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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大反派 春温一笑 4706 字 2023-09-07

“陛下是让人崇敬畏惧的。”萧皇后安慰。

“有时也想让人喜欢。”皇帝在萧皇后这原配发妻面前,竟有点耍无赖的意思。

“喜欢,很喜欢。”萧皇后柔声道。

皇帝:“……”

能不能不要敷衍得这般明显……

萧皇后向陆家遣使求亲这件事,受到震动的不只有朝臣、皇帝,更有小白花盛容,和她母亲盛夫人。

“娘,我真的不明白,阿离为什么会这样。”盛容既疑惑不解,又伤心难过,“她明明是喜欢六殿下的,为什么会嫁给萧国舅?”

盛容是忧伤,盛夫人是愤怒,“陆离若是真嫁给萧淙,便是一品侯夫人,便是国舅爷之妻,六殿下和你见了她,也要称呼一声舅母。想想简直气死人。”

盛容落泪,“若见了她要称呼舅母,六殿下岂不难堪?”想起高祯要受难为,柔肠寸断。

母女二人正在说话,侍女来报,欣豫乡君命人送了信过来,是给盛容的。

盛容命人拿来书信要亲自拆开,盛夫人却阻止她,“不可。”命侍女把信拆开,仔细检查过,并无异样,才把信拿过来了。

盛容抱怨盛夫人太过小心,盛夫人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看过书信,盛夫人大怒,“小人得志,如此猖狂!”

书信是陆离写的。陆离语气傲慢,炫耀了萧皇后、萧贵妃、七皇子对她是如何如何之好,如何如何重视,一件一件详细列出了宫中赏赐的奇珍异宝,一人一人详细列出近日登门拜访的官太太、千金小姐。最后提到了陆允的案子,“家父一定能翻案,令尊需小心再小心。不过,令尊就算小心谨慎也没用了,萧侯站在家父这边。”

陆离用了大段描写,描述狱中的陆允、陆亢、陆亨父子三人得到了异样优待。这父子三人本来不是同一牢房,现在被萧淙设法迁到一处,互相鼓励,互相排解,父子三人的状态好极了。

盛夫人将书信撕得粉碎,恨恨道:“她不是吹牛皮,说她每天送饭,陆允父子三人吃得好喝得好生活无忧么?好,我让她无忧。”

“母亲打算做什么?”盛容轻声问。

“没什么。”盛夫人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心肠软,并没多说。

陆离派去往牢里送饭的,是一个老仆。

这老仆是陆家新请的,主要是陆家没男丁,请这个老仆就是为了平时看看大门,以及一天两顿往牢里送饭。

因为活计轻松,不累,所以也用不着请壮年人。

这老仆到底年龄大了,提着食盒挺累的,额头出汗。

有一个年轻人热心肠要帮忙,老仆推辞再三,见年轻人执意要帮忙,便道了谢,把食盒递了过去。

年轻人一直把老仆送到牢狱前。

看见老仆抬步上了台阶,年轻人露出得意狞笑。

他转身正要走,却被两个差役拦住了。

年轻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行,偷钱?”一个差役骂骂咧咧的,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在年轻人袖子里。

年轻人目瞪口呆。

“差爷,就是他偷的我!”一个胖子站出来指认。

“走,回衙门!”差役不管年轻人如何挣扎辩解,麻利的绑了,带回衙门。

牢狱之中,陆允父子吃了家里送来的饭食,中毒昏迷。

幸好宫里的叶太医正在隔壁看病,被狱卒请了来,救下父子三人的性命。

正值陆允案要重审的关键时候,陆允父子三人中毒,是备受瞩目的大事。

大理寺奉命查这件案子,严审老仆,知道老仆曾受年轻人的“帮助”,按照老仆描述的长相,画影图形,全城搜拿。

顺天府的衙役看到后,把年轻人提了出来,让老仆辨认。老仆当然认出来了。

这年轻人姓金名宝,是盛夫人陪房的儿子。

“证据,这就是证据!”萧淙到大理寺,到刑部,到都察院,一处一处检举揭发,“盛兴昌要是不心虚,为什么会指使他盛家的仆人杀人灭口?”

陆允父子三人是关在大理寺监狱的,大理寺卿韩克忠最生气,“目无王法!必须严查到底!”

刑部和都察院也很难替盛兴昌辩解。

“这便是新的证据了,立即重审。”萧淙要求。

皇帝本就有旨意,又有新的证据出现,大理寺刑部都察院没有理由反对,各派出堂官,三司会审。

应萧侯要求,这次会审,允许京城百姓旁听。

萧侯当众声明,“本侯要的不是特权,而是公平。”

