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喜妻盈盈 涵叶今心 4996 字 2023-09-07

她周围人都太强了,个个都想为她出头,还真就没有她什么事了。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褚府门口,谢氏和褚巧若率先下了马车。盈若也想自己下的,却不想钻出车厢,就直接被李光裕不由分说的抱了下来。而且还没有放下的意思。

众目睽睽之下,盈若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小声的抗议道:“我还没到不良于行的地步。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的。”

李光裕唇抿成一条线,并不说话,大踏步的迈进了褚府。

“光裕哥哥!”盈若扮可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肯定要扫尾处理。你忙你的就行,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回去后,第一件事做什么?”李光裕张口问了一句。

盈若忙道:“躺着!乖乖躺着!”

“上药!”李光裕叹口气,“身上不是硌伤了?先上药!你看看,我不盯着你,怎么放心的下?”

盈若抿唇,“娘亲会盯着我的!”

“你这是嫌弃我?”李光裕挑眉。

盈若苦恼道:“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在害羞?刚刚你可是当众宣布亲事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李光裕低头看了她一眼,小脸这会儿终于有了点儿血色,宛如胭脂落在了雪地上,让人忍不住想要啃上一口。“那你好好想想该怎么面对我。于我,过了明路,这样子抱你,无人敢诟病。”

盈若嘟嘴,“反正,我说不过你。”既然无力改变,那就索性顺从。小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寻找舒服的位置。

李光裕的唇角就高高的翘了起来。

他的宝贝,居然有人敢觊觎,那就要承担起后果。

到了盈院,见伺候的丫鬟蜂拥而上,李光裕也就退了出来,对谢氏道:“婶婶,能否借一步说话?”

谢氏便吩咐褚巧若,“你去陪着你大表哥写方子。”然后便带着李光裕进了盈若的书房,在正房的西间。

与其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是画室。

靠西墙的博古架上,放置的全都是石头画。

当中的书案上,也只摆放了画笔和摊开的画纸。

书案的后面就是书架了,上面的书也是放置的满满的。

一进门,李光裕眼里就全都是那石头画了。石头自然是他寻来的,那栩栩如生的画就令人叹为观止了。

“在石头上作画,盈盈可算是大启朝第一人了。”李光裕由衷的赞叹。

谢氏欣慰的笑,“我也是奇怪,她脑子里怎么就那么多匪夷所思的想法。可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以后还是要教导她,在外不要表现的太好才行。”

李光裕道:“婶婶大可不必如此。我拼命的往上爬,想着爬上那个最高的位子,为的也不过是想要给她一份恣意。当初,让她外出游历,是我跟大长公主提议的。她做姑娘的时候,给她足够的自由。将来嫁给我,我依然不会拘着她。”

“什么?”谢氏大吃一惊,“当初是你跟大长公主建议带她出去游历的?”

李光裕点点头,“也是她自己讨了大长公主欢心。刚刚,没有征得婶婶同意,就当众宣布了亲事,还望婶婶不要见怪。”

谢氏摇摇头,“形势所逼,我心中有数的。何况这门亲事,我一直都是赞成的。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把应有的礼数走了就是。”

“多谢婶婶体谅!”李光裕抱拳,“家母过几天应该就能到了。若非需要长辈出面,我也是可以自己将一切办妥当的。没有着急上门提亲,是想着让婶婶先把褚大姑娘的亲事给定下。”

谢氏苦笑,“那可就难了。咱家不拘那些个礼数,更不能因为巧若就耽误了盈若。”

李光裕道:“不瞒婶婶,这两天就会有人上门提亲,婶婶心里最好有个准备。”

谢氏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还打算让安太傅来当这个媒人?”

李光裕摇摇头,“媒人何须多?我思来想去,我这边有大长公主一个就足够了。我说的上门提亲,提的是褚大姑娘。”

“你说什么?”谢氏有些难以置信。

“婶婶觉得武定侯世子郭锐进如何?”李光裕问。

“他!”谢氏甩甩头,“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褚家什么门第,武定侯府又是什么门第,怎么可能牵扯到一起?若是退而求其次,我也把话撩在这儿,我的女儿是断不能给人做妾的。”

李光裕忙道:“婶婶想到哪里去了?别说婶婶不允许,为着盈盈着想,我也是不允许的。此事,我也不掺和。等着郭锐进登门的时候,婶婶再做决断吧!这件事,婶婶也是该先问问褚大姑娘的意思。这边,盈盈就交给婶婶费心了。外面那一摊子事,还是需要我出门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人性凉薄(给月票的加更)

谢氏叹口气,“你这说的哪里话?盈若可是我的女儿。照顾她,天经地义。只是,我听她说,你是真的射伤了六公主?”

