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诸子百家不入秦,而秦国立两大学宫,堪为亘古之事。”
“承其时,怕是秦国一天下之路更为顺畅也。”
桑海之滨,小圣贤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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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为秋冬时日,但小圣贤庄内仍旧一片的绿意盎然,冷风吹袭,竹林摇曳,苍松翠柏左右虬髯生长,幽深之所在,一众儒家之人汇聚。
身着棕褐色的锦袍,外披浅绿色的披风,发丝树冠,眉目方正俊朗,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气息,跪坐在蒲团之上,看着面前一位身着浅蓝色锦袍的老者。
身侧则是带着儒家各脉的要人,更有一位蓝衣少年人。
近来,秦国立下两大学宫的消息也传到了桑海,儒家自然明悟学宫之妙,更是知道百家不入秦,更是使得秦国建立两大学宫没有外力侵扰。
否则,若然齐国若建立两大学宫,儒家肯定不满的,两大学宫,文武分立,比起护国学宫,儒家更是看重中央学宫。
九大院堂中,无论哪一个院堂,儒家自觉都有博士可以担任,但儒家现在又不能够出面。
君王之道,可以不用儒家之道,但儒家之道欲要大行于天下,必须要通过君王,这一点是是毋庸置疑的,原本秦国就已经有着无以伦比的优势。
加持两大学宫,起码在伏念看来,山东六国的机会又小了一分。
“无国而不有治法,无国而不有乱法。无国而不有贤士,无国而不有罢士。无国而不有愿民,无国而不有悍民。无国而不有美俗,无国而不有恶俗。”
“两者并行而国在,上偏而国安,在下偏而国危,上一而王,下一而亡。故其法治,其佐贤,其民愿,其俗美,而四者齐,夫是之谓上一。”
“颜路,你来了也有一段日子了,你以为秦国两大学宫如何?”
荀况轻轻颔首,单手轻捋颔下灰黑的短须,自从破入玄关之后,寿元增长些许,生机绵延,倒是有些好处,伏念之语自己知晓,但一国之道乃是君王自己抉择。
秦国自孝公以来,独霸天下至今,有一天下之力,而山东六国也都有各自的机会,却没有把握住,奈何,话锋一转,落在一侧的少年人身上。
那是自己一位老友所托,颇合儒家之道。
“秦国百年法治,老士族几乎不存,耕战民心,激发朝野士气,学宫而立,更为秦国之人欢喜,尚武之风更盛,百家之学彰显。”
“三五载之后,国力更深现在数倍以上,山东六国无以抗衡!”
着浅蓝色的儒生锦袍,眉目俊逸,弥散平静之意,闻荀夫子之言,拱手一礼,略微思忖,便是回应着,赵国陉城书馆不存,赵国在那一刻也就注定不存。
“道家阴阳,可有全论?”
荀况点点头,没有评价。
“学宫之力瓦解秦国军中兵家豪族,瓦解秦廷对于山东六国百家之人的依赖,汇聚大权于一人之身,力愈大,对诸夏一举一动都有莫大影响。”
“逢英主至强,逢平庸之主守成,逢昏庸之主,国势堪忧!虽为法治,亦是为一人之治!”
大权汇聚在一人身上,是好事,也是极大的坏事。
儒家奉行中庸之道,暗合道家阴阳无极之法,既非至强,也非至柔,循环而今,方能亘古,眼前而观,秦国两大学宫裨益良多。
若然不能够给予解决这般之事,怕也是极大的隐患,颜路冷静一语,道出心中所想。
“哈哈,商鞅之谋,乃是天下之法,国君也在其下,而列国之内,却唯有国君不在天下之法之内,岂非矛盾哉?”
“韩非所语《韩非子》,亦是要建立天下之法,赏善不遗匹夫,刑过不避大臣,此为良善,实难为也,权衡自在一心。”
荀况清朗一笑,治国大事,复杂无比,三代以来诸子百家谋略施展,有成者,也有不成者,虽不愿意承认,但法家的确为诸夏列国认同。
可是,在君王眼中,法治是独立自己之外的法治,而非包含自己在内的法治,那么,何以解决?如何解决?荀况再次看向左右。
“仁礼也!”
“其恕乎?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哉!”
伏念微微一笑,双手交织又是一礼,师叔之前所言中,却是漏了一点,那就是韩非师弟虽然提出了天下之法,但也看出了君王的独特性。
故而要用仁礼给予规范,如此,明悟儒家之道,教化万民,辅以法家之学,此为儒家未来谋国之本。
“内圣外王,沧浪无尽,伏念,你……进来进境颇大!”
荀况赞叹一语,身为儒家现任掌门,能够妙悟这般,更领悟先贤所语内圣者,外王之道,已然独树一帜,师兄将位置传给伏念,合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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