“公平,公平,公平!”三司会审之时,外面聚焦的百姓众多,不知是谁带的头,百姓们振臂高呼。

盛兴昌和这个案子有关,被传唤到庭。

本来高呼公平的老百姓们,见盛兴昌来了,一片嘘声。

有人冲盛兴昌扔臭鸡蛋。

盛兴昌鲜亮的大红官袍上,蛋液横流。

“出丑喽,贪官出丑喽。”百姓们欢呼。

盛兴昌脸黑得锅底一般。

萧淙,算你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撒花撒花。

谢谢大家,明天见。

第25章

人群自发的给让出条道。

八个年轻英俊朝气蓬勃的卫兵抬着乘肩舆,上面端坐一人,正是萧淙萧国舅。

深紫色官袍华美璀璨,帽沿上的猫睛亮瞎人眼,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嚣张。

这本来是应该讨人厌的,但他生得过于俊美,异乎寻常的美貌遮盖了缺陷,令得围观的老百姓如痴如狂,夹道欢呼。

陆离身穿男装站在人群中,暗觉好笑。

萧淙就是个大反派啊,不怕反派坏,就怕反派帅,他这样的反派,很容易得到支持的。

常言说的好,反派的五官,决定了我的三观。

周旋和几名铁甲卫身穿便服,散在陆离周围。

“陆姑娘,我家侯爷威风吧?”周旋见缝插针,为萧淙争取好感。

“威风极了。”陆离笑道。

周旋和那几个铁甲卫挤眉弄眼,心里乐开了花。

赶紧打赢官司,救出陆大人,侯爷就能娶媳妇儿啦。

萧淙在欢呼声中,被抬上高高的台阶。

跟在盛兴昌身边的盛府二公子盛佩芝伸开手臂拦在前面,“萧侯和本案要犯陆允是姻亲,恐怕不方便旁听吧?”

“动手。”萧淙薄唇轻启。

铁甲卫应声而动,把盛佩芝双手反绑,盛佩芝痛得嗷嗷直叫。

“萧侯过份了!”到了这一步,盛兴昌也是恼了。

铁甲卫冷笑,“盛佩芝,白身,没有爵位,没有官职。这样的一介平民敢到国舅爷面前咆哮,绑了他算轻的!”

萧淙笑道:“盛尚书如果嫌本侯处置得太轻,重一些也无妨。”

萧淙作个手势,铁甲卫几记直拳,打得盛佩芝鬼哭狼嚎,“铁甲卫就是打你了,又如何?告状告到御前,你也告不赢!”

“你冲撞国舅爷,打你几下怎么了?”铁甲卫还嫌不过瘾,左右开弓,啪啪啪啪打了盛佩芝四记耳光。

盛兴昌大怒,“住手!再不住手老夫不客气了!”

萧淙邪邪一笑,命铁甲卫把盛佩芝还回去,“盛尚书,这儿子是要好好管教的,需知你不管,便有人替你管了。”

盛兴昌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爱子,怒火熊熊燃烧。

他狠狠瞪了萧淙一眼。

萧淙报之以大笑。

盛兴昌进了大堂,匆匆一揖,“韩大人,洪大人,李大人,老夫以为,萧侯和本案要犯陆允有姻亲关系,不宜旁听。”

“本侯不是来旁听,本侯是来监督的。”萧淙大咧咧的,带了铁甲卫,一拥而入,“都察院出了谢迁那样的贱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烂污所在。本侯恐都察院的官员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特来监督。”

堂上的都察院右都御史洪怀祖,老脸通红。

三司会审,萧国舅不寒碜大理寺,不寒碜刑部,为什么就寒碜都察院呢?都察院是有不少御史参奏萧国舅,谢迁也确实给都察院丢人了,那萧国舅也不能侮辱都察院啊。

“萧侯请慎言。”洪都御史板着脸,竭力镇静,但唇上的小胡子却在颤抖,也不知是气,还是吓的。

“本侯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洪都御史,你就这么听不得真话?”萧淙连讽刺带挖苦,“也对,你们都察院除了胡乱参奏官员,除了一味逢迎上司,没有别的本事。无能又愚蠢,哪敢面对事实。”

眼看洪都御史已经气得不行了,大理寺卿韩克忠打圆场,“萧侯请坐。萧侯是来旁听的么?三司会审,兹事体大,若想旁听,需有陛下的旨意。”

萧淙自我感觉良好,“坊间传闻,三司会审,也有官员收受贿赂,贪赃枉法,本侯身为陆家女婿,要替岳父申张正义,顺便监督你们是不是禀公办案。”

韩克忠:……

你还真是老实不客气。

刑部的堂官、右侍郎李大元有些圆滑,见萧国舅来势汹汹,他索性三缄其口,不说话了。

反正萧国舅寒碜的是都察院,又不是刑部。

萧国舅掌管萧家军,又是皇后的弟弟,这样的身份地位,就算嚣张跋扈些也没人敢说话。他李大元为什么要上赶着碰钉子。

“萧侯若无陛下旨意,不能旁听。”盛兴昌坚持。

萧淙双掌相拍,八名书生打扮的年青人鱼贯而入,手中执笔,随时可以泼墨淋漓。

“本侯带这八个人前来,会把堂上每个人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公告天下。本侯会代几位大人告诉朝野上下,这是公平的审判。”

“可你还是没有陛下的旨意……”

“这八个人,是陛下赏赐给我的。”

……

所以这是有陛下的旨意了?

三位堂官商量了一下,反正也赶不走萧国舅,干脆让他留下来旁听算了。

总不能因为萧国舅能否旁听这一件小事,再专程进宫请示陛下吧?