李光裕神色一下子就端肃了起来,“我是想要她的命的。婶婶请放心,她这条命我先给她记着,迟早是要她交出来的。”

“光裕,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谢氏大急,“那可是皇家公主!你这样子跟皇家对上,能得着什么好?”

李光裕满脸无所谓的道:“婶婶别忘了,她虽是皇家公主,可也是崔家的血脉。今上由最初的对崔家敢怒不敢言,到现在越来越强势的不买账,崔家已经是那兔子的尾巴了。”

谢氏默了默,“你是说,六公主在今上那里,并不得宠?”

李光裕道:“既是得宠,也是宠给别人看的。崔后越是在乎的东西,今上就恨不能立时毁了。所以,婶婶就等着瞧好戏吧!”

谢氏送他往外走,“文安侯府这次,可能栽了?”

李光裕走出屋子,抬头看了看天,“只怕不能。刚刚得到线报北虏来犯,镇北将军吴家眼下还不能动。”

谢氏暗咬牙。

李光裕道:“虽然不能连根拔起,但是致使其元气大伤还是可以的。婶婶不用再送了!盈盈这次,可是受了大惊吓的,如今说说笑笑也不过是故作坚强。婶婶还是要多陪陪她!”

“我省的!你自去忙吧!”

李光裕道:“我明天再来看她。”抬脚,大跨步往外走。

到了前院,惊蛰忙迎上来,“郭世子已经将所有涉及之人全都押去府衙。”

李光裕嗯了一声,“回府衙!”

“光裕兄!”褚青阳笑的见牙不见眼,肥硕的身体挡住了李光裕的去路。“哎哟!喊错了!应该喊五妹夫才对。”

眼见着李光裕蹙眉,跟在褚青阳后面的杨润东立马抱拳行礼,喊了声,“李大人!”

李光裕抱了抱拳,“二位,有事?”

褚青阳道:“既然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不如找个酒楼喝酒吧!我请!”

“没空!”李光裕干巴巴的道,“衙门里还有事,二位请便。”

褚青阳脸上的笑容就退了,“你这人怎么不识抬举啊?”

李光裕凌厉的视线扫过他,“住在褚家,最好安分守己。”

褚青阳本是个楞头的,自小被娇惯的更是有些天不怕地不怕,但现在被李光裕这么看了一眼,竟是莫名的觉得脊背发凉了。可他偏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哪里肯示弱。刚想发作,就被杨润东死死的给拉住了。

待到李光裕带着随从匆匆而去,褚青阳就猛的挣脱了杨润东的手,“你做什么?他那是什么态度?我将来可是他的大舅哥……”

“他现在是四品知府!”杨润天打断他,提醒道。

褚青阳哼了一声,“四品官了不起啊?”

杨润东对于他这副鼻孔朝天的样子瞧不上,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道:“一州知府,那可是封疆大吏,就是了不起。不然,你也做个试试?”

褚青阳一下子就怂了,还死鸭子嘴硬的道:“谁稀罕!”

杨润东道:“你也别不服气,那位可是连公主都敢射杀的主儿。文安侯世子都被他射了一箭。就是对那安太傅,也是毫不客气。他哪来那么多底气?”

褚青阳身上的汗毛嗖的一下起了,“你说,他哪来的底气?他这算不算是捅了天大的篓子?咱们要不要跟他划清界限?不行,这事得好好跟二婶说说。这门亲事,还是不成的好。万一被连累了杀头,那可就太冤了。”

杨润东道:“怕什么?反正褚家已是分了家的。即便二房获罪,也是连累不到大房的,除非二房犯的事谋逆的大罪。”

褚青阳点点头,“那咱们就静观其变?”

杨润东道:“那李光裕也不是个简单的,在他没有彻底的失势前,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他那么残暴,万一把咱们驱逐了怎么办?”

射杀公主,那是一个臣子敢干的事吗?

说白了,那就是个无法无天的。

前院的这番动静,自是很快的传到了谢氏那里。谢氏气的砸了一个茶杯。果然是什么爹娘教导出什么样的孩子。大房两口子凉薄,教导出来的子女自然也不是什么有情有义的。

且不说对待李光裕上的态度,就是对待盈若这个堂妹,连基本的面子都不会做。

盈若吃了这么大的亏,作为亲堂兄,在褚家二房没有男人在的情况,就该站出来为盈若出头。

可褚青阳又做了什么?

