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说过，我给你们人类指明方向，要走大路还是走小路，走着去，从车去，飞着去，南辕北辙去，都是你们人类自己的选择？”

“南辕北辙？”

“盖亚是圆的，南辕北辙理论上来说也是能到达终点的。”

秦霜伸出大姆指，“你厉害。”

“因为不是学院派，杰拉德没有接受过你们星球最完整最高端的科班训练，也因为如此，他的思维没有被僵化，他的研究有一些方向是正确的，个别项目甚至离成功不远了，可惜受财力限制，没能继续，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选择杰拉德试验室的原因，杰拉德旧宅的纸质研究资料，经过研究之后很有可能会出一些成果。他手下的研究员，现在也在慢慢得到重用，重复他的一些试验，得到正面结果只是时间问题。”

秦霜正色看着吴保罗，“所以你真是为了人类的进步而来？”

吴保罗摇了摇头，“我为人类的生存而来。”

“贱货卖保健品骗钱的事呢？”

“让法务部盯紧他，他一旦有触犯到阳光集团的利益就去告他，余下的不用管。”

“为什么？”

“他的保健品营销模式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没什么新鲜的，就算是你扑灭了脑力强，能扑灭脑力壮吗？除了贱货还有傻货，呆货，贪货，只要疾病存在，只要有人宁可相信保健品也不肯相信专业的医生，保健品市场就永远存在。”

“我做了二十年的主妇，最烦的事之一就是做早餐，家庭主妇，永远是家里最早起床的那个，我儿子高中三年，他每天六点四十到校，我五点就要起床替他准备早餐，五点半将粥盛好，小菜弄好，叫他起床，盯着他快速的上厕所，刷牙洗脸，劝他吃多吃点早饭，六点钟准时带他下楼，开车送他上学。”说到这些周芸的表情是带着笑的，“想想那个时候的时光很幸福。”

“现在我喜欢替所有的工作人员做早餐，唐国人有很多乳糖不耐受，在办公室豆浆比牛奶受欢迎，我习惯前一天晚上泡好豆子，将泡好的豆子放进食物清洗机，选择去除农残、防腐剂，这两个灯亮了，点击开始，两分钟就可以拿出来了，放进豆浆机，选择热豆浆，余下的工作就交给豆浆机来完成。牛奶也是同样的，从盒子里倒进这个送的杯子里，容量是一公升，盖好盖子，放进清洗机，不要选农残防腐剂了，选择激素、抗生素、除菌，牛奶只需要一分钟，然后放进微波炉里打一下。”

“这个清洗机是阳光家电出品的，这个字念秦，我特意问过他们的公关部门，这是他们的商标，消毒机主要是去除食物中对人体有害的物质，管不管用呢？我不是科学家，但是这么处理过的食物比较好吃。在凤山的时候吃惯了这种处理过的食材，回家那怕是同一家有机农产品商店的东西，仍然觉得味道不对。这个不是虚假宣传，有会员的肯定知道我描述的意思，我知道一些人每天会在平台上订三餐的，外人请客从来都不会去的，太贵了，我消费不起。”

“然后重点介绍一下微波炉和豆浆机，这个是赠送的，我也觉得好像有什么特殊的技术，比如这个AI控制，我试一下，豆浆机。”

“你好，主人。”

“我今天想要留点豆渣。”

“收到，主人，打得粗一些留下豆渣。请问需要关于豆渣的食谱吗？”

“不需要。”

“好的主人。

周芸笑了起来，“你们有没有觉得声音很像小孩子啊，有一种使用童工的感觉。”

“主人，您可以自定义我的声音。”

“这个声音可以了。”

“好的主人。”

豆浆机一边和周芸“聊天”一边卖力的工作，“豆浆机啊，你有朋友吗？”

“有啊，食物清洗机、炒菜机、电饭煲都是我的朋友。”

“微波炉不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

“为什么不是？”

“不喜欢。”豆浆机的声音像是堵气的小女孩一样。

“因为我比它漂亮。”一直沉默的微波炉忽然开口了，“它嫉妒我。”

“嫉妒你什么啊？嫉妒你自从问世以来，闲置率最高？自从人类知道亚硝酸盐的微害，连热菜的功能都没有了？”

“切！”微波炉不说话了，面屏变成了一个愤怒的表情。

“好了，你们别吵了。”正在将配送的净菜放进食物清洗机的周芸让它们安静。

微波炉自动关机了，豆浆机不说话了，沉默着完成了下面的工作，“豆渣已经分离了出来。”之后在最下端弹出一个小匣子，里面是豆渣。

周芸将豆浆倒进了保温壶里，把豆渣盛了出来，“简单做一个豆渣蒸鸡蛋。”

