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诗笑着给齐霄做介绍,“齐大影帝,这是我的好友白檬,也是我在DN的经纪助理,她不仅是你的粉丝,还是你的校友哦。”
齐霄很给面子的伸出手,脸上笑容倜傥,“白小姐,幸会。”
白檬忙伸出手,“幸会。”
他的掌心干燥微热,两只手短暂交握,却在她心底燃起一簇烈火。
「苏·宴」奉行「精致、本初、不时不食」的箴言,每道菜的搭配和制作极尽创意,致力于打造古典饮食新风尚。
上菜时间到,服务生端着醒酒器在玻璃杯中注入红酒,又双手奉上一盘盘别致的菜品。
松茸烩溏心蛋,鹅肝鱼子酱蒸蛋,莼菜清炖狮子头,酒煎牛肋排,慢笃春笋复味鲜汤,厚煎鹅肝佐五谷杂粮,味淋清江鲥鱼配鲍鱼……外加特地为两位女士制作的甜品,银耳桃胶雪燕,液氮芒果冰淇淋。
用餐环境私密幽静,水晶吊灯洒下昏黄的光,在玻璃酒杯中映照出明灭倒影。小提琴乐队悠扬奏鸣,音符在琴弦上跃动,演奏出一支FranzSchubert的「小夜曲」。
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名状的尴尬,白檬深吸一口气,暗道「不能给元锦诗丢脸」。
她露出一脸笑容,拿起公筷,为身侧的齐霄夹菜,“久仰齐影帝大名,今天能够见到,真的是三生有幸。”
齐霄很给面子地和她轻碰了下酒杯。北北
白檬平时的性格开朗爱热闹,现在刻意掩饰掉内心的紧张,外表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陆尔和齐霄看遍人情世故,对饭局上的分寸感掌握的炉火纯青,四人寒暄了几句,气氛渐渐活络了起来。
今天的饭局是为了公布元锦诗和陆尔的关系,陆尔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两人在一起的事,白檬和齐霄心照不宣地装出吃惊反应,然后献上衷心祝福,四人举杯轻碰了下。
两个男人都不苟言笑,偶尔谈论一些金融股票期货,元锦诗嫌弃他们的话题枯燥乏味,和白檬低声叽叽喳喳,交谈着感兴趣的八卦和影视剧。
期间陆尔偶尔给元锦诗夹菜,贴心询问她是否合口味。红酒只为她添了一次,就叫服务生换了纯净水,明显是不想让她喝太多酒。
白檬坐在两人的对面,把陆尔的动作和细节都看在眼里,对他暗暗点了个赞。
她今天并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鉴别陆尔对元锦诗到底好不好。
看到好友找到幸福,白檬心中感动又欣慰,仿佛一位含泪嫁女儿的老母亲。
四个人的饭局平平淡淡,却也不失波澜。
吃到一半,白檬借口要去盥洗室,起身出了包厢门。
餐厅环境低调静谧,竹林飒飒,花木成荫。小提琴乐手拉出动人旋律,悠扬的琴声似乎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耳畔。
白檬关上盥洗室的门,转身靠在墙壁上,缓缓闭上眼,大脑自动倒带回十三年前,回想起泛黄的记忆底片。
十三年有多久?
久到,瘦弱的少年长成高大的男人,久到,高中生变成大学生,再变成男演员,然后斩获影帝,制霸演艺圈。
这是一场说来话长的少女心事,世俗称之为「暗恋」。
他是她的目标和信仰,是一束遥不可及的光。
她跟在他身后,一路苦苦追溯,无畏眼泪和汗水,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依然那么渺小。
这是一场流星和恒星的短暂交汇,恒星永远闪亮,而流星转瞬即逝,不会留下一点痕迹,更不会被恒星记在心里。
白檬垂着头,眼角有黯淡的泪光。
越掩饰就越心虚,满心的退缩让她无处可逃。
……
元锦诗见白檬很久没回去,忍不住出来找她。
盥洗室的巨大雕花镜子前,白檬正在认认真真洗手。
元锦诗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迷路,找不到包厢了。”
白檬眸光躲闪,“那个,我大姨妈突然造访了,耽误了一会。我们这就回去吧。”
……
包间里少了两位女士,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陆尔淡淡开口,“齐大影帝,拜托你在我老婆的朋友面前表现好点,不要拖我的后腿。”
刚才那位白小姐见到齐霄,瞳孔放大,呼吸变急,虽然用谈笑风生作为掩饰,可陆尔辅修过行为心理学,清楚知道那是人类「紧张」的生理反应。
齐霄晃了晃红酒杯,抬头看了他一眼。
呸,刚谈恋爱几天就骗人小姑娘同居,现在连老婆都叫上了,不要脸。
齐霄演技精湛,心中对某人的人格进行辱骂,脸上笑容依然倜傥,“陆总,误会了吧?明明是你脸太臭,惹白小姐不自在。小心得罪女友闺蜜,明天就和你闹分手。”
陆尔冷笑,亮出底牌,“齐霄,你和白小姐早就认识吧?”
