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容胥每晚回来都似乎心情很好,也不在意白笙咬他,只轻轻摩挲了一下白笙的唇,就放下了手,一边吩咐人传膳,一边转身进了主殿。

白笙见容胥走了,也赶紧也跟在后面追着跑,他这几日被容胥宠的胆子大了些,好奇的问容胥今日去哪儿玩了。

若白笙还是只小狐狸,定不会这样问的,因为若是他的嗅觉还在,一定能很轻易的嗅到,沾在容胥衣裳上的浓浓血腥味......容胥衣裳靴子皆是干净整洁,没有哪一片衣角上染了血污,能沾上这样重的血腥味,不知是要有多少滚热的鲜血,才能这样浸染在周身,连一路冷冽的北风都吹不散......

平清宫的宫人们这样想着,便是瑟瑟发抖,

但白笙嗅不到,他还傻的没有察觉到,在化成人形以后,无论是嗅觉还是听觉,他都比正常人更弱许多,而且还在不知不觉中变的越来越弱......

白笙也来不及想这些了,他吃完晚膳,与前两日一样,兴冲冲的缠着容胥带他出去玩,却被容胥从凳子上一把扛起来。

白笙惊的叫出了声,这样脑袋朝下被扛着不太舒服,脸一下就憋红了,白笙哼哼唧唧的小声叫着,在容胥肩上扑腾的要下来,却被直接带进了内殿,摔在了还没来得及放下帘帐的床榻上。

原本正在桌边收拾碗碟宫人们见状,惊的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摔到地上,江有全一下就想明白了情况,连东西都不让收拾了,赶紧挥手赶着宫人们全退出了平清殿,还不忘关上了殿门。

床榻下面虽然是檀木,但垫的很软,白笙的头又是倒在了叠好的被褥上,并没有磕疼,可在空中天旋地转的转了一圈,白笙脑子也被转的晕晕乎乎了,等他醒过神睁开眼,才发现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扯掉了一大半,连穿在里面的里衣的腰带都散了。

白笙愣了下,脸噌的红了,手脚并用的要推开他。

容胥手掌松松的按着白笙的肩,俯下身,眼眸微眯,声音低沉,怎么了,又不乖?

白笙因为无措,眼睛睁的大大的,缩着脖子蹬腿直往后躲,面上一片薄红,连耳根子都是红的,你,你干什么,我还不想睡觉,你别......别脱我衣服,我等会儿想睡的时候会自己脱的,不用...不用帮忙的......

容胥看着白笙往后爬,等白笙以为已经安全了的时候,伸手一把将已经爬到角落的白笙拖回来,在白笙软软的脸颊上舔了一下,低笑着问:干什么?小白不知道,孤想干什么吗?

白笙惊恐的瞪大眼睛,眼睛里一下就洇满了泪水,如果他先前还不明白容胥要做什么,现在也不可能不明白了,白笙慌张的摇头,眼睛里一片湿润,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呜,我不要......

他瘪着嘴,讨好的抱住容胥的手臂,几滴眼珠顺着眼眶委屈巴巴的滑下来,摇着头小声哭诉道:我不要,我不要,容胥你坏,你不疼我了,你说要疼我的,你骗人......

别哭......容胥摸了摸白笙泪盈盈的眼,一只手轻轻抹走白笙挂在眼眶边上的泪水,另一只手手上却依旧解着白笙的衣裳,笑着道:孤疼你啊,看,这不是在疼你吗?

白笙呜咽着哭出声,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再也不求容胥了,胡乱挣扎着开他的手,手脚并用的踢他打他,却被容胥强硬的摁住了手脚。

白笙手脚都动不了,又拿牙去要容胥,凶的像是要咬死他的模样。

容胥动也没动一下,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俯身亲了亲白笙的额头,低低道:乖,今日你就是咬死我,你也逃不掉......

