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短短的一段路,他却走了很远,终于到了白笙身边,容胥没有丝毫犹豫,只循着自己的心,伸手拉起白笙因沾满了泪水而有些湿的手,搭在自己脖子上,在白笙还没反应过来时,就一把将白笙揽进怀里,直接抱了起来。

白笙像是被惊吓到了,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白笙眼睛里全是眼泪,根本看不清东西,可还是立刻就知道了抱着他的人是容胥,他哭的全身都在发抖,却还是拼了命一样推着容胥的肩膀,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放开......放开我,我现在,现在就走.......

容胥强硬的把白笙抱在怀里,动作却是很温柔的,轻声哄道:乖,笙笙乖,别挣,别挣......

白笙难得的固执,拿拳头打容胥,已经哭的没什么力的手还要一个劲儿的推开容胥,因为难堪,脸已经涨的通红,放开我!我没有,没有赖着,不走,我只是......只是歇一歇,我马上,就走......

白笙说谎了,他刚刚在殿里面是下定决心离开容胥的,可离主殿越远,心里的舍不得就越深,等到跑出宫门,白笙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拽着了一样,再也跑不动了,他慢慢在墙边蹲下,自己找了个好借口。

白笙想,他要救族人,他还不能走。

可就算白笙默默给自己鼓了那么久的劲儿,在见到容胥的那一刻也全塌了,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不是根本为了族人,他是为了自己。

容胥都已经不想要他了,这样明白的赶他走,毫不留情的让他不要再回去,他却还要赖在这里不走。

白笙难堪极了,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

白笙像是被人掀开了最后一块遮羞布,脸涨的通红,他原本就是因为容胥对他好,才小心翼翼的把依赖和真心都捧到容胥跟前,可今天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容胥不在意他,一点也不,甚至连他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才捧上去的真心都不要,白笙记性一直都不好,可他却一句不落都记住了容胥刚刚的那些话,现在看见容胥,白笙能想到的只有难堪。

白笙哭的连呼吸都在打颤,像是困兽一般,用尽全身力气,连自己有可能会摔下来都不顾,大口喘着气挣扎,一心只想逃跑。

容胥现在再来看白笙难过成这样的模样,已经没法像方才那样维持镇定了,心中骤然一痛,嗓子已经有些哑了,别走......别走,笙笙,我舍不得,我刚刚说谎了,我一点也舍不得,我舍不得笙笙走

这句迟来的舍不得并不能改变什么,因为它在白笙听来,更像是一种嘲讽,嘲讽他刚刚用卑微至极的姿态,只换回了容胥那句冰冷淡漠的怎么会?

放开我!放开.......骗子,骗子,放开我!......坏蛋!

白笙什么都听不进去,恼羞成怒的拿拳头打他,拿手推他,甚至连牙口都用上了,容胥索性不再言语,任由白笙打骂,只是从始至终紧紧抱着白笙不放,保护的揽着他的腰,不让他挣的掉下来。

容胥看着斯文,力气却大得很,白笙也算是个成年的男子,在他怀里这样挣扎,却也没让他步伐顿上半刻,像是铜墙铁壁一样,根本挣扎不开。

白笙原本就身子虚弱,挣扎了这样许久,已经挣的没有半分力气了,只能像个没有生机的木偶,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容胥抱着,都累的快说不出话了,却还要一边哭一边骂他,大骗子,大坏蛋,大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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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要二更,真的,别催我,太急了没有情绪没有手感

第35章笙笙

容胥将白笙整个人镶在自己身上,抱着身子还在发抖的白笙进了主殿。

刚刚容胥突然跑出去,连江有全都慌了神,只顾着跟着容胥追,根本来不及收拾地上染了药和血迹的毡毯,就连被削了一块肉,已经晕在地上快昏死过去殿小太监都还在原地,殿内此刻已经被熏上了一阵的血腥味。

白笙嗅觉才刚恢复了一点,乍一嗅到血腥味,心里突然升上来一阵恶心感,又憋闷又难受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皱了眉头。

