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白池初唤了她一声。
“嗯?”
“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给我看你那副百鸟图吗?”白池初看着她,“怎的,我进宫了你倒是忘记了。”
安平捂嘴一笑,酸溜溜地说道,“娘娘都是皇后了,还稀罕什么百鸟图,就是千鸟图,皇叔叔也能送给娘娘。”
“没有,你皇叔小气的很,什么都没送。”
安平愣住,不信。
“骗你干啥,别说百年图了,连只手镯都没送过。”白池初说的可怜,身后滢姑听的害臊。
每日清晨,后殿的婢女们举着托盘排成队呈上来的珠宝首饰。
不是皇上送的,
难不成还是娘娘自个儿带来的?
安平的性子单纯,见白池初面上有了愁容,赶紧地说道,“皇叔不可能小气,他那是忙,娘娘要是喜欢,我那百鸟图就送给娘娘。”
安平说完便去后院取图。
白池初没拦着她。
起身瞧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心口突然堵的难受。
多善良的一姑娘,
可惜没摊上一个好母亲。
白池初没再看,转过身嘱咐了滢姑,“把墨皇后带过来。”
墨皇后也并非时时都在犯疯病。
滢姑带过来时,墨皇后很安静,只是双眼无神,没有焦距。
白池初坐在了她对面。
倚瑶将带来的酒,和几盘糕点,摆在了二人跟前的木几上。
“本宫听说墨皇后最好高粱酿的酒,还喜欢吃花糕,刚好本宫今儿集齐了这两样,便拿过来给墨皇后尝尝。”
白池初说完看了一眼墨皇后。
墨皇后就似是没听见,神色仍是痴呆。
白池初自个儿提了酒壶,当着墨皇后的面,斟了两杯酒。
杯子的颜色不同。
一个是青花瓷,一个是彩瓷。
颜色一素一艳,很不搭,
但很容易区分。
白池初将彩瓷酒杯推到了墨皇后跟前,说道“按辈分,本宫该当叫您一声皇嫂嫂。”
陈渊篡了位,
墨皇后的太后梦是彻底断送了。
“本宫同皇上成亲后,皇嫂嫂至今都没能喝上喜酒,今儿这杯酒,皇嫂嫂就当是后补上的。”白池初又将那杯子往前推了推,盯着墨皇后,弯起的眼睛里,露出了几丝冷意,不轻不重地说道,“皇嫂嫂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墨皇后终于有了反应。
又发疯了。
袖口对着那酒杯一扫,一杯酒连着酒杯撒在了地毯上,眼见的飘起了一股青烟。
墨皇后呆滞了一瞬。
“这毒本宫来的可不容易,皇嫂嫂别糟蹋了。”白池初也不急,让人将那酒杯捡了起来,又满了一杯,回头盯着墨皇后那张微微泛白的痴呆脸,轻轻地说道,“疯了的人,哪能分的清什么是毒,”
墨皇后更疯了。
“按住她。”
白池初声音冰凉。
屋里的几个丫鬟和嬷嬷早忍不住了。
伺候了这些日子,很多人心里都有了怨气。
墨皇后一疯起来,也不见她干傻事,就是一个劲儿的打人,景阳殿的丫鬟嬷嬷们,没少挨她的打,碍着她顶了一个先皇后的身份,平日里又有安平公主护着。
谁都不敢对她怎么样。
今儿终于见到皇后娘娘动手,岂能有她墨皇后的好果子吃。
墨皇后再大的力气,也经不起几个人死按,墨皇后又被按在了软塌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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