第27章鲜血

晨曦初露,阳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棂照射到寝殿内,给殿内平添了几分细纱蒙住眼一样的朦胧,床榻外的那层厚帘帐已经挂起来了,殿内安静又空旷,只有床榻横栏上挂着的浅金色软纱帘幔不时的被风吹起一点弧度。

透过轻轻摇曳着的软纱帘幔,影影约约能看见团在被褥里的一个小凸起,小团子似乎还睡着,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只有隔近些,听得仔细听才能听到,那个缩在被子里的小团子弄出来的,跟小老鼠一样,悉悉索索的一点微不可闻的动静。

白笙抱着腿,整个人蜷成一团缩在被褥里,裹的严严实实,躲在床榻的最里面,连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一根。

他很早就醒了,容胥晨起时,白笙就被推门进来伺候容胥洗簌的宫人们惊醒了。

其实前两日容胥也都是这个时候起的,然后一直到傍晚才会回来,白笙睡的踏踏实实,从不知道容胥是什么时候走的,因为他那时把容胥当靠山,他打心底里信任容胥,所以容胥在他身边的时候都是他最安心的时候,这还是白笙头一次这样敏锐。

也许对容胥来说,今日与往日来说并无差别,可对白笙来说不是的。

他那么依赖容胥,就算是除夕那晚容胥那样欺负过他,白笙也从来没有真正生过容胥的气,容胥一直都对他那么好,白笙舍不得生他的气,他只想撒撒娇耍耍小性子,让容胥知道自己不高兴,这样容胥就能再多疼疼他了。

他前日还在骗自己,那晚的事全是自己的原因,容胥只是在帮他。

他自己一个人整日没事琢磨着,甚至慢慢开始觉得,因为自己做错了事,那天早上却还要赖在容胥头上,还骂了容胥,容胥却没有生他的气,还反过来哄他,他实在很对不起容胥......白笙这样想着,便一股脑把错全都归在了自己头上......

可这次白笙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白笙心里既难受又委屈,睁着眼睛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下意识把手伸到脖子上。

那是原来挂着容胥送他的小玉牌的地方,白笙手抬到一半才想起来,那块小玉牌早已经不在了,可他还没到自己的脖子,指尖却忽然触到了一个温热的小东西,白笙愣了一下,低下头去看,因为被褥里面太黑,他只看到了黑黢黢的一片。

白笙呆了一会儿,慢慢吞吞的从被子里挪出来,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心。

那是一个由红绳挂着的小玉牌,精致的玉牌悠悠垂到白笙锁骨上。

这块玉牌形状雕花都看起来和原来那块很像,只是比原来的那块要小一些,但显然看起来更加精致,羊脂一样的白色小玉牌边上的镂空刻花上有一圈漂亮的金丝线......但这都不是最大的变化,最大的不同是,原本是一片小空白的玉牌正中,现在被刻上了一个小小的容字。

而在颈间的红绳下,白笙身上尽是斑斑淡粉色红痕,从露出被褥的锁骨到脖颈,还有藏在被褥下面的身子上......

白笙原本已经很难过了,可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到了比先前更加揪心的难过,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酸涩,在白笙毫无防备的时候涌上来,白笙几乎还来不及思考,眼底就浸满了泪水,像雨滴一样滴滴答答落到床榻上,很快就连他面前的那块儿的被絮都淌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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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初四到正月十四,御膳房的膳食一天天做的越发用心,每日山珍海味一样的送来,不知是不是忽然改了规矩,白笙爱吃的凤尾鱼和那些工序繁琐的小点心连日里几乎不断的都有,一碟碟装的满满的,后来几天干脆是好几个碟子一起送过来,御膳房时时刻刻都开着灶台备着,还有一个小太监专门在白笙旁边伺候着,只要见白笙多吃了一块,膳房里下一锅几乎立刻就开始准备了。

这么多好吃的摆在面前,白笙吃下去的东西却还是一日日的减少,到了正月十四那天,白笙从早到晚一口饭菜都没动,御膳房送来的是什么样,过来收拾时依旧的原封不动的摆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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