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娘娘人不在后殿,今儿早上就搬回了凤阳殿,说是不能再打扰皇上治理朝政。”高公公低下头说完,不敢去看陈渊的脸色。
皇上画了几日的图,废了多少张纸,才画出了个满意的秋千出来。
如今东西做好了,
娘娘人却不在后殿。
压根就没看到。
陈渊落在奏折上的笔尖顿住,沉默了一会,没再继续,轻轻地搁在了砚台上。
高公公听到动静刚抬起头,就见陈渊起身说道,“去凤阳殿。”
御案上的折子还未批完。
这恐怕是陈渊有史以来,头一回打破了自个儿的规律。
凤阳殿内,白池初正在让倚瑶和滢姑给她再秋千上绑花藤。
几人完全不知,后殿里已经有了一副现成的。
倚瑶替白池初搭了一把椅子,让她斜躺在那上面,哪里不满意了,只需指一下就好。
倚瑶闹的开心,滢姑却心事重重。娘娘来了月信,就代表没怀上孩子。
最能受孕的那段日子,一个用了避孕贴,一个耍了心机要同她玩欲擒故纵,能有才怪。
一月没怀上,下月就该继续才对。
偏偏娘娘月信一结束,就急着搬来了凤阳殿。月信的那几日她不搬,刚一结束就搬。
旁人看不出来,滢姑岂能看不出来,娘娘这怕又是在同皇上闹性子呢。
“娘娘若是喜欢秋千,咱们白日里就呆在凤阳殿,等娘娘玩够了,夜里还是回后殿歇息,凤阳殿冷清,娘娘也住不习惯。”滢姑逮着机会就叨叨。
白池初没搭话。
滢姑同倚瑶使了个眼色,想让她也帮着劝劝。
这么大个王朝,所有人都在指望着娘娘那肚皮,娘娘可千万马虎不得啊。
倚瑶接了招。
但没跟着滢姑去劝,而是埋怨起了滢姑,“姑姑你就别拐着弯去催娘娘了,上回娘娘当着臣子们的面,都将话放了出去,如今人人都在看着,娘娘心里恐怕比咱们还急呢。”
滢姑抿着笑,斜眼凝了一眼倚瑶。
还是这丫头这张嘴好使。
二人正得意,白池初躺在那椅子上,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本宫不急,一点儿都不着急。”
此时陈渊和高公公已经跨进了凤阳殿。
倚瑶诧异地问,“娘娘之前不还......怎的改了主意?”
不想要龙嗣,不想独得恩宠了?
白池初又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盯着倚瑶突然说道,“你听说过欲擒故纵没?”
倚瑶摇了摇头。
白池初换了个姿势,躺的更是舒服了些,唇角弯起来了一道弧线,很是自信地说道,“最早今儿晚上,最迟明儿早上,皇上就会来凤阳殿找本宫。”
滢姑摇了摇头,
她就知道,娘娘这是在折腾皇上。
倚瑶却来了兴致,“娘娘怎的这般肯定?”
白池初嘴角的那道弧线更深,唇瓣儿一张,声音轻扬,“因为,皇上已经离不开本宫。”
那声音顺着春季里的一道暖风,尽数吹进了殿前站着的两人耳里。
高公公脸色都变了,
下意识地去看了一眼陈渊。
这两主子,他算是怕了。
一个完事了,另外一个又来。
陈渊负手而立,龙袍的下摆被风荡起,脚下的那双黑色龙纹筒靴,时隐时现。
高公公也没从他那张脸上瞧出什么来。
神色黯然,也不像是生了气。
但一定是不高兴。
陈渊站了一瞬,没有走过去,调回了脚步,出了凤阳殿。
脚步比来时要沉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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