齐霄脸色一变,没说话。
陆尔说,“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看看你自己的盘子。”
八岁那年齐霄吃虾过敏,起了一身红疹,顺利成为全班笑料。带头嘲笑他的大魔王就是陆尔。
而刚才,白檬用公筷帮他夹了两只芥末明虾,一只躺在盘子里,另一只已经被他吃到了胃里。
陆尔似笑非笑,“所以,你刚刚是没注意到就吃掉了,还是因为别的事神魂颠倒,不吃不行?”
齐霄脸色一沉,“远洋那支红利股票让给你,一会人进来,你闭麦。”
陆尔挑眉,举起酒杯和他轻碰,“早这样多好,何必伤了和气。齐少,够慷慨。”
两人唇枪舌战,谁也不饶人,知道的是发小好友斗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商战现场直播。
……
用餐结束,陆尔和元锦诗一起回湛庐公馆,拜托齐霄送白檬回家。
白檬尴尬地摆摆手,“不用,不用麻烦的,我打车回去就可以。”
元锦诗劝她,“这里离你家很远的,现在晚上十点,打车不安全。”
齐霄一言不发地拉开副驾驶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再拒绝就显得疏离了,白檬只好道了声谢,坐进保时捷里。
跑车平稳行驶在柏油马路上,窗外掠过五光十色的璀璨夜景。
齐霄专心开车,白檬满腹心思,两人一路无话。
车子驶出两条街,左转弯,齐霄解开一颗衬衣纽扣,突然问,“住哪?”
白檬看了眼他的英挺侧脸,“哦,我住在老城区甜水巷。”
齐霄顿了半晌,又问,“没搬家吗?”
十年前,江北新区拔地而起,行政、医疗、教育资源纷纷迁入,以绝对优势力压老城区。
白檬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下意识说,“我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在老城区生活习惯了,就没有搬到清江新区。”
齐霄“嗯”了一声,没再出声。
到了小区门口,白檬弯腰同他说了再见,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她的肩头瞬间垮了下来。
隐秘不发的暗恋是一把利刃,让人克制隐忍,小心翼翼,自我怀疑。
她真的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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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二十六首诗
一年365天,日复一日,平淡乏味,毫无新意。
可平淡就是用来打破的。
自从元锦诗搬来那天开始,乏味的日子戛然而止,一切开始变得奇异又美妙——
两人的衣服挂在同一个衣帽间里,白衬衫和白裙子看起来相得益彰。洗漱用品和谐的摆放在卫生间里,粉色牙刷和蓝色牙刷显得天生一对。
两人在一些事情上也渐渐不分你我,崭新的一天从早安吻开始,以晚安吻作为结束。
陆尔仍然每天早出晚归,为陆氏财团的商业帝国奔波。元锦诗白天在家看剧本,到了晚上,就亮起一盏落地灯,等待一个夜归人。
陆尔渐渐开始把湛庐公馆当做「家」,逢场作戏的酒会一律推掉,莺莺燕燕的来电一律不接。
陆总改掉浪荡习性,收心做好男人,给S市娱乐行业带来严重地震,各种高端pub失去大客户,每月流水营业额削减一半,萧条程度堪比1973香|港遭遇大股灾。
就连林特助和李秘书都发觉了陆尔巨大的变化——他以前杀伐狠厉,不苟言笑,一张俊脸冷得像南极冰山。
再看看现在……对着显示屏上的冷冰冰的股价曲线,他都能含情脉脉;昨天出席签约仪式,更是噙一抹笑面对镜头,叫财经记者和娱乐记者们惊喜交加,感激涕零。
林特助掰着手指计算,陆总已经十天没有在高层会议上发火,成功创下吉尼斯世界纪录,值得召开新闻发布会庆祝。
陆氏财团六十六楼。
林秘书捧着文件敲门而入,“陆总,萧达集团有意和我司旗下私人医院达成合作,共同助力医疗慈善事业。”
陆尔翻了两下文件,挑眉道,“萧总无心经营萧达集团,反而开始对慈善事业感兴趣,上赶着给陆氏医疗送资金。真是天上下红雨了。”
说完,他笑了下,“确认合同无误,就定下签约日期。记得联系媒体报道,慈善医疗响应大国|政|策号召,对陆氏企业形象有益。”
他侃侃而谈,潋滟眉眼带上三分笑意,简直英俊的要人命。
林秘书被他脸上的笑容蛊惑,反应过来之后连忙点点头,推门走出总裁办。
这几天陆总的心情变好,高管们仿佛迎来春天,林秘书开心之余,每天都要给自己打一剂预防针——陆总的笑容太惑人,她可是有稳定男友的人,绝对不能精神出轨!