若非有李光裕的维护,盈若这公道就没人讨了,而且哑巴亏也只怕吃定了。

褚青阳胆小懦弱如此,那褚青华更是个趋炎附势的。在安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居然还想着去维持安褚两家的关系。

谢氏对这俩货是真的失望透顶,登即就写信去了京城。

盈若所遭受的陷害,必须让褚兹九知道,适时的也好在皇上面前上上眼药。李光裕为了盈若得罪了皇家公主,也必须让褚兹九知道,也好在京中为李光裕原宥一下。再有就是大房姐弟的作为了,这个更得让褚兹九知道了,也免得褚兹九受制于血缘关系,做出错误的决定来。

那边,回到府衙的李光裕正在忙着写奏折,崔家和六公主的所为必须报知金銮殿上的那位。

至于弹劾文安侯府和皇家公主的奏折,那就是御史的职责了。

惊蛰敲门进来,禀告道:“世子爷来了!”

李光裕手下的笔不停,直到最后一笔落完,吩咐道:“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是!”惊蛰忙上前吹干墨迹。

李光裕大步走了出去,郭锐进正在厅堂里踱步。

“崔行失血过多,人昏过去了。”郭锐进不待李光裕落座,就急急的开口道。

李光裕道:“你关心他?”

郭锐进黑脸,“我这不是怕给你招祸嘛!你要知道,崔行可是太后宠着的宝贝。他要是死在密州,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那他死了没有?”李光裕坐下后,接过立夏奉上的茶,漫不经心的呷了一口。

第二百四十五章血债血偿

郭锐进做了个深呼吸,才在他的旁边落座,“孙健给救过来了,不过也去了半条命。”

“一个时辰就晒成了这样?”李光裕一脸的好奇。

郭锐进忍着抚额的冲动,“还晒呢,你那一箭下去,伤口的血止也止不住。我这也算是刀口里滚过来的人了,还是第一次见一点儿小伤口就血流不止的人。”

李光裕若有所思,“居然不是晒的!不过,这样子也算是血债血偿了。”

郭锐进道:“你那一箭很是邪性!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事透着诡异。”

“孙健怎么说?”李光裕又呷了口茶,放了茶杯。

郭锐进道:“他认为崔行有病,并且有着很奇怪的病。他说从医书上也是看到过,是有那么一种人一旦受伤就会血流不止的。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为何要罚他晒太阳?”

“好奇,你自己不会去查?”李光裕扫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我要去审问那个王金枝了。”

郭锐进道:“我已经审问过了。你想知道什么?”

李光裕就又坐了回去,“我赶过去之前,盈盈吃了多少亏?”

郭锐进就笑了,“就知道你是关心这个。没有吃亏!”

李光裕眯起眼睛。

郭锐进一摊手,“真没吃亏!小丫头鬼着呢!”随即将盈若当初的应对细细的讲了。

李光裕吁了口气,“还好!看来,还得让孙健多鼓捣一些防身的武器给她。”

“这不是重点吧?”郭锐进道,“重点是,在于崔行对决的时候,她攻向的是崔行的伞。她为何要这样做?而自打她夺了崔行的伞后,崔行就仿佛像是失去了拐杖的老人般,没有了行走的力气。这又是为何?而你这个从来没有好性的人,居然赏了崔行晒太阳两个小时。这也太诡异了吧?你们俩这是心有灵犀了?”

李光裕笑,“就是心有灵犀了,怎么了?”

幸亏之前跟小丫头透露过崔行的病情,否则,她怎么可能知晓对方的弱点,并且还一击命中。

郭锐进嗤之以鼻,“不就是崔行怕光嘛!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李光裕道:“青天白日的跟个娘们似的打伞,自然要深思一下了。你人在京城的时候,跟他接触比较多,就没有发觉吗?”

郭锐进苦笑,“有些人就是喜欢昼伏夜出,性子使然,谁会想那么多?”

李光裕道:“他有病,不能见光的病,并非性子使然。现在除了知道他怕光外,更知道了他另一个弱点,那就是怕受伤。既然他的血跟常人不一样,那么随便一个小伤口就足以要他的性命了。”

郭锐进一怔,“你还真要他的命?”

李光裕道:“他对盈盈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就该千刀万剐。不过是碍于朝中还要用吴家,暂且留他一命。当然了,生不如死比着死,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郭锐进看着他一脸的狠戾,心里打了个突儿。表面上再是温和不过的一个人,也是有着自己不可触碰的底线的。那崔行的确是自己作死,不但碰了,居然还踩在了雷点上。

这些年,随着在官场上的历练,眼前的人再也不是当初温润的少年,而是行事上越来越雷厉风行,手段也是越来越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