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TXT全集下载_14(2 / 2)

倾城 长安墨色 4721 字 2023-09-07

gu903();“娘娘醒了,用茶漱漱口吧。”

苏颜粉色的寝衣绣着绽放的红梅花,红梅衬得她修长的脖子更为白皙,线条流畅的锁骨若隐若现,莹莹的一张小脸上双眸精致,还带着几丝倦意。

听见桃知的话她点点头,活动了酸胀的胳膊,接过桃知递来的香茶。

如画的眉眼见涌起慵懒的意味,波光粼粼的眼眸往门外看去。

安知晓得娘娘是要寻绒球了,她将小格窗全部打开通风后,急急的下了楼,对小六子道。

“别逗绒球了,看它玩得灰头土脸,待会子怎么见娘娘。”

“快收拾一下,妥当了送到娘娘这边来。”

话音刚落,院门就被推开了,安知敛眉凝神,规矩的福身。

“殿下万福金安。”

小六子抱着脏兮兮的绒球也转过身来:“奴给殿下请安了。”

罗瑾单手负在身后,脚踏云靴,头戴金冠,玄色的锦袍以银线为饰,端的是公子人如玉,煊贵迷人。

不过,这位“佳公子”的脸色不怎么好。

他瞥了绒球一眼,前几日浑身雪白的小东西,今日爪子上全是泥巴,就连脑门都沾着草屑,再看小六子没规矩的样,和从前在泰和殿谨小慎微一对比,简直判若两人。

罗瑾勾了勾手指,看未央殿这伙人,个顶个的没个规矩。

他沉了脸,踱步准备上楼去。

沉甸甸的气氛如有实质,压得大家大气都不敢出,殿下要上楼了,小六子擦擦额角的汗松了口气。

“拿来。”一双手陡然伸到面前,唬了小六子一跳。

福川恨铁不成钢的戳了小六子脑门子,拍了拍绒球的小爪子,圆乎乎的脑袋瓜,收拾干净后接过绒球,小跑着追上罗瑾。

“喵喵喵呜呜——”

绒球伸出小爪子去够罗瑾的腰带,太子爷身形微顿,垂眸回身而望。

“哎呦我的小祖宗唉。”福川吓得倒吸口凉气,生怕面前的爷发起火,要将绒球处置了。

要知道太子罗瑾,是最厌聒噪。

他勾了勾指头,眼神冷冰冰的,如寒冬腊月里的冰雪,淡淡睨着绒球。

绒球的蓝眼睛如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它歪了歪脑袋,对着罗瑾喵喵叫,叫得福川恨不得捂住它的三瓣嘴。

“聒噪。”

果然,太子爷面露嫌弃,冷冷的说道。

完了,福川一惊,绒球要是没了,太子妃和太子……

罗瑾将视线从绒球身上转移到福川脸上,嗤笑一下,伸手接过绒球,让它稳稳趴在自己胳膊上,声音又沉又低。

“孤那般无情?”

说完他转身上楼去了,高大的身影十分威武挺拔,如山川般稳重豪迈,和绒球萌萌的气质……有些不搭。

福川愣神后一喜,还要再跟,罗瑾背对他摆了摆手,是叫他回避的意思。

屋子里苏颜披了件外衣,移步到了美人榻上,玉腕上的红玉手镯衬得她肌肤白皙,完美无瑕的一张小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她活动活动睡僵的脖子,偶尔用小银叉子取酸盐青梅吃。

这些日子她十分嗜食酸物,加上月事也推迟了,苏颜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都说酸儿辣女,我肚子里的定是个男孩。”

“可能长得像殿下……”

“要是个女孩就好啦,皇后娘娘和我都会很高兴……”

罗瑾透过小格窗看着苏颜,她娇小窈窕的身子歪在美人榻上,有种别样的慵懒贵气。

他忍不住勾了唇,朗声道:“若是个女子,又长得像吾呢?”

桃知急忙向太子行礼,罗瑾对她摆了摆手。

苏颜红了脸,酸盐青梅含在嘴里,她的腮帮子可爱的鼓出一团,说话也口齿不清。

“妾不是说殿下不好的意思,只是女孩相貌随殿下,恐怕有些威武雄壮了。”

罗瑾坐在苏颜身边,挑了眉:“无妨,雄壮也无事,皇家女儿不愁嫁。”

原是随意的一句话,苏颜却动了真格,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若有殿下这般魁梧的体格,低沉的嗓音,她就有些无法接受,在她的审美中,最好女儿能白皙些,淑女些,这样她那些漂亮衣服首饰,才能给女儿去用。

“殿下,禁言。”她愤愤的望着罗瑾:“您千万别乱许愿。”