可下一秒又懊恼感叹「男朋友算什么鬼?陆总这样的英俊样貌,应该成为全人类共享资源,多瞻仰一眼好像也不过分。」
……
古装剧《千金令》开机在即,boss单钟在四季酒店例行组了一场酒会,安排各位演员同投资人、制片人和导演一起吃个饭,算是提前熟络一下。
元锦诗作为女主角,自然是全场的焦点。白檬带她入场,和男主角林铮打过招呼,寒暄了两句,又带着她去给投资人、制片人和导演敬酒,
有《盛世浮华》的爆火在前,投资方希望《千金令》能够再现收视奇迹,纷纷对元锦诗寄以厚望。
一大圈人敬下来,饶是元锦诗酒量不错,也有点微醺。
苏媛举着香槟走过来,笑着和元锦诗拥抱,“锦诗,咱们认识这么久,终于可以合作同一部剧了。”
元锦诗凭借《盛世浮华》一炮而红,招惹不少红眼病和黑子嫉妒,可也有不少真朋友,打心眼里为她觉得开心骄傲。
就比如苏媛,这次boss单钟安排她出演《千金令》女三号,给元锦诗做配,苏媛没有一点不开心,反而衷心的祝贺她,表示一定会努力成为「配得上她」的朋友。
不远处,李岚也笑着举了举酒杯,用唇语冲元锦诗说了四个字。
「前程似锦」
元锦诗会意,心头一暖,冲她遥遥举杯,仰头饮下香槟酒。
……
一场酒会下来,元锦诗离烂醉如泥也差不多了。
白檬扶着她走进盥洗室,不放心地叮嘱,“你自己小心哦,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就叫我!”
元锦诗摆摆手,一步两晃地走进门。
白檬叹口气,转身走出盥洗室,却撞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落地窗边,齐霄正握着手机,一身高定西服,身材挺拔,一张倜傥面容,曾入选亚洲最帅男星前百名。
上次四人一起吃过饭,按理说,应该主动上前打招呼,可白檬见他正在打电话,就没有出声惊扰。
齐霄望着玻璃窗外的浮华夜色,脸上表情不悦,“爸,不要再给陆尔打电话了,您有事直接问我。”
“知道了,明天周末我会回去。”
挂断电话,齐霄长长出了口气,一转身,正好看到墙角处的人影。
她穿着红色一字肩礼服,画了得体淡妆,一头长发烫成大波浪,还别着一只水钻发卡。
很美。
可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白檬见他看过来,立刻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在等锦诗,她在酒会上喝醉了。”
她有些手足无措,满脸都是撇清关系和解释的急切。
齐霄抿抿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问,“明天有空没。”
“嗯?”
“陪我吃个饭。”
“有空,但是……”
“明晚七点去接你,巷口见。”
……
今天周末,陆氏财团不用上班,陆尔难得在家休息,元锦诗却要出门参加酒会。
这次换陆尔在家等她,一直到晚上十一点,等回来一个浑身醉醺醺的美人。
白檬把元锦诗扶进门,看着陆尔一脸低气压的样子,讪笑着和他打了招呼,立刻转身坐电梯下楼,百米冲刺的速度,几乎是落荒而逃。
元锦诗靠在陆尔怀里,冲白檬的背影挥着手,笑的傻里傻气,“檬檬,拜拜——”
关上门,陆尔脸色彻底沉下了,盯着她绯红的脸看了一会,俯下身,亲手脱掉她脚上7厘米的高跟鞋。
双脚得到解|放,某个醉醺醺的人一把推开他,径直往浴室走去,“我……没醉,你……别跟过来。”
陆尔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气极反笑,“元锦诗,你真是好样的。”
元锦诗关上浴室的门,摸到淋浴开关,把花洒开到最大。
她磨磨唧唧来到镜子前,找了半天拉链,胡乱脱掉身上的礼服裙。
浴室里水汽蒸腾,把地面和墙壁都晕湿了,她正准备解开内衣扣,脚下一滑,整个人绊倒在羊毛地毯上。
浴室里突然惊叫一声,陆尔被吓到,立刻走过来敲门,“你怎么了?”
一片水汽氤氲里,元锦诗吃痛地趴在羊毛地毯上,大脑混沌,模糊声线里带着哭腔。
“摔倒了。”
陆尔怕她意识不清醒,摔伤了自己也不知道,沉默片刻,索性推开浴室的门。
女人温润的肌肤和羊毛地毯亲密相贴,身上布料少的可怜。细腰翘臀,长腿笔直,就连脚趾都圆润如珠贝。
一室风光出现在眼前,陆尔愣了一下,突然感到喉咙发干,他拿过一张宽大浴巾,把她从头到脚包住,只露出被水汽蒸得粉扑扑的脸颊。
陆尔是不可多得的绅士,把她从地上扶到怀里,并不多看一眼。
她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杏眸,委屈望住他,不知死活地指指自己胸口,“这里摔得好痛啊,囡囡要揉一揉……”
她醉的迷迷糊糊,语气娇软地冲他撒娇,那团绵软丰满还压在他的手臂上。
陆尔喉头一紧,喘息立刻沉重起来。
gu903();谁说她长相清秀寡淡?