉的眼神一眨不眨看着自己。

是幼弟对兄长的孺慕之情吗？富江在心中感叹白胡子海贼团这种诡异的家人感情，又不可否认有一点点受用。

怎么办？有点想揉揉小卷毛头发的冲动。

吃过橘子，马尔科手下的人也把成箱的黄金珠宝搬到了院子里，堆在一个四面透风的棚子里。

不搬进去吗？艾斯嘴上问着，眼睛不住的往门口看，姑娘不知道为什么没跟他们一起出来。

不用，屋子里太挤了，放在这里就好。放在这里，没人敢动。

如今的斯芬克斯再也不是曾经的不法之地了，有武器精良的自卫队，统一管理岛内事物的议会，还有负责监督议会的工会，俨然一个管理有序的国家。

这些都是富江的功劳，马尔科从岛上打听出来的。他每隔几年往富江这里送一次财物不是秘密，议会的人知道他和富江认识才肯告诉他。否则以富江现在在斯芬克斯的声望，哪怕拿着糖果想从四岁小孩嘴里问他的全名，都会被防备的吐一脸口水。

在这个岛上，富江就是神明的化身。

他拯救了斯芬克斯。

五年，我给你们五年时间。

白胡子海贼团离开斯芬克斯之后，被赶走的海贼，以及被破坏了生意的人口贩子，集结了大批人马重新杀回来。留在岛上的眼线回报白胡子海贼团只留了一个人，都摩拳擦掌准备拿这个人来泄愤。

然而那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少年只挥了一剑，就将来犯的所有人都斩落水中，船只也莫名燃起了火。

少年在港口一剑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线，越过这条线，就要守这座岛的规矩，否则，死。

威胁完外敌，他又转身对满脸欣喜的岛上居民说这条线只存在五年。

五年，我只守护这座岛五年。五年之后，如果你们还是没有办法保护自己，那么就认命吧。

五年之后，少年划下的线消失，斯芬克斯自卫队在同一天击退了一伙在伟大航路颇有名声的海贼。

老爹送来的财物都放在富江这里，岛上有需要，譬如修路，譬如购买先进的机械，或者购买武器，提出详细计划交到富江这里，富江觉得可行就让他们把钱带走。大箱大箱的黄金珠宝就像碎石瓦砾一样随意的堆放在他的院子里，没人敢动。

富江，今年的东西都在这里了。马尔科扭头冲着门口说。

艾斯也惊喜的扭头，是叫富江吗？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呢。

富江？

艾斯眨了眨眼，怎么不是姑娘？

虽然穿着同样的衣服，几乎完全一样的脸，但站在门口的是个男孩，短头发，有喉结。

而且平胸。

艾斯，叫大哥。马尔科拍了一下艾斯的后脑勺。

大哥？

艾斯恍然大悟，这是姑娘的双生兄长吗？那的确应该叫大哥才对。他向提醒他的马尔科投去感激的一瞥，不愧是好兄弟！

大哥好！我是波特卡斯·d·艾斯！艾斯双手下垂贴着裤缝，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

嗯。富江答应了一声，不是一脸胡子的彪形大汉叫他大哥，还算勉强能接受。不过有点奇怪，小卷毛在里面不是已经自我介绍过一次了吗？不过他没太在意，很多海贼都是有这样那样的怪癖的。

老爹的身体最近又不好了。

喝茶的地点从屋子里换到了院子里的树下，三人席地而坐，马尔科说了一些白胡子海贼团的近况，富江听着偶尔出声应一下，艾斯心不在焉的盯着门口看。

和兽皇凯多一战之后，他的身体就大不如前，经常需要输液，喝很多酒谁也劝不住。

这是老爹新收的儿子，马尔科指了艾斯，这小子带着他的海贼团来挑战，被老爹打败了一百多次。现在是二番队的队长，我带他来让你见见。

富江心中微沉，看来白胡子的身体是真的很差了。

白胡子一千多个儿子，在这之前马尔科也没有带谁来特意让他见见。代表下一次送东西的来的人很可能就是小卷毛了，马尔科来不了了。

这代表白胡子的身体离不开他这个船医了，白胡子海贼团也需要他帮忙管理。

自从白胡子海贼团从斯芬克斯离开，富江就再也没见过白胡子。

但这位父亲的存在感并不稀薄，除了每隔几年就派人送来父亲的问候与大笔财物，更重要的是白胡子强大的个人魅力，他拥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见过他的人无法忘记。

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起，艾斯收回目光笑了。

他经常提起你，船上没见过你的兄弟对你都很好奇。马尔科停顿了一下，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许久之后，才下了决心开口。

你的研究，还需要多久？能不能跟我回去一趟，劝老爹少喝点酒。

在他心里，我和你们是一样的。

以富江对白胡子的了解，他对每个家人都是重视的。长子不过是一个身份，并无特殊。

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想也清楚你们对他的担心，但他不愿为此改变自己。我知道你担心，你也应该清楚，他不在乎能活多久，只在乎活得痛快。

这些马尔科当然知道，可理智和感情不是一回事。亲眼看着强悍的老爹一点一点衰弱，他比谁都痛心。

我的研究，富江沉吟了一下，快了。

经过无数次的实验，几十年的阵法研究，试过上百种方法，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

从神火得来的启发，他研究了一个能用在自己身上的咒印，刻在身体后，所有脱离身体的活性物质都会被烧毁。现在已经进入最后的修改，大概还需要一两年的时间。

完成之后，我回去看他的。

这是我带给老爹最好的礼物了。马尔科笑着喝光了杯子里的茶。那我们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