“鸡蛋是不需要处理的，外壳保护了鸡蛋的无菌性，我们只需要注意在打鸡蛋之前，清洗一下就行。”

做完了之后，她将豆渣蒸鸡蛋放进了蒸炉里蒸制，开始拌小菜。

“小菜弄好了，这里说一下粥啊，粥是昨晚我用清水洗了一次，用食物清洗机洗过一次之后，放进电饭煲里的，告诉电饭煲今天早晨七点要吃早餐，它就会自己定时了，面包也是同样的，之前加好配料告诉面包机早餐时间就可以了，只不过我偷懒将整袋面粉直接放进去做了处理，对于大米、面粉这类的主食，食物清洗机有一个选择就是主食，点击就可以了。说明书上说能去除重金属、农残、杀灭细菌，我还是不是专家，但是我留了样，等一下送到相关的部门进行鉴定。”

“好了，早餐准备好了。”

她将早餐摆上了餐桌，镜头外的工作人员们走到餐桌前，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过来让周芸坐下，负责替大家盛粥，“大家好，我是今天的值日生小许，我负责照顾大家吃早餐和清理厨房，我们要吃早餐了，再见。”

拍摄结束，摄影小哥和灯光师也过来吃早餐，“这个豆浆。”摄影小哥指着豆浆说道。

“怎么了？”

“太香浓了，像小时候我奶奶特意在屋后种的豆子磨出来的豆浆，跟外面买的不是一个味道。”

坐在周芸旁边的毛璃璃则是默默地挖了一大块豆渣蒸蛋到自己的碗里，这种时候选择惊叹而不是抢夺食物是最傻的。

众人也很快反应了过来，简单的讨论了几句之后，都开始默默地抢食物。

替众人盛好粥，倒好豆浆或牛奶的小许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发现，豆渣蒸蛋只剩下“渣”了，几样凉拌的小菜也已经见底了，切好的面包片一块都没有了，只有别的同事从外面带回来的包子、馒头之类的，躺在还没有拆封的食品包装袋里，冷冷清清。

“吃这个馒头啊。”同事很“大方”地递给小许一个馒头。

馒头蒸得还行，他们每天吃得都是同一家的馒头，可为什么小许觉得他没有抢到的面包是最好吃的？

周芸笑着递给他一块面包，“我替你留的。”

“谢谢芸姐。”小许感动得快要落泪了，值日生什么的太辛苦了啊。

“明天我会多做一些的。”

“好！”

周芸喜欢这些孩子，他们看起来年轻且充满活力，像是“他”一样。“他”如果还活着该有多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一样的，初一评论的会送上小小的红包，闲人财力有限还要养升级版两脚吞金兽，只能大家一起图个喜兴了。

另：闲人今天打麻将破天荒地赢了！一二三块的小麻将打了八圈赢了三十多块钱。耶！

在这个特殊时期祝亲们健康平安，宅是对自己，对家人，对国家最大的贡献。

第97章亲戚关系

一颗陨石到达盖亚，要经过多久的旅行？见过多少风景？

吴保罗拿起一颗陨石，摩擦着陨石表面，露出了一丝怀念的微笑。

“我曾经跟人打赌，赌一颗陨石最终的降落地点，我们将信标放在陨石上，每天观看陨石的路径等待着结果。”

“然后呢？”

“我赢了。”吴保罗的笑容里忽然带着点苦涩，“他输了，可惜，他看不见这个结果了。”

“他去哪儿了？”

“他是最优秀的无人战机飞行员，毕业之后就被调到了边境投入了战备，战争开始的第一年我们还互相写信，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他是谁？”

“是我最好的朋友。”

所以，你为什么没有参与到战争中，而是流落在了盖亚？是你的母星已经不在了么？没什么值得保卫的了？秦霜没有继续追问，“他们送来的这些陨石里面，有墓碑吗？”

自从吴保罗透露出自己是陨石爱好者，米国和欧洲那边就一直有人收集陨石送给他。

“没有，都是一些普通的陨石，神族已经消失很久了，不会有太多的墓碑在宇宙中流浪。”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损石？”

“凤山地方这么大，弄一个专门的天文展览馆怎么样？”

“也是仅供会员的？”

“目前可能是吧。”吴保罗笑了笑，“我发现附近山上的野果好些熟了，要不要去摘一些来？”

“野果子有什么好吃的，我妈采了好多蘑菇让我去拿呢，我让鸡场那边送只小公鸡过来，炖鸡给你吃。”凤山的地方很大，附近的几个村子很穷，除了少数的留守老人和儿童之外，几乎没有多少人了，秦霜除了让村子里的人进来工作之外，还鼓励他们承包凤山度假山庄范围之外的地方，养鸡、养野猪、种林下参，还会高价收购每家庭院里的菜，地里的瓜果。