容胥视线时刻都在白笙身上,第一时间发现了白笙的反应,抬手卷起小披风盖到白笙头上挡住他的视线,按着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偏头吩咐了几句,然后抱着白笙径直进了内殿。

内殿离外面远,且有帘子隔着,因此血腥味并没有扩散到里面,榻前又燃了香炉,连最后那点味道都掩住了,白笙被披风遮着眼睛,一路上什么也没见到,现在连血腥味都闻不到了,一团糊低脑子也没有怀疑什么,只以为是自己不太灵光的嗅觉又出错了。

白笙已经不挣扎了,但也不理人,被容胥放到床榻上以后就抱着膝盖埋头缩在床边,肩脊微微颤抖,嗓子已经哭的哑哑的了,连呼吸都带着有些艰难的喘息。

容胥怕白笙多想,坐在床边没有离开,只叫人去打热水进来,揽着白笙在怀里,手掌伸到后背轻轻拍着,怕他哭的太凶背过气去,低声哄他,别气,是我错了,是我脑子不清醒,方才说出来的尽是些疯话,我知道我说错了,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白笙依旧一句话不说,只是忍不住哽咽了一声,把头埋的更低了。

容胥很耐心,轻言细语的哄了许久,见白笙还是没有丝毫动静,担心白笙这样下去真要哭坏了身子,又拿他没有办法,于是伸手到白笙膝盖上,捉住那只冰凉的小手,轻易化解了那股小小的抗拒的力气,覆到自己脸上,俯声哄道:即使有气,也别自己一个人生气,你若是愿意就打我,是我惹你生气了,你打我,打到你解气为止......行吗?

只从这一句句的好不好?行不行?,就能知道容胥是给了多大的耐心在说这句话,他身居高位惯了,即使轮回万年,强大的魂体也不会让他成为弱者,这样习惯于掌控他人的人,何时会在发问时加上去问人,好不好?

往常从来都是,容胥问,旁人只能一五一十的答,答的人半句都不敢扯上其他。

可他如今这样问,即是完完全全把控制权交给了白笙,若是白笙说好,容胥便坐在这儿不避不让的让他打,若是白笙说不好......

白笙抿着唇用力往后缩手,默默跟容胥拗了许久,才终于慢慢吞吞的把脑袋从膝盖里面抬了起来。

他的脸很红,一层白皙的皮肉上全泛了嫣红,眼眶更是红的厉害,哭的满脸的眼泪,泪水却还止不住的往下掉,白笙抬眸看了容胥一眼,眼神有些慌乱的躲闪,他的手捏成一个小拳头,曲着胳膊往回缩,声音哽咽道:你放开我.......

容胥心中抽痛。

他立刻松手,面色更柔了些,揽着白笙的背脊,低低的继续哄道:那笙笙说要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只要不是离开,不论你说什么,我都能做到......

容胥慢慢俯下身去,偏头在白笙耳畔,轻声道:要我怎么样,说给我听,好不好?

白笙已经委屈的不得了了,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哽咽道:你不要......不要我的,喜欢......你让,让我拿,拿去,给别人......

容胥手轻轻抖了下,胸膛开始泛起了难忍的酸涩,一颗心都被他哭的发烫了起来。

他眼眶微微发红,声音哑的不像话,那些都是慌言,都不是真心话,只要笙笙愿意给,我都要,我想要......

白笙的喜欢那样纯粹,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谁能舍得不要......

容胥此刻对他那样好,几乎是千依百顺的纵容,把白笙心里的委屈全招了出来,白笙瘪着嘴,哭的委屈巴巴,执拗的别过脑袋不看容胥。

容胥才刚刚找回了尘封了不记得多少年的,从未对任何人敞开过的情感,就见着早已放在心上的人因为他自己的过错被伤成这样,一颗心都要疼碎了,除了连声的哄,根本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别哭,别哭笙笙......我刚刚是发了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些都不是真心的,我想要,怎么会不想要呢,不只是那些喜欢,还有其他的,不论是什么,只要是笙笙给的,一切,我都想要,笙笙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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