说罢,要伸出手去接绒球。

罗瑾的大掌轻轻抚摸着绒球的脊背,小家伙舒服的直打呼噜,完全不认生,在罗瑾怀中翻滚撒娇,完全忘记苏颜这位旧主。

苏颜有些吃醋的瞪着罗瑾。

“怎么。”罗瑾长眸微眯:“房里醋缸子碎了。”

“什么碎了?”苏颜叹绒球见异思迁,一时不曾回神,下意识的说道。

罗瑾将绒球放下,逼近几分:“醋缸碎了,屋子里好大股酸味。”

苏颜霎时羞红了脸,眼睁睁看着绒球四足落地,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慢悠悠的走出房间,许是又要去院子里招花引蝶。

“都怪殿下,绒球不理妾了。”

苏颜偏过头,声音婉转清脆,娇滴滴的,人魅而不自知,对罗瑾而言,这就是最大的诱惑。

他喉头滑动,心里生出几丝燥热,他将人逼到了角落,手掌扣在苏颜的脖子与后脑处,让她脖颈不至于酸痛,又能直面着自己。

“怪我。”他斩钉截铁道,苏颜肌肤细腻如上好的冰玉,近看下也无一丝瑕疵。

立刻,罗瑾的肌肤就燃起火焰般灼热不堪,一股热流直涌小腹,几乎化作了痛楚,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很响很响。

这次的病发的急,但罗瑾不打算用药,苏颜,就是最好的药。

罗瑾轻轻一推,将苏颜推倒在美人榻上,那波光粼粼的眼睛看着他,更令他血脉喷张。

苏颜咬着唇,底底道:“妾怀孕了。”

言下之意,她是无法承恩了。

罗瑾莞尔,勾了迷糊小姑娘的下巴,先细细品尝了一番,唇齿间嗅到了盐酸青梅的甜香,他埋在苏颜的颈窝处,长眸里闪烁着微光。

“颜儿,要不要骑马?”

苏颜被硌着了,腿有些酸热,她红彤彤的脸如喝醉了一般,骑马她自然很喜欢,上次出宫罗瑾就带着她去了,可现在去,她身子不合适不说,被人看见了也不好呀……

“不妥。”她咬着唇摇头。

罗瑾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轻声道:“颜儿小时候没有骑过吗?”

噢,苏颜恍然大悟,唐国公娇宠女儿,在她小时候,经常骑在父亲的背上,父亲就在地毯上爬,这也叫做骑马。

可她这么大了,殿下会不会被骑垮呢。

如知她所思,罗瑾意味深长的说:“试试便知。”

试试就试试,左右不是自己吃亏,苏颜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以后……

苏颜咬着罗瑾的手指,睫毛都被泪水打湿了,她晃动着腰肢,呜咽的求饶。

“妾不想骑马了。”

“妾求你,殿下啊……”

纵马伤神又累人,苏颜瘫软在榻上,觉得自己很辛苦,带着宝宝忍辱负重讨罗瑾欢心,忍不住捂着肚子委屈的看太子。

“妾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

罗瑾抱了抱她,又亲了亲,蹙眉:“不如宣太医来瞧,罢了,叫花隐来吧。”

花隐是医中圣手,能让罗瑾找她来瞧病,苏颜觉得自己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都怪殿下。”

她十分的生气,要不是贪恋罗瑾的怀抱,真想把罗瑾给推出去。

陪着用了些点心,罗瑾又盯着苏颜用完了药膳,日暮了,别苑的门终于被敲响。

花隐一袭黑衣,巨大的黑色兜帽遮住容颜,直到了近前才摘下帽子,露出清秀带着满满少年气息的脸庞。

黑衣黑发,实在是又飒又美。

苏颜见到花隐十分的兴奋,暂时将“失子之忧”抛到脑后,站起来走到门前迎接她。

“先生,我们终于再见面了。”

花隐离开皇室后就极少接触苏颜种性子的人,深宫女子生活在小小一方天地间,难有苏颜这样单纯良善之人,她十分意外,也与苏颜十分的投缘。

不过,苏颜的下一句话,却让花隐很意外。

“请先生帮我搭脉吧,告诉先生一个好消息,我有孕了。”

话音未落,花隐就神情古怪的看向罗瑾,给太子妃饮用的避子汤正出自她手,只要按时服用,绝无受孕的可能。

罗瑾以手低额,不去看花隐,花隐心里涌出种很奇怪的预感,她的这位主子,她禁欲清雅的好皇兄,可能在憋笑。

迎着苏颜亮晶晶的眼眸,花隐有些不忍心,她点了点头:“那就开始吧。”

搭脉的结果,自然是苏颜并无身孕。

苏颜如遭雷击,特别是当花隐将实情说完后,她更是愤愤不平,恨不得化身绒球,挠罗瑾几下才解气。

“殿下,你好幼稚。”

她真的生气了。饮用避子汤是她现在身体不好,不适合有孕,她明白的,可于情于理,罗瑾不该瞒着她。

罗瑾被人说过不近人情,也被人说是“冷面阎罗”,被责幼稚二字,却是人生中的第一回。

是以,问诊完以后,他蹙眉看着花隐,干咳几声问:“孤幼稚?”