陛下日理万机,拿这等小事去打扰他,于心何忍。

韩克忠命人抬出一张宽大舒适的太师椅,请萧国舅坐。

盛兴昌就没有这个待遇了,只得到一张普通的椅子。

盛兴昌坐在萧淙下首,脸色阴沉。

萧淙却粲然一笑,“盛尚书,本侯掐指一算,今年本侯有桃花运,就要成亲了。你说呢?”

盛兴昌一肚子气。

陆允不释放,萧淙当然没办法成亲。萧淙夸耀他有桃花运,要成亲,不就是说这场官司他赢定了吗?不就是说这场官司陆允会翻案吗?呵呵,想得可真美。

“但愿如此。”盛兴昌说场面话。

“一定如此。”萧淙信心满满。

站在盛兴昌身边的盛佩芝,冲萧淙翻了个白眼。

他以为萧淙看不见,谁知萧淙哼了一声,狠狠一脚踩下。

巨痛入心,盛佩芝白眼一翻,死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撒花撒花。

谢谢大家,明天见。

第26章已补齐

盛兴昌沉着一张脸,命人把盛佩芝抬了下去。

盛兴昌怒极,淡淡夸奖,“萧侯好功夫。”

萧淙洋洋自得,“本侯功夫一般,不过该出脚时便出脚,当机立断,绝不犹豫。”又教育盛兴昌道:“盛尚书,你这个儿子真该好生管教了。他向本侯翻白眼之时,难道没有想到本侯又不是他亲爹,不会惯着他,反倒会狠狠教训他?”

盛兴昌带着怒意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予回答。

萧淙也不生气,笑吟吟的招呼,“三位大人,开始审案吧。”

韩克忠下令提审犯人陆允。

陆允是重要人犯,手上有手铐,脚上有脚镣,走路很慢。

盛兴昌其实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毕竟逞一时口舌之利,并没有实质上的好处。但他也是被萧淙一再挑衅,给气得狠了,阴沉笑道:“萧侯,你看到你未来岳父跪在堂前,不知作何感想?”

萧淙年轻气盛,一拍扶手站起来了,“韩大人,李大人,我岳父被酷刑逼供,受了伤,劳驾两位给把椅子,请我岳父坐着讲话。”

韩克忠:……

李大元:……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刑部大堂,三司会审,不是你家请客吃饭……

韩克忠和李大元是为难,洪都御史却是生气。

堂上明明坐着三位大人,萧淙只和那两位说话,当他洪怀祖是死人么?

“大堂之上,从来没有犯人坐着回话的道理……”洪都御史愤慨之下,直接出言反对。

他话还没有说完,萧淙双眼一瞪,指着他破口大骂,“怀祖老贼,我岳父的案子由刑部审理,彼时你是刑部右侍郎,主审官就是你!你酷刑逼供胡乱断案,本侯没有追究你,你竟然还腆着张老脸冲本侯指手划脚了!”

“怀祖老贼,也不撒泡尿照照,瞧瞧你配也不配?”铁甲卫齐声奚落。

洪怀祖面无人色。

他是文官,要脸。被萧淙和铁甲卫指着鼻子这通骂,以后他还怎么有脸面对百官同僚?

“萧淙,你你你你,你胆敢侮辱朝廷命官……”洪怀祖哆哆嗦嗦。

“第一,说真话不叫侮辱;第二,就算本侯真的侮辱你了,你又能如何。”萧淙连连冷笑。

“你这种人拜高踩低趋炎附势毫无廉耻,国舅爷就公然侮辱你了,你能怎么着?你上本参奏啊,你到陛下面前告状啊,你还可以嚎啕大哭啊。”铁甲卫不仅能打,也能说,讽刺起洪怀祖,不遗余力。

洪怀祖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萧淙气势汹汹的冲陆允走过来。

陆允是由两名衙役押送的,这两名衙役看见萧国舅这张又美又凶的脸,一个寒噤,闪到一边。

赶紧躲着吧,洪都御史可是朝中大员,萧国舅也是说骂便骂,像他们这样的小衙役若是惹恼萧国舅,怕是连小命也保不住了吧?

萧淙扶住陆允,换上一幅笑脸,“岳父大人,您老人家说句公道话,这怀祖老贼,是不是酷刑逼供了?”

陆允实在不习惯“岳父大人”这个称呼,不过他现在是死囚,萧淙一点也不嫌弃,立场鲜明的站在他这一边,说不感动是假的。

萧淙这么卖力的为他,说到底不还是为了阿离么?陆允一片慈父之心,自然为阿离高兴。

陆允缓缓道:“洪怀祖确实酷刑逼供……”

“岳父大人受伤了,坐着说。”萧淙接过铁甲卫搬过来的太师椅,扶陆允坐下。

韩克忠和李大元低声商量了一会儿,两人都不想步洪怀祖的后尘,决定对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睁。

萧国舅他嚣张跋扈不讲理,真被他指着鼻子骂上一通,上哪说理去。

告到御前,陛下也不过是申斥萧国舅而已,萧国舅不疼不庠,被骂的那个丢人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