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府的地址早已烂熟于心,不过亲身前来还是头一回。季畅坐在马车上也没下车,只撩开车帘远远望着乔府的方向,一双桃花眼里明明灭灭,尽是旁人读不懂的情绪。
好半晌,季畅才收回目光。她以手加额,也不明白自己突发奇想跑来这里,除了浪费时间有什么意义。正想开口让车夫驾车离开,眼角余光却瞥见有人正向马车靠来,于是到嘴边的话稍缓,转而微眯起眼向来人看去。
来人一身青衣,明显便是仆从装扮,见着季畅注视也并不慌张。他走到马车窗前,冲着车中人躬身行礼,态度不卑不亢:季世子,我家主人有请,还请往闻香楼一叙。
季畅盯着他瞧了半晌,奈何区区一个仆从,她自是不认识。可与此同时,她脑海中也闪过了万千猜测,只是无论是那一种,如今这地点这局面,都容不得她拒绝。
双唇无意识抿紧,季畅后悔之余也只得答应下来:去回你家主人,季某稍后便到。
仆从应下,转身走了。季畅也不是拖拉的人,望了那人背影一眼,便吩咐车夫前往闻香楼。
马蹄踏踏而行,拉着马车自乔府门前行过。季畅此时心中有事,已将掀起的车帘放下了,而若是她不曾放下的话,说不定就能瞧见刚从乔府大门出来的主仆二人了。
乔玥和麦冬站在府门外,赶车的车夫临时被绊住了脚,来得稍晚了半刻。麦冬正往后门的方向张望,一回头却见自家小姐正盯着刚路过的马车若有所思。她便也跟着看了两眼,然而那马车再普通不过,街上十辆里有八辆如此,实在没什么好巧的。
麦冬有些好奇,正想开口问上一句,自家的马车却在此时来了。
主仆二人自是登车不提,乔玥一开口却将麦冬惊住了:跟上前面那辆马车,赶快些。
麦冬不想她变卦如此之快:小姐,咱们不是要去言府吗,信都传过去了
乔玥却没理会,仍旧要求车夫跟上她是不认识那马车,可那赶车的人她见过啊,分明就是武安侯府的车夫!侯府不在这边,季世子会路过她家府邸,这可真是难得。更难得的是她似乎还看见了她爹身边的随从,偏此时她爹还没回府,那随从露过面后也往他处去了。
隐隐约约,乔玥觉得二者或许有些联系。她心中好奇又在意,自然要跟去看看,至于去言家走亲戚的事,便是晚些也无妨。
马车辚辚,不远不近的跟着前方车马,最后直跟到了闻香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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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玥(心累):为什么追逐的总是我?!
世子(侧目):谁叫你先见色起意的?
乔玥():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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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季畅刚踏入闻香楼便被人领去了一处僻静的雅间,等开门后见到雅间内等候的人,她提了一路的心这才稍稍放下还好是乔尚书,而不是别的哪方势力发现她在乔府外徘徊。
不过很快,季畅的心就又提了起来,因为乔尚书审视中带着挑剔的目光太过深邃。
乔尚书当然在打量季畅,而且是带着老丈人挑女婿那般挑剔的打量。毕竟在今日之前他对季畅都是只闻其人,今日好不容易见着了,自是要有一番评估的。
第一眼看去,有些不满。
诚如传闻,季世子生来孱弱。如今都十八的年纪了,身形依旧单薄不说,便连脸上唇上都少了几分血色。这让乔尚书不禁担心,哪怕季畅来日因身体缘故不会亲上战场,可身体不好本身也代表着难以长寿。挑女婿的话,怎么能挑一个短命鬼?!
乔尚书心中沉沉,可再一看季畅的脸,忽的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眼若桃花,眸似点星,鼻如悬胆,口若含哦,不对,唇有点白。不过除此之外,眼前人朗朗若清风,皎皎如明月,简直不像是北疆那等边境苦寒之地长出来的!说她面若好女完全不是夸张,若非一双剑眉斜飞入鬓,还带着几分英气,简直就跟个女儿家没什么区别了。
总的来说,季畅不是长辈们喜欢的那种英姿勃发的儿郎。但乔尚书得承认,他家闺女还就喜欢这等容貌,这季世子简直就是按着他闺女喜好长的!
想想自己的担忧,再看看季畅的脸,乔尚书莫名有些心塞。
季畅可不知乔尚书心中的千头百绪,她在乔尚书审视的目光下莫名生出了两分紧张来。不过好在面上稳得住,她踏步进门,冲着乔尚书便行了个晚辈礼:季畅见过乔大人。
少年清朗的嗓音也挺好听的,闺女应该会喜欢
乔尚书在心里评估了一下,面上点点头,饶有兴致道:季世子头回入京,眼力倒是不错。
季畅知道他的意思,眼眸微垂,倒也说了实话:头回入京,总要做些准备。
乔尚书没再说什么。季家人其实都挺谨慎,别看行伍出身,可为将帅者又有几个是蠢人?他们只是不将心思放在朝廷的明争暗斗上,可也绝非莽夫。
双方对视一眼,乔尚书便抬了抬手:季世子请坐。
季畅也没客气,就坐在了乔尚书对面。两人相隔的案几上是刚烹好的茶,乔尚书亲自提壶给两人各倒了一盏,季畅扶杯以做谦逊。两人哪怕一句话没说,可观察和估量却是一刻也没停,除了乔尚书把季畅当女婿挑剔外,两人也在将对方当做盟友评估。
短暂的不动声色过后,乔尚书端起茶盏浅啜一口,选择了开门见山:今日归家,恰见季世子在府外徘徊,不知所为何故?
季畅见到乔尚书时便知道,对方会约自己过来,必然是发现了自己在他府外逗留。至于不请自己入府,反而约在这外间的闻香楼,则多半是为了避嫌,也怕入了有心人眼。
然而季畅没想到,朝中出了名的老狐狸,一开口却是开门见山。这让她有些诧异,同时不可抑制的生出了两分心虚与不自在来她能说自己惦记上人家闺女了吗?而且这惦记还不是寻常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是她为了利益欺瞒骗婚。
只这样一想,季畅心里便对乔玥生出了两分歉疚来,甚至还有些动摇。
乔尚书也是人老成精了,自是一眼就看出了季畅的神色有异,也很容易联想到了女儿身上。只不过他不知季畅的真实身份,所以理解总是有些误差的。
比如联姻乃常事,而季畅能独自回京也代表着她有独当一面的本事了。她若真看上了他家阿玥,上门提亲也好,向他透漏意图也好,总不会做出守在他家门外这种事。能做出这种事的人约莫都是些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吧,给人感觉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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