现在附近的几个村子包括更远一些的，都不用外出打工了，在家轻松就能赚到不少钱，他们都成了凤山度假山庄的利益相关人士，他们的眼睛比无人机的眼睛还管用呢，抱成团维护山庄的利益。

吴保罗的脸色变了变，“说起来邬优好像是吃毒蘑菇中毒死的。”

“不会吧？邬优很聪明啊，他不是有照相式记忆吗？进山里前一定会研究过什么蘑菇可食用，什么蘑菇……”说到这里秦霜停住了，“他是自杀。”

“他找了89分钟43秒，才找到致死量的蘑菇。”吴保罗“你没有阻止他吗？”

“那是他的选择。”

“邬优很健康，没有生病，为什么要选择那样结束自己的生命？”做为一个从青少年时期一直在疾病阴影下长大的人，秦霜真得做不到理解那些明明身体健康，却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人。

“不了解。”吴保罗回答了三个字，“在我们星球，何时结束自己的生命，是个人的选择，他人无权干涉。”

“你为什么选择救我呢？”

“因为你恰好在那里。我在四个小时之前决定，让所谓的命运来替我选择人选。”

“你之前自己做过选择？”

“邬优就是我的选择。”吴保罗说道，“可惜他想得是终于可以证明地外生命的存在了，发现无法捕捉到我，也无法留下我的影象资料，我来了又消失掉了，让他彻底绝望了。”

“理工直男啊。”见到外星人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是科学的进步”，“是人类史上最重大的发现”，“我终于可以打那些不相信我的人的脸了。”

不像她一个刚毕业的半吊子商科学士兼重症患者，第一反应是谢谢外星人救我狗命，欠债什么的努力还吧。科学什么的想都没有想过。

两个人正坐四楼天台那里聊天，忽然有人按响了塔楼的门铃。

秦霜低头向下看，是妈妈，她背着一个大袋子来了，估计是等不及她去取蘑菇，自己跑来送了。

秦霜跑下了楼，“妈，你怎么自己送来了？”

“刚下班嘛，我出来遛弯，顺便送点蘑菇给你。”宋雪芹把袋子放了下来，拿出里面一袋一袋已经冻好的蘑菇，“这些是之前摘的，已经焯过水冻好了，每一份可以吃一顿。这一包里面是鲜松蘑。”

“知道了。”秦霜在想冰箱里有没有地方放这些。

“吴董不在啊？”

“在，没下楼。”

“霜啊，妈问你件事。”

“什么事？”

“那个脑力强到底效果怎么样啊？”

“收智商税的保健品。”

“我二姨买了好几盒，还说什么发展下线的话，每单可以拿多少提成，发展四个会员等于白吃药，会员传会员，能躺在家里赚钱。”

“她不会动员你当下线了吧？”

“嘿嘿嘿。”

之前老妈买保健品就没少让人坑钱，“妈，你想想，那些有钱人也不傻，要是脑力强这种东西有用的话，他们能捧着真金白银来给山庄送钱吗？”

“你爸也跟我这么说的，听说还不止山庄这边，帝京、魔都、羊城的分院都开了，床位还是不够。”

“你看看，我跟我爸都这么说，你就别掺和了啊。”

“那个，你二姨也不容易，她是三高，你姨夫股骨头摔坏多少年了，置换的人工股骨头都二十年了，早该换了，她都舍不得换，你表哥大学毕业工作两三年了，对象都处了五年了，买不上房子结不成婚。”

“不是说医保全额报销吗？”

“医保之外的自费药和最新的人工股骨头，据说是终身的不报销。旧型的那种能用二十年的报销，你二姨的意思啊，反正都是遭罪想换能用终身的。”

“你问问我二姨差多少钱，当初我生命我二姨没少帮咱们家。”

“你二姨那人你还不知道？冻死迎风站饿死添肚行，直接借钱给她，她肯定不乐意，她动员我买保健品呢。”

“这样，妈，你买一份保健品拿回来我当样品检测一下成份，你别跟我二姨这么说，就直接买就行了。”

“行，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去。”

“妈，我哥现在在哪儿工作呢？我记得他是学人工智能的，博士毕业了吧？”

“在深市的一家公司，赚得不少年薪四十多万呢，但那边的房子也贵啊，就这样还得交满五年社保呢，你二姨不让你哥掏钱，让他自己攒钱买房子。听说那边房价离你哥上班地方近的，一平方米就得十多万，远的话也得七八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