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没有灵力支撑,他的身子和普通人没什么大的区别,身体康健普通人像这样熬夜都会有损,何况是带着病的白笙,以往容胥都是卡着点按着他睡觉,作息都安排规规矩矩的。

偶尔白笙也闹着不睡觉,但也从来没有像今夜这样,这么晚都还没睡的,更何况白笙显然已经困了,还绷着不睡,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先睡觉,什么都不要想了,有事明早起来再说,都答应你。

男人一只膝盖半跪在床榻上,手掌撑着白笙枕着的软枕,像是把白笙整个儿都圈了起来,困在身下一样。

可又和之前不一样,或近或远,如今这些距离全在白笙,在白笙拉着他的那只手上,像是被白笙用链子牵了起来,即使气势依旧很强,却没有一丝压迫感。

陛下陛下陛下白笙却眯着眼睛不睡,还一个劲儿的叫他,叫应了又不说话,像是在考验人的耐心。

容胥一声声不厌其烦的应着,小心的抬着白笙的后脑,手指很轻很轻的,将一头细软的青丝理顺,然后用拇指的指腹摸了摸白笙的眼尾。

陛下陛下

容胥笑了,又轻轻应了声,不等白笙再叫,便收了笑容,装作很认真的模样低声吓唬白笙:已经过了子时了,若是明早赖床起不来,那些小节目就通通别想看了,我记得,明日好像就有笙笙最期待的舞台戏法,是也不想看了吗?

白笙软软的哼了一声,晃了晃脑袋。

容胥故意装作没有看懂的样子,疑惑道:真的不看了?

不要不要,我要看,要看的。白笙急了,气得不行,攥起小拳头锤了一下容胥的胸口。

似乎是夜里情绪尤其容易调动起来,嘴一瘪,眼睛里就变得朦朦胧胧的,蒙上了一层水雾,就要看,大坏蛋,说好了的话,不算数,骗人。

容胥神情温和,抓住白笙的手,揉着让那只手在手心里张开,十指相扣,按在自己左胸口,我是大坏蛋,笙笙就是小坏蛋,知道我没办法,还故意掉眼泪,叫我心疼。

他的手掌贴着容胥的心口,能清晰的感受到手心底下的心跳声,咚咚咚,跳的很快,完全不像以前那样的沉稳。

被戳穿了心思,白笙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跟小孩子一样,原本看着要掉下来的眼泪,没一会儿又全收了回去,还咧嘴冲容胥吐出小舌头晃了一下。

白笙来了人界以后,越发变的爱哭,并不是因为他变娇气了,而是因为他渐渐发现,眼泪在容胥面前很有用,只要他一哭,容胥就很容易对他说出那些软话。

尤其在最近这些时日,这一招就更管用了,他不哭的时候容胥都是哄着他的,他再一哭,容胥就更拿他没办法了。

对于白笙这些小心思,容胥并非不清楚,可他从来都没点破过,因为即使他清楚的知道,白笙是故意要哭,他的心神还是要被那些泪水牵着走

白笙松开容胥的衣裳,举起两只胳膊,环到容胥的脖子上,一个劲儿的往容胥身上蹭,软声软气道:要陛下陪我一起睡,不要走。

好。

容胥安抚着哄着白笙放了手,起身去,一盏一盏的吹灭了帐篷里的蜡烛。

在白笙不安的叫唤声里,快步走回床榻,随意的扯开外袍丢到床角边上,掀开被子的一角,一把将滚过来的白笙揽进怀里,相拥着躺进了被褥里。

白笙终于满意了,全身每个毛孔都像是在说着高兴,又滚了半圈,紧紧的贴在容胥怀里。

白笙歪歪扭扭的缩在容胥怀里,脑袋歪着压在容胥胳膊上,翘着小腿晃了晃,勾到了容胥的小腿上,两只手拽着容胥胸前的衣裳,眉开眼笑。

容胥轻轻抚着白笙的背脊,吻了一下白笙的发旋,温声哄道:睡吧,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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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宠爱

夜色沉寂,一片寂寥,黑暗中只能听到几不可闻的风声和浅浅的呼吸声,平稳而安逸。

容胥动作小心翼翼的将手臂从白笙的脑袋下面抽出来,借着黯淡的月光,把白笙挥出被褥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

他轻手轻脚从床榻上下来,抬手撩起拢挂钩上的纱幔,慢慢将床帐放下来,掩的不露一丝缝隙,床帐阖上的瞬间,也将容胥周身的温柔掩入了夜色之中。

初春的夜里依旧有着冬寒的凉意,容胥却没有披搭在床栏上的外袍,只穿着一身墨色的丝质内杉,径直向外帐的茶几上走过去。

火折子闪过一瞬星点的光,接着一盏低矮黯淡的烛火被点燃,容胥手腕微微晃动,将熄灭的火折按进瓷簸中碾碎。

昏暗的烛火被风吹动着,在夜色中摇曳了几下,待它再次平稳下来时,茶几面前已经跪了一个黑衣暗卫,矮桌上的烛火太过黯淡,只能将将照亮手边的一小方天地,隐在阴影处的暗卫伏在桌边,也几乎要与茫茫夜色融为一体。

容胥发髻几乎未乱,只有几缕发丝贴着额侧垂了下来,眼眸低垂着,全掩在晦暗不明的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声音有些喑哑,比衣裳布料摩擦间发出的声音还要低,问道:动了?

单膝跪于桌前的暗卫点头,压着嗓子,声音却还是能听出几分即将功成的兴奋,山下已经有动静了,对面探路的已经上了山,走的正是陛下让人空出来的那条小路,估摸着至多还有一刻,便能进猎场,周边的兵力已经就绪了,只等叛军入瓮。

庞陈自视甚高,行事十分狂妄,不但派人刺杀,还不断的安插探子妄图混进来,暗卫们整日要应对的都是这样杂乱的琐事,如今终于要一举将这些老鼠从沟里逮出来,难免不兴奋。

最重要的是,将一场可能的危机转成难得的契机,借彼之力,攻彼之计,并将事事都一步步料中,既抓住主谋,还能引出躲在暗中的与事者,跟着这样的主上,能有机会看上一场这样精彩绝伦的戏码,着实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

容胥眼眸微抬,看向眼皮子底下的暗卫,面色一如既往的平淡沉寂,低声吩咐道:等人进了猎场以后,着一小队人伪装成叛军模样,提前把附近帐篷里人都引到最西边。

顿了顿,细细嘱咐道:记噤声,勿喧闹,若是有人高声吵闹,直接打晕了拖过去。

是。

暗卫心中正浮上几分不解,还没想明白,就见容胥提起茶壶,十分随意的往砚台中倒了一点茶水,拿起摆在一旁的墨锭研起了墨。

墨石摩擦声不大,在极静的帐篷中却很清晰,容胥没磨上几下,提笔便蘸了稀薄寡淡的水墨,开始在纸上写字。

下笔很快,毫不停顿的将一张纸写满,墨汁未干便直接拿起来交给暗卫,若是没有别的变故,就让人照着这上面的做,不用再来禀了。

容胥轻声道:今夜之事就全权交由你处置。

暗卫双手接过纸条,听见容胥那句话时忽然顿住,愣了几瞬才低下头,借着昏暗的烛火勉强看清了上面的字,神情再次浮上了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