花隐摇摇头,又点点头,她眼下有些青黑,细看下人也十分憔悴。

想来,这些日子在佛寺里,她并未得到清净。

谢昀的性子,罗瑾是了解的,孤傲甚至狂傲,他想得到的东西,用尽手段也会抢到手。

花隐真要与他一刀两断,并不是易事。

不过他不准备插手,谢昀狂傲,花隐何尝不是,他们间的情.事,不该他去管。

花隐又给苏颜开了新的药方。

“太子妃身子大有好转,臣以为可以停用避子汤了,补药继续服用着便是。”

她微笑了下,若太子妃真的有孕,想必是极为欢喜的。

罗瑾收了方子,听见苏颜可以停用避子汤了,心中也大为欢喜。

花隐重新戴上了黑色兜帽,整个人如匿在夜色中一般,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罗瑾,声音淡淡的:“紫茄花粉,女子服用可致无孕。”

罗瑾的眸色陡然深沉,他接过瓷瓶,咬肌鼓动几下,危险的气息从紧绷的唇角四散开来。

“宫里的手段。”

花隐说完便急急走了,皇寺中的“太子妃”消失太久,会惹人疑。

不过准备与花隐不醉不归的苏颜得了信,就有些闷闷不乐了,先生什么时候再来呢。

罗瑾有些手痒,一忍再忍,无需再忍,他伸出手掐了掐小姑娘的脸颊,触感滑腻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颜儿想着别人?”

苏颜从没见过罗瑾这样霸道的,她哼哼几声反驳道:“先生是女子。”

“女子也不可。”

随着天气转凉,耀武扬威了半辈子的陶相国第一次品尝到了,什么叫做人走茶凉。

帮他说话的折子呈上去没半点回音,参他的人却一路青云直上,得太子破例提拔。

渐渐的,那些官员都转了风向,捧陶派都成了倒陶派。

宫里头,就连太后也不中用了,太后“病重”,皇帝“病”得就更重,皇后底子干净,太子妃去皇寺为皇帝祈福,太子呢,日日在皇帝身边侍疾,做足了孝子的样。

那位储君才是胸有大城府,韬光养晦,终于要对陶氏下手了。

陶相国知道,太子的爪牙遍布天下,他一定还有更多的扳倒自己的筹码。

第二日,罗瑾就收到了陶相国的陈情书,自列了十条罪状,请皇帝降罪。

罗瑾嗤笑了声,将那封折子放在弹劾陶相国的奏疏上。

“殿下准备如何应对?”

谢昀抿了口茶,沉吟发问。

“他确有罪,就依着他,先停职在家。”罗瑾的长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红漆桌案,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一片寒凉:“不过,他想借此求生,可就太天真了。”

罗瑾缓缓拨动着檀木念珠,声音沉缓:“我们搜罗的证据,也该放出来了,陶家彻底衰败,才能永绝后患。”

谢昀颔首,眼眸含笑:“臣知该如何去做了。”

眼看他起高楼,宴宾客,眼看他楼榻人走,徒留满目疮痍。

这几日陶家被抄家的事情,成了街头巷尾的新话题。

“没想到陶家心这么黑,贪墨了那么多银钱。”

“何止啊,我听说陶府的刁奴曾当家打死了人,小小奴才都这般猖狂,可见主子更无王法。”

“是啊,太子爷可是为民除害了。”

“太子爷圣明呐。”

一场秋雨后,雨过天晴,陶氏的案子还需刑部细细的审,不过大局已定。

罗瑾望着空荡荡的未央殿,将临行前从苏颜耳垂上取下的翠玉耳铛放下,眼神谴倦,是该接她回宫了。

太子妃出宫时静悄悄的很低调,回宫的消息却传的很快。

人还不曾归,昭和宫那边就来了消息,要召太子妃过去用膳。

静承徽在御花园遇见了二公主,就连高冷寡言的公主都面露喜色。

太子妃一旦回宫,还没攥热的掌管宫务之权,又要拱手交回了。

静承徽不甘心。

梧桐阁举办了小型的茶会。

“唉,太子妃娘娘就要回宫了,咱们又见不到殿下了。”

“哼,说得你们平日能见到似的。”

赵姬很毒舌,直白的话让诸位宫妃都下不来台,静承徽淡淡的望了赵姬一眼,用帕子捂着嘴干呕一下,待眼底泛起泪光后,拿了一颗酸梅含在口中。

这自然引起了赵姬的注意,她探头问道:“静姐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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